第一百四十六章 撒泼
晏成雪看着鹤发老人，良久良久……
也因着时间的久，鹤发老人的目光一点一点变得希冀：“你是想清楚了吗，让我给你……”
“我，绝，不，同，意。”晏成雪一个字一小我私家的往外蹦，说完脑袋一偏，不让她走？好啊，看谁耗的过谁。
“你这女娃子。”晏成雪的一番回复，让鹤发老人气的跳脚，“你信不信我打你？你不要以为我不打女娃子，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再让我不兴奋，我就不把你当女娃子看待。”
晏成雪脖子一伸，虽然未说什么，可是鹤发老人却莫名感受到了“来吧，谁怕谁”的意思。
于是乎，鹤发老人越发的气了，想当年，他凭一己之力翻山越岭，四处云游，为几多人卜过卦，又收到几多人的尊敬，如今却是栽倒在一个小女人的手上，说出去多丢人……
正想着，忽而他的手一沉，转眸看去，一妇人拉着他的手，满脸的激动：“你就是张家婶子说的道长吧，道长，还求你给我家孙子卜一卦，他前些日子摔伤了腿，钱花了不少，可就是没能好。”
“我听张家婶子说你卜卦灵，便在这街上找了你几天，没想到真让我碰见了，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呐。”
妇人越说越激动，就差涕泗横流抱着鹤发老人的大腿了。
鹤发老人将自己的手从夫人手里抽出来，得知地瞅了晏成雪一眼，却是一本正经地对着夫人道：“不才姓冯。”
“冯道长，还请你为我家孙子卜一卦，他才八岁，经不起太多折腾，您就跟我跑一趟吧。”
说罢，妇人又抓住了冯羽士的手，那着急的模样，显然没太在意冯道长说了些什么。
虽说妇人是因为担忧自家的孙子才这般，可晏成雪看着照旧忍不住想要笑话冯道长一番。
但是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晏成雪没有笑的太过明显，只憋笑帮衬谢妇人道：“道长，人命大过天，你们修道的不就考究积累好事吗？你这去一趟，说纷歧定就能成仙了。”
“呸，你这女娃子心思歹毒，你才成仙。”鹤发老人瞪了晏成雪一眼，绝不留情地甩开了夫人的手，随后怒瞪着妇人。
“着急什么？你那孙子受苦是活该。”
话一出口晏成雪惊呆，夫人怒目：“你这羽士竟会乱说八道，什么叫活该？亏我还信任张家婶子找了你几天，没想到你就是这么个货色，我呸……你这个……”
难听的话脱口便出，夫人面上的着急也换做了市井妇人的泼辣嘴脸：“我孙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原本这处是无人关注的，可是经妇人这么一嚷嚷，那些想着看戏的人也便一个接着一个围了过来。
那妇人见来了人，越发地有恃无恐：“乡亲父老都来看看了，这破羽士不给我家孙子看病就不给吧，还非得诅咒我孙子，我一大把岁数了，就这一个孙子，我孙子要是因为他这个诅咒没了，我该怎么活啊。”
妇人哭声震天，一声赛过一声。
周遭人听着，纷纷对冯道长指指点点，愈甚者，另有指指点点晏成雪的。
亲眼目睹了一切又无辜遭罪的晏成雪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一群指指点点的人，却是什么都没说。
也不是不想说，主要是知道，这群人，你越说越解释他们就越起劲。
而且，重点是，她挺像看看这脾气火爆的冯道长接下来会怎么处置惩罚。
耳侧声音仍存，晏成雪却置若寡闻。
“你们这群人，除了听到什么就是什么，还会什么？还会识趣行事，无事生非。”冯道长指着一群人一一说过。
“她孙子，因为欺负别人摔断了腿，医生给包扎后不仅不让自己的孙子好好歇着，反当是拉着自己的孙子去找人赔偿，被人打出来了，所以他那好不容易接上的腿又断了。”
冯道长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要我说，她孙子有她这个亲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说着，冯道长又对那夫人啐了一口：“况且，我是羽士，不是医生，看病你找医生去啊，还不是不想为你孙子花那点钱，想着图个自制。”
一番话说完，周遭围着的人指指点点的偏向变了，纷纷指责起那妇人来。
妇人本欲开口会骂，可是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她也便熄了那个激动，灰溜溜地跑出了人群。
然而，妇人跑了，一群人却没有离开的趋势。
他们仍旧停在原地，看着冯道长，看着晏成雪。
冯道长的脾气立即就上来了，对着一群人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羽士给客人卜卦？你们当看耍猴呢？”
言罢，冯道长忽而一笑，转而从怀中掏出那块已经皱巴巴的白布，笑着就往围观的客人身前凑：“既然当看耍猴，那就给我打赏吧。”
说着，冯道长笑眯眯地看了一下晏成雪，虽未多言，可晏成雪就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耍不耍猴无所谓，横竖猴子不是我。”
晏成雪内心一拧，恨不得冲上去弄死冯道长，但是想到他那个移动速度，又殃殃停了想法，猴就猴吧！
而冯道长一提到钱，那原来还围着的人群边做鸟兽状散去，速度之快，令人惊奇。
“唉，白耍猴了。”冯道长哀叹一声，闷闷不乐地将白布又塞回了怀中。
“诶……”使劲让自己忽略掉自己是个猴……啊不，被人当做猴的不快感，晏成雪若无其事样看着冯道长，“你怎么知道她孙子的情况？难不成你真这么神？”
“什么神不神的，再提这个我就揍你。”冯道长就如同小孩子一般瞪着晏成雪，嘴上说着威胁的话。
“……”晏成雪默然，静静等着冯道长的后话。
“我哪有那么神。”冯道长又瞪了晏成雪一眼，似乎是因为说到“神”这个字而有所不满，“我前几日给她口中的张家婶子卜卦，听那个张家婶子说的。”
话落，冯道长又瞪了晏成雪一眼，接着说道：“卜卦卜的是前世今生，来路去路，哪能精准到这个鸡毛蒜皮的事。”
说罢，冯道长又瞪了晏成雪一眼。似乎是在责怪她的“文盲”之处。
晏成雪：“……”我又不是修道的，要是知道这么多，还用你说？
心中的话晏成雪倒是没说出来，现在她有想从冯道长这里知道的事，实在是欠好冒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