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蜕变药剂

　　六月八日，有雾。

　　亚伦和艾琳来到小广场时，洛克脸色凝重，似乎在压抑着恼怒。“出了点事，我马上要走了。”

　　“发生了什么？”亚伦作声问道，看样子秘密结社又做了什么。

　　“昨天夜里，秘密结社突袭了格兰东南的城墙，杀死了守城指挥官和三十名巡逻士兵，破开魔法阵后逃出城外。我从白色军团和教会里选了二十小我私家，准备出城追捕他们。亚伦照料，对于这次行动你有什么建议。”

　　亚伦没想到秘密结社能做到这种田地，要知道格林城自建设以来，城墙还从未陷落过。“我总觉得哪里差池。他们太高调了，制造的消息也太大了。想要离开格兰明明有更好的要领，而且他们另有迪姆的手镜。”

　　“关于这点其实能说得通，相比于开启封城模式的夜晚，白昼收支也许会容易一些，但进出城门的每小我私家都市受到曼兹的监。一旦泛起异常，我能在两分钟之内赶到城门。如果有措施的话，夜晚闯出去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洛克叹了口气，“不幸的是，他们确实找到了措施。凭据现场还原，他们抓住了士兵轮换的空当，夺取了预警水晶，并用不知名的要领出了城。”

　　“至于迪姆的手镜。”洛克顿了顿，隐晦隧道：“那件神器似乎受过诅咒，不是那么好驱动的。斯帕尔克家族五十年前获得它，一共也只使用过两次，每次都要支付巨大的价钱。”

　　一切似乎都说得已往，但亚伦心里总能感受到一丝不协调感，却说不出是什么。也许侦探当久了，真有了直觉。“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个陷阱，洛克左右你们小心。”

　　洛克笑了笑，“我不怕有陷阱，只怕他们真这么逃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也多小心，这群异端的力量很大，仅靠城里的力量未必能压得住他们。”

　　今天没有疏散居民的任务，也没有哪位贵族找上巡逻队，说自己家又丢了什么。都市里的骚乱像是突然停止了，巡逻队少见的清闲下来。

　　昨晚秘密结社逃走了，今早洛克也走了，陪同着这些外来者的离开，格兰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六月十日，天气晴。

　　大批穿着巡逻队制度的军人离开市区，几大商业区解除了戒严。各色商店恢复运营，让街道再次热闹了起来。

　　这段时间中，凭据多位无畏之白高层的证词，经过教会严格的检查后确定了狂气瘟疫并不具备熏染能力。那些流传瘟疫的魔法阵法，只是作为烟雾弹引起恐慌。被隔离的居民们陆续回抵家中，教堂再次向信徒们开放。

　　从三天前开始，一直困扰着人们的血月噩梦不见了。连续两天没有遇到那个噩梦，让许多罗兰的学生聚集在校园的小教堂中，一起赞美起蛋糕之神。

　　亚伦看向身边的洛娅。“你能收到这些信仰之力吗？”

　　“虽然。”

　　“那你以后的神名要加上蛋糕之神吗？”亚伦觉得这个称谓很合适，但扯着他嘴巴的洛娅似乎并不赞同。

　　亚伦揉了揉脸颊，将事情扯回正题。“他们真的逃走了吗？”

　　“也许是他们躲的够好。”提起这件事，洛娅就一阵忏悔。如果那天她随着已往，就不用现在和那群凡人捉迷藏了。

　　“你要去追他们吗？”

　　“不了，我另有正事。拿着那面镜子的人如果一心想逃，谁也别想抓到他。”

　　“洛娅小姐，如果你不忙的话，我现在想试试那瓶启迪药剂。”亚伦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现在？你之前不是不愿意喝吗？”

　　“老师完善过的魔力解放比以前庞大许多，短时间内我很难有所突破，你说过它能增加我的领悟力。我需要尽快掌握更多的力量。”

　　亚伦的脸色很欠好，格兰城的宁静恢复得太突然，让他有种不真实感。这种怪异的宁静，反而让他的危机感变得更重了。似乎有一只透明的手在扼住他的喉咙，让他不敢放松。

　　“交给我吧，就当做让你隐瞒情报的酬金。”洛娅少看法展现了慷慨的一面。

　　亚伦拿出那瓶紫色的启迪药剂晃了晃，“不外在那之前，洛娅小姐，你似乎还欠我一个答案。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人发生异变。”

　　洛娅缄默沉静了片刻，“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既然你想知道的话，告诉你也无妨。这些在路上说吧，你先跟我去个地方。”

　　“哪里？”

　　“第五区风帆大街25号。”

　　两人坐上马车，向着洛娅所说的目的地行驶而去。车厢内，洛娅坐在亚伦劈面徐徐说道：“你手里的启迪药剂和低一档的灵感药剂，它们同属于一个系列，是科赛特发现的秘药。就是那位炼金之神。它们在神圣历的时候有另外一个名字——蜕变药剂。”

　　“我曾和你说过，在神圣历时，如果有用不确定的神性换取真正神格的时机，神裔们会为此打破了头。”

　　亚伦点了颔首，这句话他当初并不相信。

　　“神明和凡人或者半神结为朋友，他们诞下的子嗣会继续神的血脉，生来就带有神性。但他们体内另一半凡性的血脉会影响他们神性的觉醒，蜕变药剂正是为此而生。它能资助神裔淬炼神性，突破瓶颈。只不外厥后被滥用了。”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埃尔文他们会酿成怪物？”亚伦感受他似乎明白了其中的要害，但还差一点没有将真相串联起来。

　　“我以为你能猜到的。”洛娅对亚伦的体现有些失望。

　　亚伦不确定的隧道：“灵界烙印？”

　　“还不算太笨。神明的灵界烙印天生就与现实界的肉体合一。蜕变药剂，其实就是弥补神裔灵界烙印的钝感，让他们能在短时间内对世界的感受更多，更深。但这是有风险的，没有神性的普通人服用蜕变药剂，很容易就会过量。”

　　洛娅撩开马车的窗户，看见了风帆大街的路牌。

　　“到了，下来吧。”

　　洛娅说消化启迪药剂要一段时间，亚伦便让马车夫先回去，不用等他了。

　　风帆大街25号是一座不起眼的两层小楼，院外的木门没有上锁，洛娅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推开门，带着亚伦进入屋内。

　　“洛娅小姐，我知道灵界烙印的变化会影响现实界的身体，但我照旧不明白灵界烙印为什么会异变。”

　　洛娅叹了口气，和凡人相同，比她想得要累得多，尤其是面对一名脑子不太灵光的凡人。

　　她从玄关的柜子上抓起一只飞鸟雕像。“灵界的规则和现实界差异，它们更跳跃，也更不稳定。就像一个好骗的小孩子，你说什么他都市认真。你认为自己是一只鸟，灵界烙印就会真的酿成鸟，然后呢？”

　　雕像从洛娅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破坏。

　　“你只是有了鸟的外表，当你真像鸟一样飞翔时，就会摔得赴汤蹈火。凡人，最重要的就是认清自己的位置，蝼蚁终归是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