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暂别
不知道家中尊长商量了多久,最终的结果是由安老汉老两口并安兴勤伉俪两带上嘉宝先去京城,安兴俭伉俪两在家把后头的事处置惩罚幸亏上京,他们家今年得在京中过年了。
决定好后一家人都忙活开了,家勇去跟镖局那边定上京日子。
嘉宝这一去,估摸着最少得两三年,所以花田的事得部署好,难料理的花卉都得带去京城,这边留下的都是刘枣儿、傅秋能够照料的。
李老婆子几个得把家里头给大孙子存的聘礼拿出来,这可不能马虎。
家忠是最空闲的了,爽性就随着弟弟妹妹一起去花田帮着收拾花卉了。嘉宝这回是看哪盆都舍不得,这些可都是她费了不少心思料理的。
“把难养活,珍贵的都带上京。剩下的,就留着,两个婶子也随着照管花卉这么些年了,不会出大错的。”
嘉宝心里头也明白,可珍贵的花也不少,少说也有上百盆。这要是都带去,京城的宅子也没那么多的地儿给她放呀,总不能把京城里头种的那些花儿都拔了吧。
“放心,到了京城有的是地儿给你放。”家忠看出妹妹的想法,笑着说:“隔邻的宅子被咱们买下来了,虽然不大,可造个花房,照旧绰绰有余的。”
他们原先在京城里的宅子原本就挺大的了,这次又买了隔邻一座三进宅院,买通之后,家里头就更显大了。他回来的时候,周管事的已经找人造花房了,估摸着等他们去京城就已经造好了。
听年老这么说,她就放心了,把要带走的花都做好标志,该移盆就移盆。这么一忙,就愣是忙了两天。
眼见着过两天就要走了,嘉宝又急遽收拾自个的衣裳首饰,书籍,这些都占了七八个箱笼。收拾好一泰半之后,她长吁一口气,看着天色还早,得去找叶叶另有秋凤离别,否则自己要是不辞而别,这两人肯定得生自己的气。
叶叶和秋凤虽然失落,但是她们也知道,能去书院学习,这是许多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嘉宝能去,是件好事。
“嘉宝,到时候你还回来吗?”
秋凤依依不舍的看着嘉宝,她怕小姊妹去了京城,就在那头说亲,未来就不回了。
“嘉宝的家都在咱们村呢!肯定会回来的!是吧?”叶叶说完也看着嘉宝,向她寻求一个肯定回复。
她笑着颔首,这是自然的。几人又说了许久的话,看天色快要暗下来,嘉宝才离开。叶叶家和她不在同一条路,路上这会子就只有她一小我私家。
听见后面的马蹄声,嘉宝下意识的避让。哪知马蹄声到她身后就停下了,她微微转头,就见一个高峻的身影利落的翻身下马。
“宗定哥哥,你这么迟才回啊?”
看着小女人言笑晏晏的看着自己,林宗定感受自己的心跳的更快了,他点颔首:“镖局有些急事,就晚了些。你呢?”
“我要去京城了,来和秋凤她们离别呢!”
“听你三哥说了,这回去几个月?”林宗定听家勇说他们家都得去京城,因着家忠要订婚,他们估摸着得翻年才回。
嘉宝惊讶的看着他:“我三哥没和你说?”
“说啥?”两人隔着马,边走边说。林宗定爽性换了个偏向,挨着她一块。
“我这回去,不出意外的话,得两三年才会回来了。”
听了这话,他握缰绳的手一紧,良久没说话,两人就缄默沉静着往村尾偏向走。
天色渐暗,村里头开始点上了火炬筒,暖黄色的亮光把村里的气氛陪衬的宁静而美好。
只是他两的气氛却越来越僵硬了。
“去京城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宗定哥哥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
“念书哩!”
嘉宝把女子书院的事和他说了一遍,末了又说:“我要是学的快,指不定你结婚的时候,我就回来了。还能见着新嫂嫂进门!”
听面前丝绝不知自己心意的女人说着这样刺心的话语,他有些生气,气自己犹豫不觉,可这会,也不是讲明心意的好时候。
其一,刚刚她那样说就说明她心里只把自己当哥哥。其二,这会子说了,她也得去京城,难不成刚讲明心意就要受疏散之苦,自己甚至连后续示好的时机都少,那还不如等她回来再说。
对于嘉宝会回来这件事他心里是笃定的,她定然舍不得平安村的一切。
“宗定哥哥?想什么呢?”她老感受宗定哥哥最近有些奇怪!
“想咱们要这么久不见,不知道到时候嘉宝会不会忘了我们?”
“自然不会!”
嘉宝信誓旦旦,看着他:“我又不是宗昭那个小娃娃,记性那么差。”
说到宗昭,两人似乎都想到了往事,不约而同的笑作声。
那会子宗昭照旧四五岁的样子吧,宗定跑镖回来,正幸亏村口见着弟弟,上前抱着他上马,宗昭立刻就哇哇大哭,嘴里还喊着,救命,拍花子要抢人了!把村口的一群人给笑的打跌。
“那你在书院好勤学,争取早些学成回来。”
林宗定倒是想明白的很快,不管自己说什么,她肯定得去京城。这样,自己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祝福她,横竖到时候她多接几趟往京城去的镖就成了,或者可以在京城开个铺子?
他心里头转过无数种念头,最终什么都没说,这都是要慢慢计划的。
“我会努力的!”嘉宝看着眼前的宅子:“我抵家了,先回去了。”
“等等,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嗯?物什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应当有时间的。”
“那明日辰时,你去花田吗?”
嘉宝点颔首,自然是要去的,她还得仔细交接刘枣儿、傅秋照管花田的事。
获得她肯定的回复后,林宗定也没有说什么,让她先回屋了,等她关上院门之后,林宗定才转身往自己家里走。
一家人吃过晚饭,兄妹几个就坐在院子里听李老婆子念叨聘礼的事儿。
“那水银镜,照旧拿去做聘礼吧,人京城的闺女,不嫌弃咱,愿意嫁,咱也得给人家做脸面。”李老婆子觉着这玩意能拿脱手。
可不是能拿脱手吗?第一批私人商船出海,在海上漂泊了几年,就剩十面一人高的水银镜完整的回到了大雍,这刚下船就被他们家和林啸家包圆了。
“奶,不用,就按寻凡人家的礼节来走就成了。”
家忠觉着这结婚也不用太出挑,普普通通就好。
这话刚一出口,就遭到了李老婆子,自个亲娘另有二婶的白眼。
“你知道这结婚对女人来说多重要,什么叫凭据寻凡人家的礼节来就成,你先生怎么放心把孙女许给你的。”
“就是,可真是不懂事。”王秀丽觉着这可是家里头的大事,得办得热热闹闹才好。
“另有那个紫珠,那可是个稀罕玩意,咱们也带着,到时候给老大媳妇打跟簪子啥的。”
王秀云想了想,这些年家里头的小子们出去倒是带了不少好工具回来,这么算下来倒是还够看的,就是不知道京城里头的聘礼是怎么置办的。
“对,另有铺子。”
李老婆子想了想,叫家忠拿纸写上他想起来的物什。
给四个小子存的聘礼珍贵的加起来也就五六台这样。不外加上自家这些年买的铺子,宅子,倒是业舯坫过得去。
哦,另有一些从江南那头带回来的上好的布料也得带上。
家勇几个听得头疼,直接找了个借口溜了,嘉宝也想溜,可被李老婆子留下了,说啥她和诗婷玩得比力好,看看另有什么要准备的。
嘉宝只得乖乖出主意,厥后连自个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