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兑想要退货。
这小追随似乎智力上有点缺陷,基础没有措施正常交流,这种人能让她管钱?
而且这个小追随十分喜欢用一种奇怪的句式,而且也只会这一种。
“小追随。”
“呸!你才是小追随!”
“猪头。”
“呸!你才是猪头!”
“大帅哥。”
“呸!你才是大帅哥!”
“恩,乖。”
“呸!你才是乖!”
“……”
她似乎基础无法理解语言的意思,只是用一个十分牢固的句式给予回应。
而且她还会完美的分辨出所有的语气助词,当陆不兑只说“嗯、啊、哦”的时候,小追随也只会用单字“呸”来回应。
但是很快,陆不兑就完美破解了这个问题,只要他说的句子大于四个字,小追随就不会回应,而是蹲在一边,一副很认真的心情,就像是在倾听。
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略微有些可怜兮兮。
看着那张小花脸,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才会酿成如今这样子,尤其是在那群卖马人手里……
陆不兑突然就有一些生气,另有一些忏悔。
气这群卖马人道德沦丧,忏悔自己竟然和这群人同流合污。
但想要在这世道存活,有时就得不择手段。
“先过来洗把脸。”
小追随蹲在角落,抬着脑袋看着他,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他发现她似乎很少眨眼睛。
“先过来洗把脸。”
“……”
“姐,我叫你姐了,你快过来洗把脸。”
“……”
果真正凡人是没有措施和智力有缺陷的人相同的。
“喵呜!”
只见不贵轻巧地爬到了陆不兑的腿上,然后踩着人梯一路爬上了浴桶。
它冲着小追随喵呜喵呜地叫了好几声,然后直接把脑袋栽进了水里。
这货果真不是猫吧,不怕水的。
陆不兑还在腹诽,却看到小追随突然扑了过来。
速度极快。
快到陆不兑险些没看清她怎么过来的,而且她还拖着根这么长的铁链!
只见铁链砸在地板上,敲作声声巨响。
然后她也直接把脑袋……栽进了水里……
???
“喵呜喵呜。”不贵把脑袋抬起来,一个发抖甩了陆不兑一脸的水,然后小脸满是自得地朝着陆不兑喵喵叫。
紧接着,小追随也把脑袋抬了起来,一顿乱甩,那浸过水的头发还狠狠地打在了陆不兑的脸上……
他造了什么孽……
……
所以他和她不能相同,但是她和它却可以?
……
他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小追随的脸,她乖乖地蹲在陆不兑的身前,就这样仰着脑袋,任凭陆不兑帮她擦脸。
陆不兑也有些搞不清,她的灵巧是因为她的脑子,照旧因为奴隶契约。
用水清洗事后,那些花花绿绿的胭脂落得很快,小追随的真实面容逐渐展露在陆不兑的面前。
她的脸很白。
她的额头丰满。
她似乎有点瘦,脸颊另有些微微的内凹。
她的嘴唇……
……
她很悦目。
可惜是个傻子。
……
洗完脸,陆不兑又对小追随做了多次测试,最后发现,她虽然不会对语言有所反映,但是却会对行动有所反映。
包罗不贵的行为和行动。
而且她另有十分强的模仿能力。
这让陆不兑有一种很强烈的错觉,总觉得她似乎不像小我私家,更像是个动物。
所以他要怎么让她自己完成洗澡穿衣这一系列行动?
他示范一遍给她看吗?
呃……
他可不行以拒绝。
就在这时,陆不兑听到脚底下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另有什么毛绒绒的工具在他的脚边拱啊拱啊的。
低头一看,不贵竟然正抱着那根铁链,自说自话地啃得开心。
“还好我机智智慧,否则你今晚可要饿肚子了。”
刚说完,陆不兑发现了差池,这铁链还在小追随身上没取下来呢,按理说这工具算是小追随的不能算是他的啊,这噬金兽怎么能啃得这么心安理得呢!
陆不兑还没搞明白,小追随就学着不贵的样子,也蹲下去啃起了铁链。
牙齿在铁链上磨出了恼人的噪音,她虽然啃不动,但是啃得很努力。
“等等等等等,你不能吃这个。”
他左手拎起了小追随,右手拎起了不贵的后脖子。
“不贵这就是你差池了啊,这不是咱陆家的工具你怎么能乱吃呢!”
正在进食的不贵被打断,超不爽,转过脑袋就是一爪,早有预料的陆不兑轻松躲过。
然后左手边,一个手掌迅雷不及掩耳地拍了过来,陆不兑对此毫无预防。
“啪!”
“……”
心态崩了。
他要退货!他必须退货!
没有退货解决不了的问题!
陆不兑顶着脸上的红掌印,委屈巴巴地坐在屋角,看着屋中间一人一兽在那儿啃铁链。
心里那个绝望。
平静下来他才想明白,他弄错了最要害的一个环节,那就是奴隶契约的作用可不仅仅是防止叛逆。
另有一条十分要害的是,签署奴隶契约的双方,奴隶方的那位会成为主方的所有物,包罗奴隶自己。
也就是说,小追随是陆不兑的所有物,那小追随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陆不兑的所有物。
陆不兑和石头之间的那种共存关系,在他和小追随之间是无法建设的。
所以,陆不兑如今不仅没有解决自己的生存和资金问题,现在还多了一个拖油瓶。
一个智力有缺陷的拖油瓶。
江湖太险恶了,他想回家。
咸菜白粥就咸菜白粥吧……
另有什么冰凤栖木洋火,什么假钞团伙作案,大不了把他抓起来呗,大不了牢底坐穿呗……
生有何惧,死又何苦……
……
不贵进食的速度很快,纷歧会儿就把数米长的铁链啃完了,正趴在一边敞着个小肚子,悠哉悠哉地还打饱嗝。
而小追随因为没有了铁链,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臂,只是那手臂上另有着一道道狰狞的血痕。
眼尖的陆不兑看到了,心头微震。
他把小追随的袖管微微卷起,发现这些可怕的红痕从手臂一直延伸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看着就满身疼,这小可怜在那个卖马人的手里,是吃了几多苦?
难不成脑子也是在那里被打碎的?
原来就有些生气的陆不兑,此时现在,气上加气。
当下他就做了一些决定。
这个市侩,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