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不是太“喜新厌旧”了?尤小雨刚刚离开,自己就喜欢上了丽丽;照旧因为丽丽跟尤小雨有些像,所以自己才这么快喜欢上她?横竖不管怎么样,自己的选择和放弃实在是太快了!张小凡在心里骂着自己不是好工具。
哦,对了,另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对丽丽并没有爱意,而是单纯的谢谢——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再加上爷爷对他的照顾,所以自己的“爱意”应该是谢谢的身分更多一些。对,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张小凡最后给自己的内心下了一个界说。
张小凡于是收起了曾经对丽丽的“爱”——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况且,他对他的恩可不是“点滴”那么小,而是像大海一样宽广!
张小凡不敢“奢求”尤小雨,他知道自己可能会让尤小雨左右为难,甚至会让她与亲人决裂——不是张小凡觉得自己“值钱”,而是他很是了解尤小雨,他不想泛起这种情况。
就把尤小雨放在内心深处吧!让这一份美好永故意底,温暖着以后的路吧……
张小凡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可做,就帮着父亲收拾田地,帮着母亲做饭,洗衣服,收拾院子。
张小凡不敢一小我私家在家。他看到院子里的西厢房和大门楼就会想起尤小雨,想起尤小雨心里总是有些憋得慌,虽然自己一直劝自己放下她,可是,越是这样,她的身影就越是在眼前晃。
稳重的张小凡有些急躁。早晨起来,他小跑着去了村子北头的小土山上。
土山不高,整个山头笼罩着一层灌木,有勤快的村民便用镰刀割了晒干当做烧水做饭的柴火;比灌木高的是稀稀拉拉的几棵松树。松针是最好的引柴火,易燃;村里的中医也经常来摘,他是用在药里面的,据他说松针能够降血压软化血管,是最廉价也是效果很好的中药材;村民用做引柴火的是落在地上的已经干枯的,树上的新鲜的则留给了中医。
土山上虽然也有草。草是生命力最顽强的生物,没有之一。土山的草种类繁多,让村民们喜欢的当属蒺藜草和蚊绳草。蒺藜成熟后它的刺会变硬,村民们把它们用泥巴粘在墙头上,防止有人翻墙爬屋;张小凡在上小学的时候没少拿这种工具“祸殃”他的同学:他把干枯了的蒺藜悄悄地放进同桌的书包,当同桌伸手拿课本时便被蒺藜扎得嗷嗷直叫,他则笑得前仰后合,同桌就追的他满校园里跑;蚊绳草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在盛夏的夜晚点燃,蚊子就会远离,倘若在密闭的空间点燃,空间里面的蚊子苍蝇都市被呛死。张小凡的童年的夏天或许都是在这样的味道中渡过的。
蚊绳草的清香钻进鼻子里令人心旷神怡。张小凡找了一块洁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此时的村子的上空有一缕缕的青烟盘绕,是早起的人们开始生火做饭了;远处的偶尔的狗吠传来,打破了早晨的宁静,睡醒的大公鸡也开始打鸣了,接着,另一个偏向也传来鸡的鸣叫,卖馍馍的叫声,卖火烧的婉转的叫卖,另有卖豆腐的梆子的有纪律的敲打,此起彼伏,再加上拖拉机的轰鸣,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张小凡回抵家里,母亲何玉慧已经做好了饭。
“快,去洗手,用饭了……”
“我爸呢?”
“他去地里拔草了……一会就回来……”
“等他一块吧……”在城里养成的习惯此时习惯的流露出来。何玉慧有些惊讶:“小凡,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嘿嘿——以前不太懂事……”
“其实我们这里都是各人吃各人的,凑巧了才会在一起吃——各人都忙,谁也没有时光等别人……”何玉慧摸着张小凡的头:“在城里规则多,家里不用……”
其实他们这个地方的“纪律”是许多的。无论是婚丧嫁娶,照旧过年过节,纪律都是要严格遵守的。张小凡知道母亲的意思——在家里,不必遵守那些所谓的纪律。
张小凡照旧等父亲回来后才开始用饭,张西永看着儿子白嫩的手笑了:“小凡,看来你只能是在城里混了……”
“为啥?”张小凡有些莫名其妙。
“你看你的手,哪里另有农民的样子?”说着话,张西永伸出自己的手来:“你看爸爸的手……”
爸爸的手又黑又粗拙,张小凡伸手握住——这只手很硬,手指头上有一些不纪律的裂口……
张小凡在家里待了十几天。临走之前,他给母亲留了点钱,母亲说什么也不要:“儿子,你在城里花销大,我跟你爸有粮食吃,用不着钱……”
“我也花不了几个钱——屋子不用交租金,用饭就在门口或者我自己做,又没有此外花销……”
“小雨回来了你们花钱就多了……”
“她回来了花钱更少……”张小凡把钱塞进母亲的衣兜,母亲没再坚持,眼里泛着泪花。
“到了地方给我来个电话……”
“嗯——你们想去京城了就告诉我,我回来接你们……”
“行!我和你爸把家里收拾收拾,合适了我们就去……”
“嗯——”张小凡也没带什么工具——他回来的时候也没拿什么,他的物品都在院里放着呢。
火车咣当咣当的一路北上,张小凡除了吃工具就是闭着眼睡觉,尽管许多时候他并没有睡着。
只要闭上眼睛,尤小雨和丽丽的身影就会交替的泛起,他恨自己不能“一心一意”,可是却又无能为力。
火车终于到站了。张小凡在迷迷糊糊中被身边的人推醒:“嗨,帅哥,到站了……”
“哦……哦……谢谢!”张小凡晃晃脑袋,这才看清跟他同座的女孩子。
咦?我旁边不是一其中年大叔吗?怎么酿成美女了?
看着张小凡“不行思议”的眼神,美女笑了:“那位大叔早就下车了——你可真是够能睡的……”
“我最大的喜好就是睡觉……”沉闷的张小凡突然“恢复”了“诙谐”的“本质”。
美女闻言笑得满身哆嗦起来。
张小凡突然莫名的一阵心慌!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