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荨觅觅

觅(伍)

荨觅觅 木白子厚 4948 2021-09-03 22:51:27

  黑烟升腾,在这个冬日里,蔚蓝的天空和皑皑的白雪,本是相得益彰的美景,可是在这个爆裂轰鸣,火光四射的午后,一切又变得不那么和谐。一切的美好却要被人为的破坏,往往正在发生的美好,身在其中的人们却欣赏不了这种美,总是直到失去,才会发现,那一刻是何等的美妙。一只乌鸦在半空中粗哑的召唤着,穿过了卷起的黑烟,在它看来似乎这黑烟滔滔,才是世界本该存在的模样。

  “什么是在世?怎样才算在世?我真的在在世吗?我呼吸就代表我在世吗?照旧需要做些什么才算在世,我在世是需要别人认定我在世,我才算活在这个世界吗?就像参照物,照镜子,只有从对方的身上看到我的模样,才算我在世吗?照旧我只要有呼吸就算是在世?只要我自己知道自己在世,就算自己在世呢?照旧需要让越多人看到我,认可我,认识我,我才算是在世呢?到底怎样才算在世?也许要资助了许多人,给许多人的生活带去了改变,这才算是在世对吗?”

  一个醉汉,手上拎着一个喝了一泰半的白酒瓶,跌跌撞撞的从湿润的拐角巷走了出来,他一脚高,一脚底的走着。

  “你就是一个废物,整天就知道喝酒。你还不如死了算了。”白色的围裙,已经沾满平日里留下的油渍,这条白色围裙,只有靠推测,才气猜到它是白色的,因为它灰不溜秋的底色,照旧能够料想出,它刚被买回来时,是纯洁的白色,这条被日复一日的油渍污染的白色围裙,被围在这位手里端着一盆刚刚清理完猪大肠的水,嘴里在不停诉苦的妇女身上。

  “一大早,你刚起床你又上哪去啊?”

  “你不是说我只会喝酒吗?我起床了,我醒了,我虽然去做我最擅长的事情啊!”男子拎了拎自己已经被油渍和泥土混淆涂抹,快要酿成硬疙瘩的牛仔裤。

  女子突然情绪激动,她手中端着的洗过猪大肠的盆,被她用力的扣在地上。她奋力的冲向男子,双手紧紧的抓住那男子的右胳臂。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啊!你是不是不想好好活了?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你管过一天你的孩子没有?你有没有为我,为你的未来考虑过?你是不是不想好好活了。不活就都别活了。”妇女一边哭泣,一边冲向黑黢黢的厨房,她手上拿着一把尖锐的菜刀走了出来。

  她走向男子,而且要把刀交在男子手里,“来来来,都别活了,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这样的苦日子我也过够了,我每天没日没夜的为豪斯熟食加工熟食,我没有一刻停歇,辛辛苦苦赚来的加工费,就那么点,你却拿去喝酒,我们的日子,未来孩子上学,结婚,所有的开销,以后我们生病,用什么钱看病?你想过没有?你就知道天天喝酒。”

  男子一把推开女子,女子一屁股坐在刚刚自己倒在地上的污水里。

  “你就是杞人忧天,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这没见识的女人,你懂个屁,你辛辛苦苦的给那些大企业事情,他们保障你什么了?没有任何保障,你不仅给他们干活,你挣的钱最后照旧要去买他们给你生产的其他产物,那些银行家,那些大企业的企业家,就是吸血鬼,你在世就是一个被吸血鬼吸食的存在,就是不停的被他们用商品和你的担忧奴役的工具,你懂个屁,就知道钱钱钱,我喝酒是什么?我这是在与社会抗争,我是在拒绝这些吸血鬼设定的游戏规则。老子不陪他们玩。老子喝酒,老子喝酒那是在想措施,等老子想出来了措施,你看看老子是个啥。废物,说我是废物!那是你目光短浅,鼠目寸光,你要死你自己死去,天天就是只知道吃喝,只知道比力,就知道钱,天天给老子唱大戏。滚一边去,别故障老子思考。”

  男子一脚踢开了女人,拎着他那条泥坨坨的牛仔裤,走向了拐角巷。

  昏暗的灯光。

  “给我来瓶豪斯瓦尔。”

  (豪斯瓦尔,豪斯白酒诸多系列中,最劣质的白酒,度数险些是工业酒精的级别,最大功效就是一定能喝醉。)

  酒保把一瓶白酒放在了柜台上。拿出一个刷脸poss机,对着男子的脸照了一下。

  “接待使用豪斯在线预支系统,愿你开心幸福每一天。”刷脸poss机发出了智能语音。

  “祝我开心,幸福,你们这些企业家,偷走了我们一切的生产资源,让我们的父辈,所有人一次性的把生产资源卖给了你们。让我们这些儿孙,只能酿成你们的奴隶。手上的钱和股票,你说值钱就值钱,你说贬值就贬值,我们的生活必须品都在你们手上捏着,祝我们幸福,开心。哈哈哈哈哈哈!我还真的谢谢你。”

  酒保拿出酒杯,给男子倒满了一杯白酒,男子一仰脖,一饮而尽。

  “啾…哎…!通透!”

  “就是,这个忘八社会,就差吃人了。我听说豪斯的小儿子,又拿到了空气领域的牌照,说是为了提供优质空气,研究了新的家庭空气送风系统。”

  “我们吃喝拉撒睡,哪一样能逃的过人家。现在连呼吸都需要人家管了。”

  “人家财大气粗,随处伸手,咱们不就只能被牵着走吗。”

  “我们家的那个蠢婆娘,就是看不懂,天天只想着挣点破人为,能改变什么?能改变被吸血鬼吸血的事实吗?不说改变,就是连这层关系都没看见。”

  酒保紧接着说到:“就是,妇人之见,短浅了些。”

  “何止短浅,刚刚我出门喝酒,还跟我在那儿要死要活的唱上大戏了。”

  “这你也不能完全怪嫂子,这不确实是无路可走吗!”

  “啥是无路可走,我看她呀!就是妇人之见。我看我们可以组织个游行队伍,组织各人游行游行?抗议抗议?弄一个圣雄甘地的做派,非暴力不相助。”

  “你以为照旧那个时代,你的行为都被监控了,媒体和工具都在人家企业家手里,你上哪儿发表言论,你上哪说理去,人家就不让你说。你啊!照旧像嫂子说的那样,理是这个理,日子不还得过不是!”

  “我就顶看不惯这样的生活方式的,她是个好人,嫁给我的时候,我另有一个小厂,还能做一点小本买卖,都是我贪心,为了扩大营业,我借了贷款,签了对赌条约,没想到,本该给我的订单,却被别人以更低的价钱抢走了,厥后我一了解,你猜怎么的?”

  “你都跟我说过八百回了,你的对手也拿到了豪斯银行的贷款,以更低的价钱,接下了你恒久相助客户的订单。”

  “我败了,败得倾家荡产,没地儿住,没有事情,所有都抵押给了豪斯银行。一定有人在背后害我,否则我何至于此,现在我家里的臭婆娘说我是废物,不就是挣不着钱了吗!我儿子也不正眼看我,不就是我不能给他提供,在学校别人会羡慕的生活吗!权衡的尺子,就他妈是一个字,钱。这个世界就没此外了。什么亲情、恋爱、友情,都他妈的这一个字。钱,有钱就有恋爱,有钱就有友情,有钱就有亲情。其他的都成了狗屁。你说这个世界怎么就酿成了这样的呢!难道人自己就没有优点和值得让人们珍惜的工具了吗?”

  又是一仰脖,一杯白酒在说话之间没了踪影。

  “哥!你思考的太深奥,一般人不喝酒跟不上你的思考。”

  “哈哈哈哈哈!是吧!我就说大多数人都是伧夫俗人,基础听不懂我在说啥。”

  这时,门口一道白光闪过,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向着男子扑了上来,闷着声,不说话,就是不停的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小拳头像小小的铅块不停的砸在男子的胸口上。

  男子不耐烦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孩子的胳臂,孩子虽然胳臂被抓住了,可是双腿又轮番的向男子踢来。

  男子已经有几分醉意,一生气,一下把孩子摁在了地上。用自己的膝盖压制住了孩子的双脚。

  孩子被摁在地上,双手和双脚不停的挣扎,眼窝的泪水和鼻涕像自来水一样流淌到全脸和全身,孩子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小嘴唇,已经被咬的发紫,男子看着孩子的眼神和这幅模样,七分的醉意,立马醒了六分。男子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腾出一只手来,想要掰开孩子嘴,免得他咬伤自己。

  “林天柱,够了,我叫你停下。谁叫你这样打爸爸的,你这是没教养,你这是不孝,你懂吗?爸爸只是喝点酒,犯什么罪了,你这样打我,老子不管怎样,他妈的照旧你的爹,你给我把嘴松开。”

  男子说着话,原来是要用来掰开孩子的嘴唇的手,却酿成了另一把凶器,一个结实耳光,打在了孩子的脸上。

  孩子并没有叫喊,他一声不吭,依然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而眼泪却是滚烫的从心里流出来的,他恶狠狠的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

  男子也是第一次遇见自己儿子是这个模样,心里也有几分打鼓。

  “你够了,今天咋了?你闹够了没有?我问你咋了?”

  这时一只羸弱的手,拉住了男子高高扬起的右手。

  男子想到一定是自己家里的那个臭婆娘,在家没闹够,还带着儿子到小酒馆来闹事,今天是装疯,想死了是吗!

  “谁他妈叫你来的,少他妈的管闲事,我管教这个不懂父子礼仪的小畜生,都给我放开。”他狠狠的一抬眼,倒是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拉着自己的手的人,并不是自己家里的臭婆娘,而是独自住在隔邻七十多岁的老阿婆。

  “婆婆,你放开,省得我伤着你。”

  “别打孩子了,你快回家看看吧!”老人家喘着粗气。

  “我不回去,臭婆娘自己怎么不来,还整这么多花样。”

  “哎呀!快回去看看吧!你媳妇用菜刀抹了脖子了。”

  听到这句话的男子,如同被雷电击中,刚刚另有的几分微醉,这一刻全醒了。他一屁股坐在了酒馆的地上。

  孩子借此时机狠狠的推开了男子,他依然没有说话,依然用牙齿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眼睛死死的盯着男子,双手紧紧的握拳,泪如雨下。正是昔日横波泪,今成流泪泉。

  “快回家看看吧!你媳妇没呼吸了。”老阿婆,再次提醒男子。老阿婆拉起攥着拳头的林天柱酷寒僵硬的小手。孩子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父亲,一动不动,全身哆嗦,他的下嘴唇,终于被自己咬破了,鲜血从自己的下嘴唇流了下来,就在这样的怒目之下,孩子突然像断了电一样,晕了已往,男子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孩子,但男子就像感受自己全身很脏一样,他畏惧自己身上的脏会染在了孩子身上,他尽量的把自己的手臂伸长,让孩子和自己的身体保持一段距离,他小心翼翼的把孩子交到了老阿婆的怀里。

  “就暂时麻烦你先看着他,我一会儿就回去。”

  老阿婆,眼含泪水,抱起还刚十岁的林天柱,走回了那个孩子妈妈已经自杀死了的家。

  男子继续回到吧台前,他付托酒保再给他满一杯酒。

  “别喝了,你家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快回家吧。”

  不仅酒保这么说,周围看热闹的醉汉们也都这么说。

  “哈哈哈哈哈!对,对都是我的错,全他妈的是我的错,你们都是好人,你们全他妈的是好人。我走,我不配跟你们在一块喝酒,我走。”

  “什么是在世?怎样才算在世?我真的在在世吗?我呼吸就代表我在世吗?照旧需要做些什么才算在世,我在世是需要别人认定我在世,我才算活在这个世界吗?就像参照物,照镜子,只有从对方的身上看到我的模样,才算我在世吗?照旧我只要有呼吸就算是在世?只要我自己知道自己在世,就算自己在世呢?照旧需要让越多人看到我,认可我,认识我,我才算是在世呢?到底怎样才算在世?也许要资助了许多人,给许多人的生活带去了改变,这才算是在世对吗?”

  一个醉汉,手上拎着一个喝了一泰半的白酒瓶,跌跌撞撞的从湿润的拐角巷走了出来,他一脚高,一脚底的走着。

  男子拎着那见底的酒瓶,穿着已经酿成硬块的破烂牛仔裤,走在了行色急遽,穿着种种品牌正装的经融大街,鲜明的玻璃幕墙,映射着他的身影和身边行色急遽的人们是如此的不协调。

  “你看见我了吗?”

  “走开醉鬼。”

  “你看见我了吗?我是不是在世的?”

  一个男子不耐烦的把他推倒在地。

  那些手里捧着文件的女人们一个个都躲着他走。

  他躺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双手摊开,把酒瓶里的最后一点酒,一饮而尽。

  “你们看见我了吗?我是不是在世的,你们平时遇不见我,但并不代表,我没在世,我在世,我在世就是被你们吸血是吗?我原来有美满的生活,我原来有幸福的家庭,你们这些吸血鬼,都是被你们害的,从今天起,我要拒绝在被你们吸血了,我终于找到了反抗你们的措施了!哈哈哈哈哈哈!我要隔离你们吸我的血。”

  经融街上,来往急遽的人们,突然发出种种尖叫,但就是一小会儿,一切就归于了平静,环卫工开始洗地,治安治理部门例行公务的做了一些笔录,这一切就都归于了平静。

  “一名中年男子,今天下午15时,从豪斯银行的主楼,楼顶跃下,就地坠楼身亡。人们怀疑是因为醉酒,想要冒险看风物,于是不慎坠楼,目前治安司已经联系死者的眷属,豪斯银行严肃处置惩罚,并开除其时值班的警卫。接下来是今日财经报道。”

  小酒馆的电视里播报着今日新闻。酒馆里的人们一片哗然,也就是叹息了一下“卧槽”,就是一个叹息,也许这样的叹息还会连续几个月,但也就只是叹息而已。

  “亚希多弗,你没事吧?亚希多弗?”

  晴空里升起的黑烟,大卫·林拔出了自己的激光枪,躲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远处传来亚希多弗紧张的回覆:“我目前没事!可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有事!”

  “够了亚希多弗,看你那个胆小鬼的模样。”

  说完这句话的大卫·林,舔了舔自己下嘴唇上的那道疤!这是他十多年来的习惯,只要遇见紧急的情况,他就会情不自禁的舔舔自己下嘴唇上的疤,然后再默默的进入到与神的疏通祈祷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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