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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花谢彼岸相见

携卿而来,入世而归(十七)

一世花谢彼岸相见 苏扬01 2004 2020-08-09 18:09:03

  一袭白衣长袍负手而立,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见他们回来了,额头才舒展开来。

  “师傅。”

  若离奔向他,他的眼底总是柔软,亦是对她,只是对她。

  安景墨的手空了,冷若冰霜的眼神射向那抹白衣,“你来作何?本王记得和你不熟。”

  莫一未理他,伸手摸了摸若离小脑袋,“我和王爷有话要说,你先去找木白。”

  “嗯。”

  她如此听他话,竟能把他独自晾在一边。

  安景墨看着若离离去的偏向,眸色悠长昏暗。

  见他神情,莫一低咳了一声,才换回他的视线。

  “何事?”

  莫一浅笑,“带王爷去个地方。”

  一张八仙桌,俩壶清酒,几碟小菜,足足让二人坐了一个时辰。

  在他们正前方不远处坐着一位娇艳感人的女子,怀里抱着一把琵琶,一首曲子在她嘴里唱了一遍又一遍。

  “依水河旁,美人流转,伊人憔悴,江边落泪,昔日容颜不在现,徒留夕阳一抹红,万般惆怅无人问......”

  厌恶之情不停滋生,蔓延了整个屋子。

  “原来世人皆称的白衣仙君也不外如此,竟也喜爱这烟花柳巷之地。”

  “世人皆称?何人称?即即是自己称,也不敢这么妄自称啊。”

  嘲弄反被嘲,安景墨淡然自若执起酒杯浅尝了一口,然后将那酒杯扔到女子脚下,“滚出去。”

  女子忙起身行一礼,怯怯的退了出去。

  “本王管你怎么称?岂论你是仙是魔照旧人,被你莫名其妙带到这地方,就是为了听你胡言乱语的吗?”

  安景墨恼怒起身与他叫嚣,引的老鸨推门而入。

  “俩位客官发生了何事?需要资助吗?”

  开店做生意的最忌惮的就是打架闹事者,这楼上楼下,屋里屋外的,最终影响到的可不只是一单生意。

  “无事,只是喝多了,嗓音大了点而已。”

  莫一遇事格外冷静,竟和此时的安景墨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当老板的肯定会选前者作为自己的客人,这后者定是来砸场子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鸨露笑,反身退了出去。

  “王爷还需多亲近亲近人...除若离以外的人。”

  再次起身吼道,“莫一,你只是她师傅,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师傅,我和若离的事,不必你加入。”

  “哐当。”一声,门又开了,“真的不需要资助吗?”她照旧不放心,一直在门口守着,总觉得这俩人要给自己惹事。

  ......

  安景墨回来已是天黑,独身来到前厅枯坐,片刻后起身欲要离开,迎面走进一人,身姿窈窕,漫步向他走来,走到他面前轻轻福了福身子。

  “妾身备了些点心,请王爷享用。”

  与结婚之日判若俩人,今日着实胆大了些。

  他紧紧扣住她肩膀,咫尺的面容紧挨着她,她的脸瞬间滚烫不已。

  “本王的王妃只有若离,你…既不是侧妃,也不配当妾。”

  看着那抹高峻挺拔的身影离去的偏向,嘴角不由得掀起一丝冷笑。

  不配吗?我季心儿不配获得的,谁还配获得?

  曾有一介书生为她痴为她狂,因她随便的一句话语,为她寒窗苦读,考取功名。

  她说,“男子就该有权有势,女子才会死心塌地,否则念书也是白费。”

  为了她的死心塌地,他努力了一年又一年,落榜之日亦是重整旗鼓之时,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第三年他得了第一拿下状元郎,他拒绝游街示喜,胸配大红花,第一时间赶到她面前,将这喜讯告诉她。

  那时她爹照旧普通的员外侍郎,可她自小就是自命清高之人。

  他本以为金榜题名之时向她讲明心意,便会获得她的赞许,会与她结为连理。

  她说,“你只是我爹的门生,依仗了我爹才有今天,单靠你自己,一辈子也只是一个穷书生。”

  终是明白了,那么自命清高的女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的了她眼。

  胸前大红花似乎成了讥笑,他恍模糊惚出了城。

  那时,衡河湖的水很冷,他的身子躺卧在上面。

  翌日,他被人发现,胸前的那朵红花照旧那么鲜艳,迎着风浸了水,似乎早春盛开的花一样,娇嫩到用手一碰就会散落。

  ......

  宫中传来喜讯,皇上的病竟莫名的好了。

  大病初愈,皇上没有选择继续修养,早朝结束,就召集大臣一起商讨冬日野边水源问题。

  野边是启月国最北边,也是最严寒的地方,一年中仅一半时间都是冬天,那里地处荒芜,人口稀少,牲畜众多。

  每年为了解决水源问题,都市提前做足准备,这一年却比往年要晚了一些。因为那边最重要的是那些牲畜,要保证它们每日必备的水资源,那边是给启月国提供肉类重要地方。

  安景墨带着若离早早的期待在正殿。

  皇上一时半会也来不了,皇后一直作陪,皇上生病期间她一直守在床前,此时薄如纸片的身子虽脆弱不堪,但也硬是撑起了后宫乃至朝堂上的一切事务。

  其时皇上病重期间,朝堂暗地纷争不停,还好她背后有稳固的娘家人资助。

  尔后宫中,太后与皇上因宁王不停起争执,自己俩边周旋应付,终是没把事情弄大。

  待事情稳了之后,她长舒了一口气,带笑的面容上挂满泪花。皇上知她不易,命她卸下重担,不要硬扛。她却摇头说,“这是臣妾应当做的。”

  皇上搂她在怀,“一切有朕。”

  此时,她却哭的愈甚。

  他,为利娶她,最初的无情无爱,到如今的缱倦厮守,是她一点一滴所支付的真情换来的。

  他不需要为她做到帝后情深,她已然明白他的心。真真假假何须显露给外人看。

  一朝入帝王,不再苟言笑。

  而他本就是一个有情之人,岂论亲情,恋爱。守护弟弟的那一刻起,当上天子的那一刻起,爱上她的那一刻起,家国,黎民,他的情一点一滴分了出去,且同等重要。因他是个有心有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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