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扯起袖子左右闻了闻,一脸的嫌弃,再闻闻自己的身上,哎呀,差点窒息。
“这家伙是二十多年没洗澡了吧?”
忍受不了苏木白身体的味道,下山前特意去洗了个澡,这一个澡洗了他快要快俩个时辰了。
好不容易到了宁王府,问题又来了,自己现在用的是苏木白的身体,没有一丝法力,怎么才气进去呢?
“哎~早知道把小凡小尘带出来了。”
失望中他又情急智生想到了一个措施。
等他翻墙跳下的时候,不巧被一女子带着几个仆人把他团团围住。
“淫贼,早就看到你在门口偷偷摸摸的了。”
迎面而来的棍棒正要落下时,他立刻说道,“停,我是你们王妃的师弟。”
此话一出,众人行动停止在半空。
“放下放下放下。”允青急切的问道,“你真是王妃师弟?确定不是淫贼?”上次跟踪自己,就怕这会耍什么花招。
“嗯,你家王妃是不是叫若离,你可以去和她禀报,说莫一的徒弟来找她,她就知道了。”
“可是,王妃现在不在府里,在宫里,进宫都好几日了。”
皇宫戒备森严,自己现在也没有任何术数,他想了想只好先回灵决山了。
而此时的苏木白正在享受着莫一的身体,站在镜子前久久不愿离去,甚至还用手使劲捏一下他脸,“这难道是上千岁的身体?哇,这皮肤,好光好滑溜啊。”他又用鼻子嗅了嗅,“身上另有股味道,呵呵,不外这味道还挺香。”
小凡小尘俩小童进来正好撞见现在的他,“师傅,你在干嘛?”
苏木白一愣,是把他当成莫一了,不外他得好好享受一番当师傅的待遇,然后他学着莫一的样子负手而立,一脸严肃,“去,给为师端些茶点过来。”
俩个小童快速忙活起来。
莫一回来的时候看到他正享受着吃喝,小凡小尘一左一右给他捶腿。
“享受完了吗?享受完了随我来。”
莫一的话如一盆冷水将他的美好幻灭。还以为他会离开好几天呢,没想到一天就回来把身体还给他了。
“师傅,以后我的身体随时可以借给你用。”
莫一冷冷看了他一眼,“不用了。”继续用下去,生怕哪天自己会被他浓烈的体味熏死。
苏木白终于搞清楚了他为啥要自己身子了,不外很庆幸,最起码自己以后可以正常娶媳妇了。
换转身体的莫一一刻也没停歇的直接来宫里找若离。
此时若离正依着床边瞌睡,一个模糊立刻睁眼,看到莫一后先是一愣,后又快速起身来到他身边,“莫一师傅,你怎么来了?”
许久未见,原本以为她不会记得自己,终是记得。
“想你,便来看看你。”莫一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头,眼神透着温暖的光。
“师傅,你可不行以救救太子,”若离扯着他的袖子,“求你了。”
莫一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人,浅笑着说道,“放心,他不会有事,时候到了自然会醒。”
若离抬头看着他棱角明白的下颚骨,内心从最初的不安宁终是到现在牢固了下来,这样安然的感受似乎不仅仅这一次,却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的。
若离深深嗅着他身上好闻的花香,一时间着迷其中,“好香啊,师傅你是个花仙子吗?”她还抬手扯起他衣袍寻找一番,以为会藏了香料,最后什么都没发现,只好失落的垂下了头。
莫一垂眸看着她,自己守了她三世,岂论是第一世的残暴不仁照旧第二世的为爱痴狂,甚至是这一世的初心稳定,只要是她,他都市宁愿陪她,要错就一起错下去,要对也会陪她对下去,不管善恶对错,哪怕最终迷恋,或是赴汤蹈火,上到黄泉碧落,下至人间浮尘。
他还记得第一世,他抱着她,在那彼岸花海待了足足三日,直到她消失在他面前,他终于说出了那句藏在心里一直想要告诉她的话,可惜那时她已听不到了。
她顷刻间消失的如星如辰,又如花谢如日落,烟火一般,不待他看清,他跪在花海,伸手想要抓住,但摊开手掌却是空,“小月,我爱你,不要离开…”
他痛到撕心裂肺的呐喊,终是累到在那片花海。
他在想如果自己最先遇到她会怎样?或是从来未曾遇到她又会怎样?
师傅曾说过他内心藏了一个魔,所以才不愿教他许多工具,然后他叛逆师门下山,承了师傅的言,他要做一个正真的魔。
天地魔手足相残之时,他愿将自己变为一粒棋子,来搅乱人间,让三界为人间之事不得安宁,没想到无意间却帮了他们,他们本就要牺牲人间利益来到达自己目的。
本要做自己的棋子,最终照旧做了他人的棋子。
莫一要离开时,若离拉着他衣袖放到鼻子下深嗅,“等等,让若离好好记着师傅身上的花香。”
莫一捧着她的脸说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我就一定会泛起。”
若离微笑颔首,然后看着他在她面前消失不见。
......
“为什么?孤用这山河也终是换不来你的一颗真心。爱妃,你告诉孤要怎么做才气换你真心,亦能对得起这天下。你说话,啊~?”
他凄厉的一声,俊美坚贞的脸上早已浮现出深深泪痕,他紧紧抓着女子的肩膀,索求一个答案,女子始终低头不语。男子更是迫切的抽身世上佩剑,紧紧握住剑柄,戚戚的看着女子,一声狂傲的笑声响彻大殿,宫人们早已四散开来,跑的跑,逃的逃,空旷的大殿回声不停。
“是不是只要孤死了,你才会把孤记于心中?”
最后一句如同烙印一般彻底破坏了一切梦幻,曾经一起的点点滴滴浮现出来,男子心痛如绞,坚定的举起佩剑刺向自己胸口,或许这样才不会意痛了吧?
“不要。”
女子想要阻止,为时已晚,泪水顷刻间涌出,男子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男子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闭上了双眼,世间瞬间平静了,对不起,小月,不能掩护你了,岂论你是人是妖,孤都始终爱你。
最终大殿的门被打开,众兵将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