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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花谢彼岸相见

彼岸深处彼岸花,星眸深处再无她(六)

一世花谢彼岸相见 苏扬01 1815 2020-07-25 18:08:25

  虽是春季,冷风却如刀子一样切过他的背脊,不由得扯了扯身上的衣氅。

  未等人禀报,颀长的身影已踏进太子府,快步走来,风姿凛凛,眸色隽永不怠。

  落日余晖之中,二人在一起竟如此美的醒目。

  秋千之上,笑脸盈盈,好一副诗情画意之景,唯独他倒成了误入美景的多余者,破坏了这种和谐。

  可他却不管这些,上前把她从秋千上拉了下来。

  “皇叔,你不能带走她。”

  太子拉住她另一只手,安景墨视线徐徐向下移去,看到二人的双手紧紧牵在一起,忽的眉头紧锁,一口气郁结在心,手上力度更深了几分。

  就在二人拉锯中僵持不下时。

  “好痛。”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闻此,太子立刻松开了手,眼瞅着他把她强行带走。

  ......

  被强行拉上车后,一路上,俩人缄默沉静不语,若离多次小心翼翼的看他,而他的气场如此严寒可怕,使她不敢在身边多待一刻,内心期盼着赶忙到达地方。

  回到贵寓,她下车紧紧跟在他身后,期待着他的质问。

  突然安景墨顿步转身,她一个失神撞到他胸口上,张皇抬眸望去,正好对上他的鲜红色星眸,那妖艳顷刻间使人陶醉,又顷刻间使人冰冻,被他眼神震慑住,身体如树根一样不敢挪动一下。

  “炽烈,把她关入地牢,本王不想要看到她。”

  “是。”

  ......

  她被关入了阴暗湿润的地牢,随处都是血腥的味道,似乎周遭得一切如同地狱一般可怕,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侵蚀着自己的一点一滴,模糊之间连骨头都不剩,原来黑暗竟然可以蚀骨。

  “别怕,有我在,睡吧。”

  那道光好暖,那声音足以让她放心。

  ......

  翌日,思想斗争了一夜的太子始终不宁愿宁可,随即追到了宁王府。

  “皇叔,你告诉我若离在哪,我想要见她。求你了,皇叔,让我见见她。”

  一声声沙哑的召唤,一句句卑微的祈求,终究抵不外来自内心深处的瓦解。

  “殿下,我们先回去吧。”??????

  身边的炎冰不忍太子这么痛苦,想要把他强行带走,可却被一记眼神禀退到一旁。

  他始终不相信这样的结果,抱着一丝希望,眼神一直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她死了,被本王杀了。”

  一道冷冽的声音无情的从书房传出,抨击着他全身,似乎血液凝固一样使他满身酷寒席卷而来。

  “不行能。她不会死,你为什么要伤害她?皇叔,你告诉我,她在哪,不要骗我。”

  “你是第一天认识本王吗?本王就是这么嗜血残忍。你想见她,本王可以带你去见她的白骨。”

  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尽失,安肃阳如同被抽离了灵魂一般摇摇欲坠。

  “带着你家殿下赶忙离开本王这里。”

  炎冰不敢多说一句,他只有听命,都说鬼王嗜血成性,结婚的六名女子皆死在他手上,没想到这第七个也终是没活太久。

  富贵的大街喧闹无比,唯独他同这热闹场景格格不入。

  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眼神空洞茫然没有任何焦点,他麻木的走在大街上,频频踉跄差点摔倒,还好炎冰即时搀扶住。

  ……

  一袭白袍负手立于城楼,眸光一直追随着颓废之人。

  你的爱注定是卑微的,无法见到灼烁,切莫在痴心妄想。

  这一世,我绝禁绝任何人伤害她,她曾毁你山河,你依然爱她入骨,到死也未曾埋怨她半分,可生生世世的纠缠又有何意义,她终究照旧不爱你。

  ......

  那日后太子生了一场大病,就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

  那晚他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他梦到若离没有死,只是头发凌乱,衣服清薄,瘦弱的身体宛如一具枯骨,只有那双眼睛轻微转动,否则很难分辨是死是活。

  “殿下救我。”

  若离?真的是若离的声音,“你在哪,我在皇叔那里怎么见不到你,皇叔说你死了。”

  若离身后一片黑暗,黑暗尽头泛着冷光,透过光看到许多森森白骨,安肃阳急了,想要伸手去拉她,可怎么也触及不到她。

  “我被王爷关在地牢,这里好恐怖。”

  眼前的人瞬间消失不见,“不要走,不要走,若离,啊~。”

  清醒过来后,原来一切皆是梦,无比清晰的梦境使他内心急躁不堪,但身上的病痛却莫名的好了。

  ......

  寻一支翠竹做长笛吹痛划分入我梦,携一缕蚕丝奏琴音勿忘今生爱相似。

  愿为你负重天下,就算失败也要摆出骄傲的姿态。

  大民风卷云飞扬,白衣飘渺誓入如归。

  如果这世间万物能够逆转回到最初,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不让一切发生。

  转身之间一口鲜血染了白袍,瞬间开出朵朵鲜红娇艳的花。

  他扯起嘴角痴笑了一下。

  对我的处罚是不生不死,不入凡间,以为这样,我就阻止不了他们了吗?可笑,太可笑了…

  你们为何不管掉臂人间之事?为何不下来杀了我?

  千年立于世,俯瞰潮起潮落,点滴浮尘,死对他来说竟是一种奢望。

  ......

  岂论梦境真假与否,他终是想要一探究竟。

  “炎冰,我们去皇叔的地牢。”

  啊?他家殿下何时开始这么不冷静了,宁王贵寓地牢,谁人敢闯?

  “站着干嘛,还不去备车。”

  “殿下,我们真的要去吗?”炎冰弱弱的问了一句,想再次确定一下他说的真伪。

  “你可以选择不去。”

  “属下这就去备车。”

  看来是无法阻止,炎冰的心开始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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