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在现代的时候,是不懂钢珠的生产工艺的。
在大明,为了造出及格的钢珠,用了许多种工艺加工,次品率高的惊人。
一直到厥后,有了强力压铸机之后,接纳压铸,打磨,淬火的方式,良品率才有提升。
赵德昭目前写的,就是在大明成熟后的工艺。
这种工艺相比后世的高端工艺,应该是有很大差距的。
不外,裴格何在现代也没有关注这个小工具,所以现在看到赵德昭纪录的工艺,有些触动,却又没有引发出她的影象。
赵德昭抱着她温存道:“不要多想了,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早睡早起,长好身子。”
她不满地捏了赵德昭大腿一把说道:“人只有做事,才气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若是跟猪一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
赵德昭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老婆,就是太好强了。现在酿成了一个小女孩,也改变不了她的性格。
不外,赵德昭也没有想过让她改。
她真要是不把精力放在工业生长上,守在后院,他才真正要担忧后院起火了。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有的没的地闲聊了几句,然后赵德昭就被赶走。“我又陪不了你,你快去找你的小老婆吧。”
“工具都收拾好了吗?这次一已往,恐怕好几年都不会回来了。”
“主要就是这些书,我们写的资料,其他工具都无所谓。几号出发?”
“原本计划是正月十六就走,不外我爹爹要娶老婆,定在二月二,所以二月初五出发。”
“那正好,元宵节我跟四姐约好了去逛灯市,不影响。”裴格安谐笑道:“有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继母是什么感受?”
赵匡胤又要结婚了,定下的是宋偓的女儿宋氏,也是历史上的孝章皇后。
这个宋氏身世望族,生母是后汉太祖刘知远的永宁公主。
因为强烈阻挡赵光义登位,赵光义对她极为刻薄,死了连葬礼都不给她办,更不让她跟赵匡胤合葬。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三个哥哥都在新军,最小的七妹嫁的是一代名臣寇准。
因为尊重这个女人,赵德昭也怕赵匡胤娶了其他不省心的女人,所以故意借用后世的消息,告诉了赵匡胤。
赵匡胤十月就派人前往华州提婚,如今已经接到了京城,就等年后结婚。
不外她虽然是长女,年龄却很小,今年才十三岁……
赵德昭也懒得吐槽,横竖这个时代,只要女孩来了亲戚,就能嫁人了。
他捏了捏裴格安细瘦的手臂道:“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
她爬起身来,把罗汉床的暗格拉开,拿出了一把牙刷。“这是今天刚做出来的,猪鬃的尖端无法打磨,有些伤牙龈,你刷牙的时候注意一点。”
拿了牙刷回到了陈氏的小院,她还在等着赵德昭没有睡觉。“官人回来又去裴氏那里了?”
“嗯,有些事跟她商量。玲珑,这个牙刷收起来,明日就用这个试着刷牙。”
“这是裴氏做的?”
赵德昭点了颔首,玲珑帮他收起了牙刷,玎珰帮他脱去了衣裳。
赵德昭只穿了里衣钻进了被窝,被窝被她捂的热乎乎的,赵德昭一进去,她绝不嫌弃赵德昭身上的凉气,贴了过来。
玎珰和玲珑收好了赵德昭的衣服,帮他们放下了帷幕,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下。
“官人,裴氏大才,为何不收进后院,却让她不明不白地随着你。”
赵德昭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正因为有大才,才不能让她局限于后院这片天地。她对当我的娘子也没有兴趣,你也不要敌视她。”
陈氏用手指在他胸膛轻轻画着,柔声轻道:“妾身不敌视她,妾身只想要个孩子……”
这个陈氏父亲厌世,被母亲抚育长大,母亲去世后追随哥嫂生活。
虽然身为巨细姐没人会虐待她,但生活的卑微。
赵德昭不担忧她,就担忧王氏想不开,会嫉妒裴格安的存在。
不外陈氏软语相求,赵德昭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虽然鞠躬尽瘁了……
……
……
乾德四年的上元灯会,因为天气晴好,要比往年越发热闹一些。
大相国寺那边,已经连续封街了三日,除了行人,车马一律不能通行。
赵德昭对逛街没有兴趣,可是禁不住四姐和裴格安的轮番轰炸,只能允许带她们出来游玩。
既然要把弟弟妹妹都带出来玩,爽性把两个老婆也带上。
这个时代治安还欠好,赵德昭凭据一人一个侍女,一个内侍,两个侍卫的配置,一大群人,声势赫赫地出门。
大户人家的女眷出门,除了孩子,大部门都要带帷帽。
这帷帽就像一个斗笠,但是四周另有一圈帷幕,有些用纱,有些用布,场所差异,颜色也差异。
只有七八岁以下,三十岁以上的女人,才不用遮挡。
元宵节在汉朝就已经成为重要节日,在唐代生长出来了种种庆祝运动。
宋朝主要有赏花灯、吃汤圆、猜灯谜、放烟花等一系列传统运动。此外另有游龙灯、舞狮子、踩高跷、划旱船、扭秧歌、打太平鼓,耍花招等民俗演出。
不要说四姐她们,就连王氏和陈氏看到这热闹的景象,也都觉得眼睛不够看了。
戌时初,在宣德门广场,开封府府衙前,大相国寺门口,同时燃放爆竹和烟花,吸引了无数人鉴赏。
可就在他们流连忘返的时候,裴格安所住的小院,悄悄潜进了两个身影。
自从赵德昭娶亲之后,后殿是王氏与陈氏接待女眷的地方,赵德昭就将自己的办公场所转移到了前殿。
可是前殿人来人往,赵德昭将所有的资料,就搬到了裴格安的小院。
就连每天写下什么新的工具,也都放在了这里。
平日里小院有四个宫女,另有徐永昌带着两个小黄门扼守,不敢有丝毫懈怠。
可是这一日宫中内侍省举办大宴,险些所有内侍都要加入,就连宫女们,也都发了酒食,让众人聚餐庆祝。
烟花点燃的时候,吸引了险些所有的目光,没有人注意到院子里进了两个身影。
烟花绽放,声震如雷,其亮如昼。
两个身影似乎早就熟悉了小院的房间部署,直接进了书房,而且点燃了自带的蜡烛。
或许过了半个时辰,烟花演出结束,而他们,又不紧不慢地离开了小院。
皇宫里面,赵匡胤邀请了孟昶与花蕊夫人在宣德门城楼鉴赏烟花。
待烟花演出结束,体弱的孟昶已经冻的瑟瑟发抖。
看到快步走来的孟宽,赵德昭打发走了缩成一团的孟昶,又跟花蕊夫人使了个眼色。
花蕊夫人看似漫不经心地扭转过头,却轻轻地颔首,两人不动声色就完成了一次默契地相同。
孟宽跟孟昶错身而过,跟孟昶行了一个礼,来到了赵匡胤的身边。
“查到什么了吗?”
“刘壮二人已经回到了宫中,如今在紫宸殿书房誊录今日看到的工具,老奴不敢打扰,先来见告官家。”
“走,回去看看。”赵匡胤兴奋地走下城墙,又跟孟宽说道:“东宫的防护必须要严,除了我们,其他任何人窥伺,都不行放过。”
“老奴省得。”
紫宸殿后书房,赵匡胤进来的时候,两个依旧身穿夜行衣的内侍正在检查自己所誊写的工具,见到赵匡胤进来,连忙行礼。
“不用多礼,检查一下遗漏,再汇报于我。”
“奴婢检查的是书房,凭据官家旨意,只查阅目录,记在心里,里面的工具一点没动。书房除了图书,手写的卷宗共有五十三份,奴婢现在记下了三十七份,另有十六份,再也想不起来。”
赵匡胤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刘壮……”
“奴婢在。”
“之前你的记性最好,为何现在只有五十多份标题,你就记不起来了?”
“官家明鉴,实在是二哥儿与那裴氏写下的标题生僻的很,奴婢大多都不知意思,只能死记硬背。”
接过了刘壮递过来的白纸,赵匡胤一看,有一部门还能看出标题的意思,另有一部门都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好比《大宋政治制度之优劣》,《朝堂议事规则》,《文武并重之方案》这些还能猜出写的是什么。
可是另有一些如《青霉素提炼工艺》《矿物之化学反映》《磺胺迫害与治疗》《枪膛打磨》这些标题看在眼里,却基础不明白写的什么。
他又转向另一人问道:“杜安,你进裴氏的那几间质料房,有何发现?”
杜安躬身回道:“东宫近半年索要的质料,奴婢这里都有挂号,可今日已往,发现大部门质料都不认识,与原本大纷歧样。在质料房,奴婢也发现了一份手抄的卷宗,可是里面写的工具,奴婢一个字也不认识,像是西域流传过来的字母,另有一张张图。”
“什么图?”
“不是画,就是字母离开的表格,奴婢不明白是什么。”
赵匡胤也不失望,重新看了看手里的纸,说道:“你们两人仔细想想,将今晚见到的一切都回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