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涉嫌犯什么罪了,你们随意搜查我家!”
尉迟文號虽然是有气无力,但照旧让人感应了他恼怒地态度。
“你涉毒,嫖娼,有多种违法行为,我们搜查你家还不正常吗?而且我们的手续齐全,法式正当,有申请有审批,也不是随意啊。”
法式正当,手续治理没有瑕疵,何志伟说的更是理直气壮。
“我家放的这个项链和戒指,与涉毒和嫖娼有什么关系,你们随意扣押。”
尉迟文號看着眼前的照片,看不出来有心虚的样子,适才眼神中那一丝的忙乱,也消失殆尽,污浊的眼神,有了灵魂。
看来毒品并没有完全摧毁他的意志,以及智力。
“那这工具是谁的?”
何志伟指着照片问。
“在我家的工具,虽然是我的了!”
尉迟文號眼皮都没抬,不耐烦地说。
“你的?!你哪来的?”
何志伟不理会尉迟文號的态度,他需要的是答案。
“你管我哪来的啊?我不偷不抢,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尉迟文號说的是理直气壮。
“你不用嘴硬,这个工具可能我还非管不行,这是死者罗钺铭的遗物。”
何志伟直接切入了主题,他眼睛一眨不眨地逼视着尉迟文號,给他压力的同时,试图找寻他脸上流露出的蛛丝马迹。
“你确定?”
尉迟文號抬眼看了一下何志伟犀利的目光,然后离开,并未进行过多地接触,而是试探性地问,口气也缓和了不少,态度也自然许多。
“确定!”
何志伟口气坚定,
“我是捡的!”
尉迟文號的这个话,更像是随口编的理由。
“这工具你也能随意捡到?这种可能,比天上掉馅饼砸中你的概率都小,你这么编,谁会相信!”
尉迟文號的话,更像是小贼张嘴就来的胡话。
“你别不信,我有人证。”
尉迟文號没有理会何志伟的讥笑,依然坚持着。
“哦,谁能证明?”
何志伟来了兴趣。
“石盛豪的司机。”
尉迟文號拉来一人垫背。
“被炸死那个?”
何志伟觉得尉迟文號就是在乱说八道。
“对!”
尉迟文號不理会何志伟的讥笑口气,坚定地说。
“你这叫死无对质!”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家伙用死人做人证,就是试图蒙混过关。
“不只是他,另有别人可以证明。”
尉迟文號似乎是恢复了原状,满血复生了,适才的主动示弱,是在麻痹何志伟。
“谁?”
何志伟真好奇起来。
“你和章记者!”
尉迟文號没有一点说笑的成份。
“我和章记者?”
何志伟被尉迟文號这句话,搞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他觉得这家伙在搞耸人听闻,妙手过招,拼的是逻辑,讲的是原理,这种睁眼说瞎话,不应出自他的口中,何志伟直接给他定性:
“你乱说八道。”
“你还记得那天,我把死者的电脑送回罗总家的事吗,你和章记者又去勘查现场那次。”
尉迟文號不理会何志伟的感受,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记得!你那天穿着玄色羊绒大衣。”
何志伟不冷不淡地说,他要看这家伙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对。您的记性真好。”
尉迟文號似乎抓回了主动权,也用一个敬字称谓何志伟。
“但这又能说明了什么?”
“我就是那天,在那片小树林的南边儿,过了三岔路口,马路右边的灌木丛中捡的。”
尉迟文號说的不慌不忙。
他说的那个位置,离案发现场有二百多米米,离头嫌犯甩包的垃圾桶,也有100米,这超出了何志伟他们现场搜查规模。
这让何志伟陷入了沉思,
那天他带着章一楠去现场,也是本能驱使,想去现场再找找,希冀发现什么,可惜他们走过偏向,与尉迟文號诉说的所在是一个直角。
尉迟文號说的是南,而何志伟他们走的偏向是向东,穿过了树林,所以何志伟并不能判断出尉迟文號说话的真伪。
“我和你们分手后,坐车绕过树林,正幸亏岔路口减速行驶的时候,我就看见马路边上的灌木丛里,有工具闪闪发光。我就让司机停下,我下车察看,原来就是这些工具。”
尉迟文號说的话,完全契合其时的情景,这让何志伟失去了着力点。
尉迟文號其时说,他是给死者发还电脑,但何志伟最近几天分析认为,尉迟文號的行为可疑。
杀人嫌犯一般都市返回现场,甚至会近距离寓目,警方勘查现场,一般会尽可能地接触现场,这都切合嫌犯的犯罪心理。
没想到,现在情势突然发生了逆转,自己和章一楠反而成了他的间接证人。
“那你为什么不交给警方呢?”
何志伟问了一句空话,
“谁知道这个破工具和凶杀案有关啊,你们也没说找我要啊。我捡了这工具,也没当回事,就随手扔到了抽屉里了。”
尉迟文號说的很随意。
“真够巧啊。”
何志伟站在尉迟文號面前自言自语。却也找不到破绽。
“无巧不成书。”
尉迟文號接过话茬。
虽说是巧合,却也通情达理,无懈可击。
何志伟头疼起来,凶手把罗钺铭的包和钱包都甩了,凶器铁锤也甩了,如果是模仿锤击抢劫杀人的现场,他把死者的高级饰品甩了,现在看,也很正常。
从死者出楼房的监控视频分析,死者很有可能携带了大量现金。
有了现金,谁还要这种奢饰品,虽然珍贵,基础欠好脱手,反而成了累赘。
纵然是懂行的劫匪,也不愿意保留这个工具。
因为一旦被抓了,按价值量刑,这枚戒指预计就有几十上百万吧,光是抢劫这枚戒指,劫匪就可能丢了小命。
这工具就像石盛豪家保姆偷手表一样,难以变现,只会加重罪行。
随着科技生长,现在都是手机支付,没人带现金了,果真场合的贼,社会上的劫案,也少了许多。
因为转移支付方便快捷,而诈骗就成了犯罪份子的主流,这就是客观纪律。
这枚戒指,纵然是价值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被劫犯舍弃,弃如敝履也很正常。
所以尉迟文號在案发现场四周捡到这工具,完全有可能,只是没想到,自己和章一楠居然成了这家伙的证人。
尉迟文號做掉了何志伟手里掌握的最有力“铁证”,让何志伟感应气馁。
这要是在法庭上,尉迟文號靠这一套说辞,肯定会被翻案,一定会被打回来,要求警方增补侦查,那时,这就酿成一锅夹生饭。
但即便如此,何志伟仍然不死心。
“这枚戒指你不认识就算了,难道石盛豪的司机也不认识吗?”
何志伟抓住了细节,试图翻盘。
“我没给他看,捡来的工具,占为己有,我怕他出去乱说八道,松弛了我的名声。”
尉迟文號不惜毁掉自己的人设,但也切合常理,世界上总有这种贪图小利的人,把捡拾的工具,据为己有,说他人设不佳,你还能咋办。
“去年11月23日,你在哪?”
何志伟突然转移了话题,他不想尉迟文號有太多的反映时间。
“我忘了!”
尉迟文號遇到难题,就以“我忘了”为借口回覆。
“没多久的时间,你说你忘了,谁信啊。”
何志伟这种质疑虽然通情达理,但质疑不太有力,他没有证据。
“那天是不是罗总遇害的日子?”
尉迟文號试探地问,他主动面对何志伟的关切,反守为攻,反倒让何志伟感应被动。
看何志伟没有理会自己,尉迟文號接着说:
“虽然具体日子我记不清了,但不外我记得概略时间,我是在南吉市出席执法学术研讨会,我还做了一篇学术讲话,我在南吉市一共呆了五天。”
“这个研讨会,是哪个单元主办,所在在哪?聚会会议内容?加入人员有些什么人?”
何志伟一口气问了一堆例行性问题。
难怪这家伙有持无恐,居然有不在现场的证据。
“这是南吉市与它市的两地律师协会联合举办的研讨会,都是执案多年的律师。具体细节你可以去我的律所视察,他们都有存案,而且我的机票、住宿发票都有入账,你们可以自己去我们财政去查。”
尉迟文號提供应何志伟一份确凿的证据。
“我会去的。”
何志伟不冷不淡地说。
“你们警方也真够逗的,我和她素昧平生,纵然加入宴会的时候,有过交流,递过名片,但也要有杀她的理由吧。”
尉迟文號反手为攻了。
“别激动,我目前还没明确指控你谋杀了罗钺铭,我们现在只是例行法式,找你做询问笔录,了解情况。”
何志伟不冷不热地说。
“哦,那就没问题了。”
尉迟文號也没有什么好纠缠的了。
“你另有什么事情,需要向警方说明的吗?”
何志伟想要结束交锋了。
“没有了,不外,你到我律所视察的时候,我得病,和被拘留的事,就别告诉我们律所了。这是我的隐私,我不是国家事情人员,如果你把这事告诉我他们,我今后连治病的钱都没有。”
尉迟文號又显出了可怜样。
“你被拘留的事,也是由分局治安通知单元,不是由我们来说。至于艾滋病,那是你的隐私,我不会说。”
何志伟平淡地说,今天这个结局,不是他想看到的,没能把最好家伙留到拘留所里,让他有些遗憾,也发生了挫败感。
孤证难以办成铁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