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承袭把手机交回服务台,随着舅舅进了密室。
“承承,你别听那个女孩子嚼舌头!”
解宫海坐下来,就拿起凉茶杯子,喝了一口。也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说话也直接了许多,不在故作矜持。
“她没说什么啊!”
骆承袭站在那里,有些坐卧不宁,他试图替女孩儿遮掩逃难。
“唉,她说那个女人,是怎么吊死的吗?”
解宫海不想兜圈子,直接了当。
其实,他在那里站了有一会儿了,看见俩人痴迷于风花雪夜,谈的投緣,他也有些开心。
这是外甥应得的回报,他击溃了那些,试图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谈不上是惊心动魄,但绝对关乎自己的生死!
世界上最多的战争,是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正义与正义,利益与利益,信仰与信仰,人类与人类。
但胜利并不会带来宁静,也总会有人处于致暗时刻,战争不会停歇,周而复始,无穷无尽,直到有一天,人类彻底消灭了人类。
解宫海确定自己看不见那一天了,他醉心于自己今天的胜利。
让罗钺铭,魏民,石盛豪成为历史,他要想措施埋葬这些脏工具,让这一切子虚乌有,才有自己的灼烁。
但没想到,这个碎嘴女孩儿,乱嚼舌根子,重提几年前就已埋葬的旧事,这让他有些愠怒。
到这里“坐台”,还要在私底下,妄传不实消息,这是“坐台”照旧拆台?!一会儿,就让她滚开走人。
“没有!李瑞没有说。”
骆承袭并不知道,舅舅内心隐藏着那么多工具。
不外,悄悄地,他还在留恋,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
“算了,大过年的,不谈这些晦气的事了,咱俩要吃好这个团圆饭,我看也不用许多菜了,就要一条桂鱼,一只鸭子,一份年糕,如何?”
解宫海乱了一年了,他真想和这个外甥过个舒心年。
“年年尊贵有鱼鸭!哈哈!”
骆承袭被解宫海的构想逗笑了。
“再来一个巧办白菜心,来一例意大利面,‘一心一意’为全家。哈哈。”
解宫海被自己杜撰出来的创意逗笑了。
年夜饭,可以没有大餐,但绝对要有笑声,有始有终,欢笑一整年。
解宫海按铃,把女经理叫了进来,部署了菜单。
看着女经理出去了,骆承袭忐忑不安地问:
“舅,能不能不赶走李瑞?她也没说什么,就说了一句,那棵歪脖树枝上,有个女人上吊自杀。”
如果再也见不到,适才在雪夜中,飘下来的女孩儿,他感应失望,在心痒难耐的同时,又满怀惆怅。
骆承袭实在憋不住了,这一份随雪花飘落的情感,咬咬牙,终于豁出去了,纵然遭到舅舅严厉责骂,他也要留住女孩儿!
虽然,坏人不配有爱,人且卑微龌龊。
但情感真的不会区分,人的优劣,坏人的情感亦应如凡人吧?
“金风玉露一相逢”,真不是好人专利。
况且,骆承袭从没有认为,自己是坏人,他是在尽人事,助家人,承滴水之恩,报以涌泉。
盈盈柔夷在握,良宵美酒在侧,雪月难得一渡,冬烈难锁春娇。
“这还不严重吗?这是各人消费的地方,一旦传出去,这闹鬼,谁还敢来!”
解宫海愤愤地说道。
这个酒店不仅是联络情感的场所,另有多种社会功效,收钱,送钱,洗钱,密约…
费尽周折,冒着风险,挂丈母娘的名字,生存下来的自己的买卖,他不容有失。
况且那个上吊的女人,确实是和自己有染,那之后,他才改了心性,不再偷吃窝边草。
听到舅舅的质问,骆承袭吓得不敢说话,放在饭桌上,手指相互扭曲纠缠在一起,
“风月场所就要说风月的话,同样的事情,同样的话,她可能对100小我私家做过说过!你不要天真的以为,她对你和对别人有什么差异。”
解宫海数落骆承袭,就像面对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我知道她是为了拿小费,但是我觉得,纵然是这样,我也不想她因为我,而失去了经济来源。”
骆承袭弱弱地辩解,替女孩开脱。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你有没有搞清状况,她们纵然是不在这干,一样会有地方收留她们。而我搞砸了,就不会再对任何人有用,被人弃如敝履,靠仰人鼻息过活了。”
解宫海没想到,外甥居然会为一个风尘女,和自己较劲,天真到愚蠢至极。天真是男人自毁神器。
这时,菜被女经理一样一样地端上来了,看着诱人的饭菜,两小我私家都没了食欲。
“你看我这脑子,有菜没酒,咋过的年啊,要不咱们喝点白酒助助兴?”
解宫海觉得自己把话说重了,骆承袭究竟是自己的外甥。
而且,拔掉了何志伟这颗钉子,可以说是,敲掉了武泓鲲的牙齿,骆承袭是首功之臣。
他似乎能够感受到,武泓鲲内心的挫败感受。
而罗钺铭和石盛豪的死,更值得庆祝。
终于彻底移除了,悬在自己头顶的达摩斯之剑,结局比预计的还好,获益无穷。
“我没差,白的红的都行。”
骆承袭失了兴致。
“上一瓶45度陈年白酒。”
对于骆承袭闹情绪,他选择了无视,他直接付托女经理,上好白酒。
骆承袭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也不妥回事,三杯酒下肚,他就忘了,生气的事情。
酒上来了。
“来来,舅舅给你倒上,过年喝好酒,给个天子都不走!咱爷俩痛痛快快喝一宿。”
看见舅舅给自己斟酒,骆承袭端不住了,赶忙站起身,接过酒瓶,给舅舅倒上。
解宫海站起身来,拿着酒杯说,
“今天辞旧,就是要离别昨天的晦气,来,为昨天,喝一杯。”
说完,伸手和骆承袭碰了一下杯子后,一饮而尽。
骆承袭看见舅舅先喝干了酒,他也赶忙跟进。喝干了杯中酒,一股热流从胃里窜了上来。
“来先吃一口贵鱼,富贵祥瑞。”
解宫海说。
“吃鱼要尊长先动筷子吧?”
骆承袭不敢先动筷子。
“咱家没那么多规则,姥爷姥姥过世的早,也不考究这些。穷规则多了,少了许多用饭的乐趣。”
解宫海对于用饭的一些穷规则充满了不屑。
“嗯,嗯,是这样子,一家有一家的规则,吃个饭,还要翻一下礼仪大全吗,那不是享受,是受罪!”
骆承袭应酬不多,但也总是被乱七八糟的规则困扰。
“用饭订规则,就是食物匮乏,照顾老人进餐慢而定的。在食物充盈的今天确实是过时了。”
解宫海做着诠释,让骆承袭顿开茅塞,颇为认同。
“第二杯酒,我们要敬对手,敬敌人,因为有他们的存在,让我们不敢大意。”
解宫海最大的敌人就是武泓鲲,解宫海想到他,就睡欠好觉,被他盯上了,就有了被人觊觎的感受,实在是不舒服。
“对,敬被我们打垮的对手。”
骆承袭想到的是何志伟。和他的探组。他们就像眼中的刺,肉中钉,疼痛异常,又不敢拔出,让自己十分不舒服。
喝完了第二杯酒,解宫海看了看自己的外甥说:
“唉,你不要轻敌了啊。”
“有什么轻敌的,何志伟还没被放出来,王必成已经调出我们大案队了,均不足为虑了。”
骆承袭有些自得洋洋,不外接着又想起了什么,有些疑虑地说:
“不外,何志伟被纪检谈话的那天,他居然还会让王必成,去查罗钺铭堕胎的医院,您说他是不是心太大了,不想怎么应对审查,另有空去查案,他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骆承袭讥笑着何志伟的智商。
“他怎么知道罗钺铭堕胎的!”
解宫海突然紧张起来。
“尸检陈诉上写的啊!”
“我看了尸检陈诉,没有啊?”
解宫海有些着急。
“噢,是薛小华老糊涂了,助手在写陈诉时,忘打了。而他又忘督促整改了,就给我们一份错误陈诉。厥后,不知道怎么他又想起来了,又补了一份新的尸检陈诉,交给了王必成。”
骆承袭解释说。
“陈诉现在在哪儿?”
解宫海盯着问。
“在我手里。”
骆承袭看见舅舅紧张的样子,自己也随着紧张起来。又摸不到头脑。
“那个王必成去医院查到了什么?”
解宫海问。
“不知道,王必成调走了,他也没说!“
“啊!你赶忙亲自去查一下,看看他到底要查什么,又查到了什么!”
解宫海头上开始冒汗了。
“他们肯定要查谁让她有身的!”
骆承袭说完,才发现这里的洞有多大。能让罗钺铭有身的男人,还能有谁?
何志伟他们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