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副作用
舍尔大街，一栋外表老旧，稍显残缺的三层修建前，敲门声于夜色中响起。
吱呀！
大门被拉开一道漏洞，一只眼睛隐藏在门后默默审察着维克。
“你回来晚了。”
视察片刻后，一道声调冷漠，略显降低的话语从中传出。
闻言，对此早有准备的维克立刻将手中袋子打开，在里面拿出一份食物递了已往。
“哼！算你小子上路。”
见他如此识趣，房门也是徐徐打开，最终显露出一个头发花白，年过半百的老人身形。
开门之人名叫洛福德，是面前这栋小楼的主人。
虽然看其外表恰似已经年老力衰，但千万不要因此就被迷惑，从而小瞧于他。
因为，就在不久前，维克曾亲眼见过一个不守规则的房客想要在此撒野，结果被这个老家伙收拾的像条死狗一样给丢了出去。
所以说，人的外在是会骗人的，你基础无从分辨对方是否会对你发生致命威胁，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糟糕透顶的时代。
维克在随手将大门关好，又对着已经重新坐在门口柜台处的洛福德点了颔首后，便向着大厅里面快步走去。
借着蜡烛所散发的微弱辉煌，可以让人大致看清内部的结构与修建外表一样稍显破旧，没有多余的家具不说，地板也多数已经破碎。
尤其是靠近楼梯位置，残存的地板更是少得可怜。
维克在很快来到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门口时，额前已经明显有了细密的冷汗，拳头也在不知不觉中暗自捏紧。
活该！
那种熟悉的感受它又泛起了。
现在，他呼吸絮乱，胸中的“黑心脏”在剧烈跳动，胃部的酸水也在连续翻腾，宛如一只饥不择食的野兽般想要马上进食，很是迫不及待。
咕、咕、咕！
正在疯狂吞咽口水的维克，强忍住从腹中升起的那股强烈饥饿感，手脚麻利的将房门打开，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进去。
他现在需要赶忙烹饪食物，否则的话，天知道最后自己会不会做出与那些怪物一样生食血肉的疯狂举动。
添柴、焚烧、架锅，维克的这一连串行动十分连贯，相当迅速。
而在眼看着壁炉内的木柴越烧越旺，逐渐释放热量，铁锅的锅底也是开始由黑转红，温度变得越来越高之际。
维克立刻将袋子中的几块肉食同时扔进锅里。
嗤、嗤、嗤！
马上，在脂肪和高温的碰撞下，炙热的香气一下子即是冒了起来。
见此，维克的行动依旧不停，单手握着一根细长的铁钎于锅中来回翻着，尽量让火力变得越发均匀。
时间一分一秒的已往了，越发浓郁的香味不停飘起，钻入了他的鼻子里。
而当肉排到达三四分熟时，维克即是直接起锅，也顾不得烫不烫手，就直接上手开吃。
就这样，他流着冷汗，哆嗦着双手，蹲在本就不大的房间中开始大块朵颐。
口里的肉并欠好吃，除了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外，另有一股子快要变质的味道。
可即便如此，维克的进食速度依旧极快，甚至显得有些贪婪。
细嚼慢咽？
不存在的！
哪怕在咀嚼时，一些猩红的液体从嘴角溅射而出，让维克看上去更显狰狞，颇有几分地狱厉鬼之态。
他也依旧不愿放慢半点儿速度，照旧绝不犹豫的继续疯狂进食。
不够！
还不够！
转眼间，维克就将锅中的肉食吃掉了泰半，却另有着几分饥饿之感。
他不停的吃，平静的房间中，除去那颇为瘆人的啃咬吞咽之声外，便再无其它消息了。
直到片刻后，锅中的肉食被消灭的一干二净，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饥饿感才终于消退下去。
进食完毕的维克站起身来，慵懒的神情中，透露出一丝饱食后的满足之意，与先前的状态形成了鲜明对比。
事实上，适才所发生的那种状况对他来说已经并不陌生。
自打获得“黑心脏”后，维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且毫无纪律可言。
一开始，他是那样疑惑，那样惊恐，整小我私家无时无刻都被恐惧给困绕着。
生怕自己最终会被兽性所支配，成为一具与野兽一般无二，只知遵从本能行事的行尸走肉。
但久而久之，维克也是逐渐摸清了其中的要害因素。
他发现，只有在腹中空空如也的情况之下，那种如同能够吞噬一切活物的饥饿感才会如期而至。
而也是从那时开始，维克每天都在努力的获取食物，尽量制止让自己陷入到那种很是令人惊惧的状态当中。
没措施！
既然获得了“黑心脏”所赋予的种种能力，那就一定要去蒙受与它随之而来的副作用。
至于长时间得不到进食的结果究竟是什么？
会不会令人彻底失控？
歉仄！
维克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探寻。
他只知道在饥饿时，生鲜的肉食对自己充满诱惑，尤其是血淋淋的那种。
但即便如此，维克也从未失去底线，最多也就是在半生不熟的时候动口开吃。
要说他意志力如此强大的原因所在？
很简朴，归根结底只是一句话！
那就是维克是人，不是兽，更不是那些以人为食的怪物。
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在心底不停得提醒自己，仅此而已。
至于能不能一直守住本心，坚持下去，维克并不能给出准确答案。
因为现今的世界已经如此黑暗，在这个杂乱的时代中，不少人就连在世都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而其余的一切，自然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呸！我真是受够这种味道了，要是能有些蒜末、洋葱和酱油就好了！”
维克一边伸手擦拭掉嘴巴上的血迹，一边忍受着那股残留在口中的浓郁腥气，不由开口吐槽道。
可是想法虽好，但现实的情况却并不允许，因为没有那个条件。
而吃多了就会慢慢适应？
那你怕不是在逗我？
熟能生巧的纪律放在这种事上只能是自欺欺人，却基础无法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