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手撕贵妃
其实菟姬只是想让萝北快些将太医请来。
没想到萝北不是吃素的。
忍不住在心里给她竖起一个萌萌的大拇指。
粉唧唧的那种。
而杜嫣怜，却是实实在在被吓傻了。
狼狈地跪坐在地上，蜀锦右手捂着面颊、左手狠狠攥着衣角，一时悲愤交加，忘了反驳萝北的话。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菟姬将白瓷小杯轻轻往红木八仙桌上一放，轻叩声将众人的目光尽数吸引已往。
举止温柔端庄，似是眼前的这一切不外是场闹剧，菟姬用温和的语气说，
“萝北，不得无礼。想来这小宫女不外是护主心切，本宫差异她盘算。倒是泽芝，还需好好调教奴才，否则，下次若在太后面前这般闹，怕是不止罚跪这般简朴了。”
温温婉婉一段话，轻巧将杜嫣怜的问责化解为闹剧，倒叫杜嫣怜面上无光。
心里暗恨，但却无可奈何，杜嫣怜只得低下头咬着牙朝菟姬行礼认错，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回去后定好好管教奴才，也多谢娘娘的体恤，臣妾觉得许多几何了，怕是不用劳烦您请太医了。”
在气势上完全将杜嫣怜压倒，菟姬浅浅一笑，朝萝北招招手示意她退至一旁，开口赶人，
“泽芝贵妃知错便好，散了吧，这清早便将本宫吵得脑门疼，下次来请安，记得提前知会声，进了宫，便要懂宫里的规则。”
“是臣妾无礼了，臣妾便先行告退。”杜嫣怜话里话外柔柔弱弱，但藏在帕子下的左手狠狠攥着，尖锐的指甲险些要刺破她的手心，但她似乎感受不到疼一般。
敬重说完后，面色无常转身往殿外走去。
地上坐着的蜀锦见泽芝娘娘连一个眼神也未给她，心下不由有些慌，她连忙匍匐在地朝皇后娘娘磕了几个头，得了娘娘的允许后，这才从地上爬起踉跄着往外走。
待玉镜殿终于恢复往日的清净，菟姬这才大叹一口气，毫无形象往桌上一趴。
“萝北......本宫饿了......本宫刚刚手气极好，差点就赢了，可惜被人打断……”
一声气若游丝的娇嗔将她天性袒露无遗，身份卑微的宫女将浅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话语间尽是宠溺，
“刚刚辛苦娘娘了，奴婢这就去一趟御膳房，照旧清炒胡萝卜加白灼白菜么？”
若让他人听了这菜肴，指不定认为这皇后娘娘处境凄惨无比。
下一瞬，却听菟姬用带着欢欣的语调说，“甚好甚好，再多拿个清蒸白豆腐，今日本宫饿得前胸贴后背，需要三道菜！”
虽然菟姬如今在宫中的处境简直水深火热，但她本人似乎并未这么觉得。
笑盈盈回首行礼领了命，萝北快步离开了玉镜殿。
殿内又陷入寂静。
扯了个呵欠，菟姬将脸贴在冰凉的八仙桌上。
这娇滴滴的贵妃定是去皇上面前起诉了。
希望皇上震怒，最好将她的后位撤了，然后打入冷宫，再也不管她！
想想就激动地搓手手。
比起日后在宫中被揭穿身份做成麻辣兔头，她宁可在冷宫中熬到小天子驾崩然后溜出宫逍遥自在！
任谁也猜不到，被摄政王与太后同时选中的皇后，竟然是替嫁！
文丞相嫡女文夜兰，大婚当日将自己的丫鬟推上后位，自己和府里的侍卫私奔了！
幸亏菟姬是妖精。
看在欠文夜兰一条命的份上，她也就硬着头皮盖着盖头迈上花轿。
兔生艰难。
需要三碗米饭来慰藉。
与玉镜殿其乐融融差异，杜嫣怜险些要被气晕已往。
先前踏出玉镜殿院子时有些急，她被门槛绊了下，险些往前栽，幸亏厥后跟上的蜀锦一脸惊慌扑过来扶住她，“娘娘，您无事吧？！”
杜嫣怜见着蜀锦烦闷不已。
若不是她多戏，她岂会被那个文夜兰教训！
思及此，她当着门外期待多时的一众奴才抬手直接赏了蜀锦一耳光，将她掀翻在地！
目光冷冷，杜嫣怜抬手招来另一位小宫女，小宫女极有眼色，见状连忙拿着帕子过来，细细替杜嫣怜擦拭青葱白嫩的手指。
直到蜀锦战战兢兢爬起跪在地上，杜嫣怜才用软软的嗓音说起冷然的话，
“蜀锦，本宫念你初犯，这次便饶了你，下次学机敏点，别总给本宫添麻烦，知道吗？”
瑟缩了下，蜀锦捂着被泽芝娘娘尖锐的指甲划破的脸颊连连颔首，怯弱地回覆，“奴婢知错，下次不会再犯了。”
将刚刚的怨气发在蜀锦身上，杜嫣怜此时只觉心情平缓了些，她神色淡淡朝小宫女摆摆手，示意她将蜀锦扶起来。
待她见到蜀锦流着血的面颊时秀眉微蹙，但随即计上心来，她罥烟眉舒展开，带着一众奴才转身快步离开玉镜殿，“走，同本宫去承乾殿！”
菟姬猜的没错，杜嫣怜去找皇上起诉了。
脚步急遽带着一众奴才绕过水榭楼阁，待他们遥遥望见那金瓦宫殿时，已然日上三竿。
细细将绣着连翘纹路的鹅黄襦裙侍弄出褶皱，杜嫣怜又将长发随意挑弄凌乱，让自己看起来添了几分可怜。
做完这一切，杜嫣怜正欲往前走，似是想起什么，她转身来到瑟缩的蜀锦面前，伸出纤长的手握住蜀锦的脸左右看了看，蜀锦面颊上的伤痕并不深，就这么会功夫，已经止住血了。
眉间蹙起，杜嫣怜美眸带着不耐之色，未等蜀锦反映过来，杜嫣怜高高举起右手，冲着她愈合的左颊狠狠扇了一巴掌！
蜀锦惨叫一声捂着脸颊向后仰去，幸亏有其他奴才接住了她，这才没有狼狈倒在地上。
上前一步握着蜀锦的下巴犷悍将她的脸扭至一旁，杜嫣怜审察着蜀锦的脸颊。
只见她左颊并未再次划破，但接连挨了三个巴掌，整个左颊已然高高肿起，配着未擦拭洁净的血迹，看起来即是被狠狠摧残一般。
这才满意松开默默流泪的蜀锦，杜嫣怜抬手接过一旁小宫女手中的帕子细细擦了擦手，面带冷笑转过身去，
“蜀锦，你可要哭得更惨些，待会到了承乾殿，本宫自有用你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