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心

　　有吗？山河社稷若能有她一份劳绩，她自然是要名垂千古，被后人赞美的，但是这就意味着她和晁麟将会离心离德，至少是再也不能真心以待。

　　“可要是我顺着晁麟的心意，就是要和大昭和抒络过不去啊。”到底那照旧她记挂的国家，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了。纵然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做的事情，她是不会去做的。

　　“那就只能委屈他了，就算是真的……”她没有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也许她简直是将不能和他长相厮守吧，这原来也只是奢望，就算最终也没能成真，简陋她也是不会有怨恨的。

　　只是心里照旧空落落的……就像是少了什么。陶菲格望了她一眼，见她虽然没有哭，但也是神色落寞，想来心里并欠好受，只是找不到人倾诉而已。

　　“快到了吧。”其实她并不知道究竟另有多远，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聊以缓解心中的寥寂，但照旧难掩语气中的落寞。陶菲格撩开侧边的帘子看了一眼：“还早呢。你先睡一会儿吧。这两天你身子也欠好，趁着路上另有些时间睡会儿吧。”

　　“我倒是没累着。”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陶菲格却知道她其实许久未曾好好休息，一面要应对玛依努尔塞到她身边的那些侍女守卫，一边还要想方设法地解决陈林露和她自己手下的暗卫那边的事情，可算得上是心力交猝。

　　她又咳了几声，拿了帕子掩在嘴上，放下时正红的帕子中间莫名变得越发深沉。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若有似无，又似乎只是他的幻觉。但他照旧有些不安：“你咳血了？”

　　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随即说道：“自小就有这个毛病，前些年好了些，但是西北干燥，想来又复发了。算不上什么的，不需担忧。”她压制了病情，但是终究不是恒久之际。虽然说性命无虞，但是却是一直不能好过，也是煎熬。

　　况且她另有心病。这就越发难治了。

　　陶菲格不知道该不应对她说出真相。关于晁麟……他已经下落不明许久了，在中原的那小我私家是玛依努尔的手下的人装扮成的。他太不听话了，一直想要滋扰晁鸣的计划，因而才被玛依努尔软禁在某处，只是到底在哪里，却没有人知道。

　　只是天子似乎也看出来他面前的那小我私家不是真正的晁麟，开始不怎么召见他了。但这让晁鸣越发焦虑，不停敦促玛依努尔。

　　“对了，先前让你去探明族老中有哪些是玛依努尔的人，查清楚没？”

　　她神色如常，甚至打了个哈欠，并不像是很紧张的样子。也罢，就让她在休息片刻吧，以后有的是要费心的时候。

　　“你不应这么问的。族老们虽然是没有明面上站在玛依努尔那一边的，但是现下明显是玛依努尔最有可能乐成，没有人胆敢反她。”

　　没有人敢反那是因为没有人抓得住她的错处，还要是那种十分大的罪无可赦的错处。要是能抓到了，就算是她手里的那些士卒，也是要掂量一下他们是否背得起那样的骂名。

　　“你觉得是玛依努尔对阿法芙下的手吗？”

　　他i笑了：“至少外人都是这样想的。”

　　但是呢？玛依努尔真的会在自己并没有十全的掌握的时候轻易脱手吗？

　　李凉不日前寄来的信上说，玛依努尔派出去监视阿法芙的人收回来了一些，但是在路上给人杀掉了。现在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怎么看上去也是她做的。

　　晁鸣一心想要为自己的儿子谋求皇位，这一点上和玛依努尔没有区别，但是他并没有做王的经历，不行能像她一样心狠手辣下手无情，然而他的心思却已经积压许久，就算是极端一些，也算不上是不行能的事情。

　　对了，如果凭据这个路线想下去……阿法芙简直是在回程路上遭遇了刺杀，而刺杀所在正是晁鸣的封地都月城。

　　晁麟是文官呐，文官也会有养死士的习惯吗？不外说起来，文官之间的勾心斗角可是交锋官之间要多得多，更况且他原来待的那个位置，几多人眼馋呢。

　　“你的眼线在中原能查到什么级此外官员的事？”她问道。陶菲格微笑，将手上的翡翠扳指取下来放在她的手心。她认出了这是什么，不由得拿近了看，八角的翡翠晶莹透亮，是最上乘的。果真是那小我私家的遗物吗？她侧过头看向陶菲格，心中的问题脱口而出：“你也不怕我知道了这个秘密？虽说一时是盟友，到底我也没指望你最终也会向着我。”

　　这工具是传说中西北最大的密探组织微石影的掌权人的秘宝之一，有了这个，虽然说不能控制所有微石影的人，但照旧能控制泰半。而这些人之中不乏有藏在中原的人。

　　“你那么忌惮我？”他仍是笑着，但是似乎有几分失神。

　　“先前有人告诉过我，这朝野之中，没有人是可信的。”她将扳指送了回去，这才知道为何玛依努尔虽然忌惮他却照旧要和他结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继续权，还因为他的背后有一棵大树可以依靠。

　　翡翠扳指酷寒的触感仍然残留在掌心，她揉了揉太阳穴，闭眼复又睁眼：“这事我就当没听见，不知道。以后你也不要说了。”

　　陶菲格笑了：“不说别人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