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面露喜色,山子大步一跨,直接向拐角奔去,众人也都紧随其后。但见山子直愣愣的杵在前头,众人不解,上前去看时,不由得心凉了半截。
前面确实有个出口,只是这出口是一条一人多高的漏洞,勉强能伸出去一只手臂,连小孩子都过不去,更别提他们几个了。
不仅如此,漏洞外面,是百丈深的悬崖,完全就是绝路。
山子低骂一声,没再说话,不死心的跑到旁边的一个甬道。
季宛初适才已经看过了,旁边那个甬道一点气流都感受不到,显然是不会有出口的。不外阵势比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要平坦一些,倒是可以休息一下。
她示意了一下亓墨,两人便一起走已往,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其他人也都纷纷坐下来休息。
刚一坐下来,亓墨便开始咳嗽,季宛初抚了抚他的背,又赶忙将装水的竹筒递给他,“还好吗?”
亓墨喝了口水,笑道:“娘子照顾周到,为夫身体无碍。”
季宛初瞟了他一眼,在他耳边低声道:“我现在看你是病患,所以不盘算,你别跟我得寸进尺!”
亓墨只在一旁低低的笑。
突然旁边传来“砰——”的一声,山子所站的地面竟然直接陷下去了,而他整小我私家连惊呼都来不及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季宛初他们急遽上前检察,山子正趴在离他们一人高的地面上,正准备爬起来。
“他娘的老子还以为要嗝儿屁了!”
山子拍了拍屁股,对着上面喊:“你们快下来,这下面另有通道,说不定有出路。”
闻言,众人纷纷都跳下去了,相对于上面,这里的地形要平整许多。
甬道不长,拐两个弯就隐约能看见夕阳映照过来的光线,但这并不能让各人兴奋,究竟外面是悬崖,光线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太大意义。
季宛初与亓墨是走在最前面的,光线并不强烈,而且只是几缕夕阳透进来,应该被什么工具盖住了。
越往前走视线越发宽阔,透过渗进来的光线,她隐约瞧见了远处一些方形的轮廓,隐在暗处,看不明白。
随着距离的拉近,前方的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是一个长长的矩形轮廓,季宛初顿了顿,那个工具,竟然是棺椁!
“手!那里有……有手,地上……”与此同时,身后的石头突然惊的跳起来,有些语无伦次,差点摔倒。
季宛初这边刚看到棺椁,石头就叫了起来,虽然没听清他说什么,但也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转身,看向石头指着的偏向,竟然看到了几根从地上冒出来的手指!
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泛白的指尖,根根明白的朝上,似乎想抓住什么,姿势诡异。
最主要的是,这手指是从石缝里出来的,而且另有血有肉,除了毫无血色外,竟与凡人无异!
她吓得倒吸了口凉气,忍不住往退却了两步,“亓墨——”
身后亓墨扶住她的肩膀,此时大庚他们也都看见了那些手指,脸色都白了,都被吓得退却了两步。
然而还不止这些,当中这一路顺着石缝,都零散着冒出了许多这样的手指。
有些似乎在挣扎的出来,有些则是拖着倾斜出来的石壁,季宛初看的有些头皮发麻,难道另有尸体在这石缝中不成?
那也差池啊,这些石头又不是空心的,怎么可能会有尸体呢,而且这些手指没有腐烂的征兆,除了颜色有些灰白,险些与正凡人的手没有区别。
亓墨拍了拍季宛初的肩膀,自己走上前检察,视察了一会儿才道:“这不是手指,是植物。”
说罢他轻轻掰下一节,递给各人看。
在火炬的照耀下,她可以清晰的看见被亓墨掰下来的那一截断裂处,没有看见血肉白骨,与她平日见的菌菇类断裂时的样子倒是很像。
“我记起来了,这是一种腐生菇类,以前听老人说过,长得很像死人的手指,被人们成为死亡手指。我常年在山里行走,到从来没有真的见过,以为是唬小孩儿的。听老人说这工具阴气重,看见了欠好,一般长这种工具的地方,都是在一些阴暗的墓地旁,怎么会在这里?”大庚站出来解释。
“那是因为,这里就是墓地。”季宛初开口,她刚刚顺着光线,看到了不止一口棺椁,这里似乎是个小型的墓葬群。
此话一出,各人的心情是又喜又惊,喜的是,这里既然有棺椁,说明这里有人来过,而且能将棺椁弄到这里,说明这里一定有路通向山脚。
但这里的情况太过压抑,又被刚刚这么一吓,也兴奋不到哪儿去。
众人走出甬道,眼前的视野马上宽阔了起来,这个山洞照旧比力大的,外侧有一个一丈宽的洞口,被崖壁上厚厚的的藤蔓盖住了,只余几点光线透进来。
可以看见洞内的大致情况,洞内地面被人大致修整过,靠里侧阵势稍高,有一小我私家为砌成的方形石台,
洞内的棺椁排列整齐,总共有二十副棺椁,不外有两副与其它的却不太一样。
其它棺椁都是整齐的安置在窟窿左右,只有这两副,是放在石台正中的,而且材质与其它棺椁也纷歧样。
在前面,有一个石头堆砌的台子,上面似乎放了两块灵位,光线有些暗,季宛初看的不是很清楚。
她走近了一些才看清上面的字,这两副棺椁,是一对伉俪,男的叫风尘尽,女的叫柔奴。
“风尘尽……”亓墨看了看灵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低低念了出来。
“你知道这小我私家?”她问。
“这位是二十年前乌华国权倾朝野的上将军。”
“乌华国?”风轻之前跟她说过,乌华国是现在的大和国,“你说他权倾朝野,怎么会葬在这种地方?”
“二十年前的关山之战,南塘将领司徒沉见帅五万雄师进攻白玉关,白玉关失守。此一战,司徒沉见战死沙场,而风尘尽也不知所踪,没想到照旧死了,看样子葬的比力急遽。”
“司徒沉见?”
“当年镇守南塘的上将军。”
虽然季宛初很想继续问下去,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找到出路。
她看了看四周,既然棺椁可以运上来,说明这里另有其他出口,只是刚刚环视四周,似乎都没有看到什么地方有路。
外面太阳还没有下山,夕阳的光线照进来还能看得清工具,得趁着现在赶忙找到出路。
这一路上他们尽量淘汰火源的损耗,火炬用不了多久,这里又没有什么可以烧的,总不能把棺材当柴火烧了。
找了泰半圈,季宛初并没有什么收货,见亓墨去了适才他们掉下来的那个地方,她也跟了已往。
她对这里的“死亡手指”照旧有些抵触,尽管知道那只是植物,所以这个地方她还没有看过,既然亓墨来了这边,莫非是出口在这甬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