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后宫之中生活得逍遥自在，可一字之差得太妃相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年纪大些，家世好的还好些，有些年纪轻的就盼着入宫请安的日子。唯有这时才气透口气，出来走走，所以每次问安都想尽措施在御花园里赖上一天才走。
这些对太后完全没威胁的女人，太后已经不必费心去管了。让她们看看如今宫里的生活，只会让别人夸她宽厚，也让这些人更羡慕。所以这日太后是允许她们随便闲逛的。
几位太妃也会相约去御花园赏花，有时会去看看自己从前居住的宫殿，有的三五聚集着说说话。就像现在这“留香亭”里聚集着几位年纪最轻的妃嫔感伤时光。
“太妃请用茶。”
一个小宫女端着几杯茶水走进来，茶盘一一经过几位太妃。只是转到第三位时突然一个没拿稳，茶水洒在了太妃的裙子上。她吓得脸都白了，跪下请罪。
“太妃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算了，一点茶水而已，你起来吧。几位姐姐在此稍后，我找个偏殿收拾下。”
“太妃请随奴婢来。”
这位太妃点颔首，虽然她年轻但是不傻。这个宫女明显是故意的，就为了把她引去无人处。想必是那个沈美人已经看到了画像，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
果见这处偏殿连守卫都没有，她推门进去，大殿之中站着一个长相娇憨的女人。一瞬间，让她觉得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身后的门已经被那个宫女关上了，殿内只有她们二人。
“太妃为何一直盯着我看，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只是觉得你跟我很像。别叫太妃了，叫我茗月吧，我今年也才十八。”
“究竟是太妃，长幼有序，不能乱了辈分。”
沈月怡灵巧作答，她怕这是霍安娴的圈套，这样的事她经历得多了。听到她的话，茗月太妃眼中弥漫着不行抑制的伤心，脸上另有两分自嘲。
“太妃？是啊，我现在是太妃，而你是沈美人。其实你差点也是太妃。不外现在你又比我好到哪去。至少先帝待我很好，即便入宫晚资历浅又没有子嗣，我照旧嫔位。而你未必能安度晚年。”
“你这话什么意思？”沈月怡听出她话里有话，越发疑惑。
“什么意思？”茗月太妃挖苦一笑，看着沈月怡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
“连这都不明白也敢入宫？现在的皇后也太没用了，居然还让你进了位分。而已，我就行行好告诉你吧。那两幅画你应该看过了，你就没觉得有什么相似之处？”
见沈月怡还没想通，茗月放弃提示了，只是讥笑之意更为明显。
“你的画像跟你这次进宫的画像出自一人之手吧，而我们两的画像也是同一人画的。这个画师你之前并没见过，谁命她作画你心里应该清楚。”
“你是二少爷的人？那你为什么会跟皇后搅在一起。你，叛逆了二少爷？”
看着沈月怡的小脸慢慢凝重起来，茗月忍不住笑作声来。笑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荡着，显得恣意又悲凉。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堪堪止住，盯着沈月怡又上下审察了一番。直看得沈月怡满身不自在，她才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