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冗的期末温习进度条缓慢加载,最后卡在一点,时曼撑着下巴,眼中带火,死死盯着圆锥曲线题干,百思不得其解。
本学期最后一节班会课期间,同桌小心翼翼送过来一张粉嫩嫩的信封。
时曼抬头看他,“情书?”
刘志勇看看周围,孟琪讲完期末考试部署后就走了,其他学生都在认真温习,转而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时曼,双手交握,眼里闪烁着期待光线,“好二爷,你帮个忙,把这封情书交给玉锦同学,事成之后请你喝奶茶!”
刘志勇红着脸,语速飞快说完,求神拜佛似的将头磕在桌边。
时曼夹起信封,不觉瞥了眼秦温酒身边的玉锦,两人虽为同桌,却如隔天堑,秦温酒高高的书堆险些要遮住他的脑袋,明显要和同桌划清界限。
“要是她不喜欢你怎么办?”时曼将情书夹在语文书里,这种工具照旧不要被太多人瞧见,徒增是非。
刘志勇憨厚笑笑,“没关系啊,我就试一试,不喜欢也没关系。”
时曼又看了眼玉锦,听学生议论,她父亲被送进牢狱后抚育权就落到她母亲手中,而且她母亲似乎再婚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思绪发散到中途,时曼用力甩头,她也是对现在的自己顶顶佩服,以前不怎么八卦,如今就跟管家婆似的,看到什么都想管。
“你怎么不自己送?”时曼问。
刘志勇捂着飞烫的耳朵,羞涩道,“我…我不敢嘛!要是被劈面拒绝,那得多丢脸啊!”
少年,说得似乎让别人去送就不会被拒绝一样,有这么畏惧吗?
时曼汗颜,知道刘志勇胆子小,没再多说,替他暂时收着情书,找个时机送已往。
放学铃响,时曼还在年级室里求教陈碧霞数学题,一道最低难度的圆锥曲线题讲了正正三十分钟。
陈碧霞讲完第三遍,似乎也觉得时曼挺笨的,外边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她欠美意思攻击时曼,只好说,“你回去好悦目解题历程,如果还不懂,明天我早点来年级室,你来问。”
时曼收起卷子跟笔,娇俏小脸皱巴巴的,被华美丽地难出了哭的念头。
陈碧霞任教十多年,瞧得出时曼正难受,放下平日里严肃的架子,缓着语气抚慰,“你基础差,只要难度中下的题目搞明白就行,圆锥曲线、导数题可以往后放放,高三总温习我会从基础开讲,你到时候认真听就行。”
“嗯。”时曼回应一声,拿着试卷离开。
回到教室,时曼摸脱手机,上面有秦温酒的消息,概略意思为他在校门口左侧等她。
快速收好挎包,临走前,时曼掀开语文书,将情书抽出来,找到秦温酒的位置,鉴于他每天都市在桌上源源不停供应旺旺,时曼很快就能锁定目标,走已往将情书塞到他同桌抽屉里,确定旁人看不到后才顺走旺旺出教室。
走出校门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大马路两侧的路灯散发着倔强的辉煌,汽车簌簌穿行。
时曼叼着吸管,看到路灯下那抹修长身影,小跑着已往,不等他作声就坐在后座,咬住吸管包装撕开,同时将旺旺递给秦温酒。
秦温酒坐在前面,把两人书包放在车篮里,接住旺旺打开,手往后伸,交给时曼。
时曼乐成喝到香香甜甜的旺旺,被圆锥曲线折磨一天的负面情绪终于化解开来,由内到外都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