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何时结过婚?我何时又离了婚?
明恬晚班结束时,向阳已经升起,甜睡的大地在晨曦中开始醒来。
想起昨晚漂流瓶捡起来的那个女孩,明恬有些好奇。到底,经历了什么,连这世间最美好的恋爱,她也不要?
看样子,是失恋了!
失恋,失恋,失恋的感受有多可怕,明恬比谁都清楚。到现在,明恬都无法忘记那一天。
苏露从医院回来,一直阴冷静脸,过了许久,苏露对着明恬说了一句:“离婚吧!”
离婚,自打和苏露在一起。明恬就从来没想过要离婚,两年前,他和苏露相亲认识,相互满意,双方怙恃也满意,在慌忙中结了婚。
谁知,天意弄人,苏露好不容易怀上的双胞胎,却在那天早晨离他们而去。孩子的离去,成为压断他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看着一路缄默沉静的苏露,明恬就有不详的预感,结果,照旧等来了“离婚”二字。
那么,捡起来的那个女孩,也是失恋呢?好奇之下,他将编辑好的微信,按下了发送键。
“早安!追求平静的女孩。”
随后,他回抵家中,简朴地啃了一个Q镇大饼,开始补觉。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不知名的对恋爱不抱希望的失眠女孩勾出了自己内心隐藏多年的忧伤,那种失恋的忧伤,那种离婚的挫败感,刚闭眼,梦境就随之而来。
啪的一声,眼前的玻璃碎了一地,而其中一块,不偏不倚地插进了明恬的右手腕,距离大动脉只有一厘米,马上,血花四溅,玻璃上,地面上,随处都有血黑点点。
“你不用这样,我已经决定离婚了。你就是把家里的全部玻璃都用拳头击碎,把家拆了,我也是要离婚的。”站在一旁的苏露,脸色丝毫没有因为明恬用拳头砸向玻璃的行为而改变,离婚的决心也丝毫没因明恬的伤势而动摇。
“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我没有任何希望。是,输卵管阻塞的是我,我觉得歉疚。可去医院促排,去医院取卵,去医院移植,你除了须要的时候签个字,你还做了什么?难道我的老公,只存在那冷冷的签字单上?”苏露已经开始有些激动了。
“我……我……大饼摊子不能没人吧!试管,一个月几万的开支,总得去赚吧!”
“你知不知道,那一针针促排针打下去,我是什么感受?每天三针,手臂、屁股左右两侧各一针,一支药推进去需要两分钟,那两分钟,每一秒都是钻心的疼。此外女人,可以一手拉着老公,一手捂着脸哭泣。而我呢?我只能一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放进自己的嘴里,咬着自己的手臂来缓解疼痛。”苏露还在控诉着。
“可是,大饼摊每天最好的生意就是上午,我真的走不开……”那一天的明恬,很无奈。他们的家境欠好,怙恃都是普通的打工族,要支付一个月数万的试管治疗费,真的不容易。
“大饼摊,大饼摊,说到大饼摊,我就来气。你每天精心呵护的大饼摊没有我的心血?我不是和你一样半夜三点起床和面准备?烈日炎炎下我不是和你一起推着车四处奔走?生活困难我不怕,我怕的是你心里丝绝不在乎我的死活……取卵当天,你签完字就走不陪我手术就走也就而已,可取卵回家后我痛得不能走路,只能弯着腰,我走进家门,你可曾扶过我一次?问过我一声?”
明恬无从辩解,也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他再度选择缄默沉静。
可他的缄默沉静,终究成为最后一根稻草,让他们的婚姻彻底崩塌。“明恬,明天去民政局吧!离开你,我才有幸福的可能,快乐的希望。”
明恬看着苏露离开,他知道无法挽留,随即,眼泪夺眶而出。梦里的离婚前夜再度上演,明恬终究照旧不能再睡下去了,于是从梦里醒来,或许那一晚太过于真实,以至于苏露的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在梦中浮现。
苏露,离开自己到底有多久了?自己和苏露离婚,到底有多久了?为什么一个漂流瓶里的女孩,那么一段话,就让他——一直自诩可以选择性遗忘痛苦记着快乐的他又回到失婚的痛苦中?
对了,那个女孩,怎么样呢?
“我和你一样,也不想要任何形式的恋爱了,轰轰烈烈的,平淡如水的,如胶似漆的,相濡以沫的……通通都不要,往后余生,我只想要找小我私家,细水长流地渡过余生。我早已经忘记我什么时候结婚,也忘记我什么时候离婚的了。”
发送键已经点击,虽然觉得突兀,但他也没计划撤回,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想和那个不知名的女孩,说说自己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