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连忙从锅里夹了一树叶的板栗。
“欧阳伯伯,您尝尝看,火候够不够?”
看着递到眼前的树叶,上面摆放了一把刚出锅的板栗,热气腾腾。欧阳青一张老脸更红了,什么火候够不够,只不外是人家小女孩顾及他的面子找的借口而已。
“祝女人,见笑了!”欧阳青揖了一礼红着脸接过,他很想拒绝,可是板栗的香味一个劲儿的往他鼻子里钻。
板栗壳受热裂开了一个小口,牙齿轻轻一咬,就露出里面的肉。
欧阳青仔细闻了闻,确实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丢了一个进自己嘴里,欧阳青立刻被这板栗的味道吸引了。
又软又糯,火候恰好。
一颗接一颗,欧阳青陶醉地品着难得的板栗。吃的多了,就发现了差池劲儿的地方。
连着坐了几天马车,纵然走的是官道,这路也不平整。原来满身酸疼,疲惫不堪,可是吃了这板栗,他明显感受就像洗了一个热水澡,满身的疲惫酸疼消除了不少。整小我私家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这板栗也算的上是难得之物了,欧阳青扫了一眼一地的板栗壳,实在欠美意思。一不留心,他竟然吃了这么多。
“祝女人,这个你收下。”欧阳青摸出一袋银两递给祝余,“你这板栗不仅好吃,食之竟然能消除疲惫。这效果虽然比一阶灵膳差一些的,但是已经不是普通的饭菜了。老夫等人怎可白白吃?这些银两......”
祝余推回银两,“欧阳伯伯,您太客气了。这板栗我也是从后上摘的,不值钱。更况且我和采芝是朋友,怎么能跟你们收钱呢?”
“这......既然如此,老夫就敬重不如从命了。”欧阳青照旧有些欠美意思,随即想到这官道是去鄞州的必经之路,这祝余十有八九就是去鄞州的,“祝女人可是去鄞州城?不知可否找好住处?”
欧阳青见祝余满脸疑惑,笑着解释道:“不满祝女人,我这一辈子就得了采芝这么一个闺女,我照旧第一次见她跟同龄人这么合得来。
如果祝女人不介意的话,我替小女邀请祝女人到贵寓居住一二,也好叫小女尽尽田主之谊。不知祝女人意下如何?”
听到欧阳青的话,欧阳采芝眼睛亮了,期待地看着祝余,“祝姐姐?好欠好嘛?”
说实话,祝余有些心动。长这么大,欧阳采芝照旧她交的第二个朋友。两个小丫头一见如故,有聊不完的话题,线下正是热乎劲的时候。就这么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机见。
可是想到这次去鄞州城的目的,祝余想了想照旧拒绝了,笑着道:“谢谢欧阳伯伯的美意了,只是我这次去鄞州,其实是去投奔我爹的。等找到我爹,我再去找采芝。”
“那好吧!”欧阳采芝有些失落,不外也替祝余兴奋,“那等祝姐姐找到伯父,一定要来找我哦!”
祝余摸了摸采芝的头,允许道:“一定!”
夜色褪去,朝霞漫天。
修整了一夜的祝余,特地换了一身洁净没有补丁的衣服,这件衣服照旧孙月月她娘用孙月月的衣服改的。祝余换上后,总算有了一点女人家的身段。
鄞州城。
天下十二洲中,鄞州是排行第五的大洲,比起万福镇来往都是凡人,这里已经有了修士的身影。
三个月后就是十年一次的升仙大会,来加入登仙梯的子弟、看热闹的凡人、南来北往走商的人,各个地方的人齐聚鄞州城,十分热闹。
祝余坐在马车上,眼花缭乱。
高峻威严的城墙,鳞次栉比的衡宇,摩肩接踵的行人,纵横交织的街道,门庭若市。
祝余坐在马车上,叹息道:“果真是府城,就是纷歧样,这里可真热闹!”比万福镇的元宵灯会人还多。
“那虽然,我们鄞州在天下十二洲中,可是能排进前五的大洲。”欧阳采芝自豪地凑到祝余身边,指着远处一座高峻的楼宇道:“祝姐姐,你看那里!那就是鄞州最著名的就是‘非烟斋’,我最喜欢吃他家的糕点了。祝姐姐,下次你来找我,我请你吃!”
看着欧阳采芝边说边流口水的样子,祝余乐得合不拢嘴。
车马顺着街道往城内行驶。
“祝姐姐,祝伯父在鄞州城哪个偏向?我们送你已往。”
祝余:“采芝,你知道龙威镖局吗?我爹是龙威镖局的镖头。”
“龙威镖局虽然知道,不外祝姐姐的爹在哪家龙威镖局呢?”欧阳采芝杵着下巴问。
“哪家龙威镖局?”祝余满脸都是问号,难不成另有两家龙威镖局?
看出祝余的疑问,欧阳采芝噗嗤笑了:“祝姐姐,你肯定在想难不成另有两家龙威镖局。”
“难不成还真有两家不成?”祝余惊讶道。
欧阳青看着欧阳采芝淘气的样子,宠溺地摇摇头,“你这丫头,别卖关子了。祝女人说的没错,这鄞州啊,确实有两家龙威镖局。一家叫‘龙威镖局’在城东,‘威’取威严之意。另一家也叫‘龙巍镖局’,在城西,‘巍’取山峦巍峨之意。祝女人的爹在哪家镖局呢?”
祝余这下傻眼了,她只知道她爹在龙wei镖局,却不知道居然有两家,“这.......我也不知道。实际上,我爹这些年一直在外面走镖,每次都是托人送工具回来,所以......”
“我欧阳家世代行医,与镖局的关系还算得上亲近。如果祝女人方便,可否见告令尊姓名?”
“我爹名南天,叫祝南天。”
“祝南天?”欧阳青冥思苦想了半晌,脑海里把这两家镖局的镖头都扒拉了一遍,也没想起来哪个镖头叫祝南天的,“祝女人,我欧阳家世代做药材生意,常跟镖局打交道。这两家镖局的镖头我都熟悉,却从未听过你爹的名字,就连姓祝的也没有。”
“没有姓祝的?怎.....怎么会这样?”祝余有些着急,一把扯过自己的肩负,指着右下角的一朵并蒂双生莲标志确凿地说:“欧阳伯伯,你看!就是这种肩负,每年我爹都市从镖局给我寄工具,三年前我爹还用这个肩负给我寄过工具。”
“这个标志?似乎有点眼熟。”欧阳青摩挲着肩负,绞尽脑汁总算想起来了,“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龙威镖局特有的莲花标志。准确来说应该是五年前龙威镖局的标志。”
欧阳青让王管家拿来一个肩负,指着上面的图案道,“现在龙威镖局的包裹用的都是这种莲花标志。”
祝余借着火光,清楚的看到肩负上只有一朵盛开的莲花。
“其实这鄞州的两家龙威镖局在五年前是一家,只是厥后两兄弟闹矛盾,龙威镖局这才一分为二。仍然以莲花为标志的是城东龙威镖局,以莲蓬为标志的是城西龙巍镖局。”
“怎么会这样?”祝余脸色苍白,只是她瘦黑的小脸不怎么看得出来。这人不能多想,越想越容易慌,“欧阳伯伯,你说我爹会不会......会不会失事了?”
“祝女人不必多想,兴许只是老夫记错了。这鄞州城里你人生地不熟的,让你一小我私家去,老夫也不放心。
我想了想,照旧我和采芝先送你去城西的龙巍镖局。如果令尊不在,祝女人就跟我一起回城东,另一家龙威镖局的就在欧阳家四周。你看如何?”
祝余一想也是这个理,就允许了,“麻烦欧阳伯伯了。”
欧阳青叫来王管家,“王管家,你先将药材送回府里。顺带告诉夫人一声,我和小姐送祝女人去龙威镖局。”
......
祝余站在城东龙威镖局的门口,不宁愿宁可地转头看了看龙威镖局的牌匾,牌匾右下角上盛开的莲花标志依稀可见。
脑海里还回荡着适才的探询到的消息,城西也好城东也好,基础没有一个叫祝南天的镖头。
欧阳采芝担忧地看着她,“祝姐姐,你不要担忧。祝伯父一定没事的,你先到我家住着,等找到祝伯父的消息,我们再送你去。”
“采芝说的对,你先不要担忧。我欧阳家在鄞州虽然比不上那些各人族,可说到找人,我有欧阳家绝对能排进前三。”
“谢谢欧阳伯伯和采芝。如果不是遇到你们,我......”祝余说到这里有些哽咽,她本以为到了鄞州城就可以见到她爹了,她都已经想好了。等见到爹,一定要质问他,为什么要把她一小我私家丢在梅溪村这么多年。就算是为了她好,也不行。
可是现在,祝余只希望她爹平安就好。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一阵颠簸,接着便停了下来。
“你们稍安勿躁,我出去看看。”欧阳青撩起车帘,“怎么回事?”
“回老爷,是穆家的马车。”
欧阳青皱了皱眉,“从旁边绕已往!”
“老爷,绕不外去!”
欧阳青往前一看,脸色难看,这穆家真是越来越太过了。
这府城街道本就宽阔,如果只是普通马车,完全可以并行通过。可是现在,穆家居然凭据城主府的规制,用了四匹马的马车。这一辆车,就占据了整个街道。
劈面的车帘被撩起,走下来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对方看见欧阳青,眼里闪过一丝不怀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