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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渠国

第八十章 义渠骇的觉悟

义渠国 咙行天下 1592 2021-05-16 22:26:48

  越日一大早,义渠骇和熊横被一阵嘈杂声惊醒。熊横睡眼朦胧,但被随从敦促着赶忙用餐,准备启程。王宫侍卫已经检查过所有的马车,正在外面候着。张仪吃过早饭,第一个走出馆舍,向当地的县令离别,其他人员也一同紧随其后,出门上车。

  这回义渠骇真切地看到此行的所有人员,此前的无知迫使他长记性了,清清楚楚地记下每辆马车上所乘坐的人员。不外这次他关注的焦点不再是车家女人,而是悄无声息地转移到远嫁秦国的公主芈月身上。

  庞大的车队继续前行,打头的是王宫侍卫的统领,走在最前面逢山开路,反抗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危险,排除千难万险,确保整个车队顺利通行。走在头车后面的两辆马车虽然也跟其它的车驾一模一样,但里面没有坐人,全是些珍贵的物品--芈月的妆奁。之所以走在前面,是为了迷惑那些潜伏杀机的敌人,秦国多年来征伐天下诸侯,自然树立了不少仇敌,做好一切防卫事情必不行少。紧随着的两辆马车为丞相张仪的座驾,义渠骇颇为好奇,张仪只身一人为何要部署两辆马车呢?口中便嘟囔道:“秦国的丞相真会摆谱,马车也要部署两辆。为何不让出一辆来给你我享用呢?”

  熊横本欲再眯瞪一会儿,补个早觉,怎奈这山间的门路越发的崎岖不平,马车颠簸得很厉害。刚刚他的后脑勺被车棚柱子重重的碰撞了一下,马上也不犯困了,睡意全无。听到义渠骇口中嘟囔,便接茬说:“你是真傻照旧故意装傻?张仪衔命去郢都接回王妃,不得有一辆车装载秦王的聘礼吗?再说了此去楚国路途遥远,多备一辆车以防不时之需。顺便也可以迷惑贼人暗算,你若上了那辆车,没准会沦为贼人偷袭的活靶子!”

  义渠骇听得毛骨悚然,便不再絮叨张仪的不是。他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芈月乘坐的那辆马车,前后左右的随从和侍卫特别多,随着八名侍女,看来是此行的重点掩护工具。义渠骇由衷地叹息道:“果真是楚国公主,这架势就非同寻常!”

  熊横不失时机地说:“那是必须的,我们楚国地大物博,钱粮富足,差异于你们的义渠国只有一矢之地。”

  义渠骇听闻此言,心中不悦。义渠虽说是邦国,但在天下人的心目中,不外是一个游牧部族而已。

  义渠骇立即反问:“芈兄,楚国既然如此强大,为何又要低三下四将楚公主远嫁秦国呢?”

  熊横不知是讥笑不以为然道:“我们楚国与秦国刚刚结盟,和亲之举显然是政治联姻,为了加深友谊,牢固同盟。再说了,我父王年事已高,虽然不愿意时常与别国兵戎相见,好让黎民过上安身立命的好日子。”

  义渠骇看到熊横出言谦逊,便不再恶语相向。楚国在他的心目中犹如万花筒一般,充满着无穷无尽的神秘感,他打心眼里憧憬那个充满着魅惑的神奇国家。现在,他已心驰神往,期盼着能从熊横这里探询到更多楚国的人物和故事,广闻博览天下事,以充实自己空虚的头脑。从这一刻起,这个年轻人不再年幼无知,不再目光如豆,一小我私家心灵深处的思想蜕变,正在改变着他一生的宿命。

  于是他耐着性子问道:“你家姊姊长得真漂亮,天姿国色宛如天仙。关于她的事,说来听听如何?”

  熊横有点不耐烦了,反问道:“看来兄弟也是性情中人,但她已出嫁就不要妄想着痴人说梦了!”

  义渠骇被驳得哑口无言,稍做思忖为自己辩解道:“芈兄,误会在下的意思了!”

  熊横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义渠骇立即打断说:“我们义渠国偏居一隅,国弱民贫。我从小就亲眼目睹了义渠国多次被秦国攻打、欺凌,王叔为了不被灭国,万般无奈只好入秦纳贡称臣,屈膝求和。几多年来,我们的历代祖先一直努力着试图改变这一切,可是秦国太过强大,我们永远也没有稳操胜券,扳回一局的时机。原本我可以在义渠国独享清闲的时光,怎奈秦王的一句话我就得入秦为质?如此一来,义渠国的命运似乎永远掌握在秦王的手中。你家姊姊嫁于秦王为妻,日后定是豪富大贵的王妃,若是能攀上这层关系,义渠的邦交之事即可相机行事。或许秦王恻隐还能放我归国,这般重大的邦交事宜,我无论如何也该去结识你家姊姊,便于日后造访。如若秦王开恩,放我回去,待我义渠国兵强马壮之时,定要讨伐秦国,壮我国威。”

  熊横听罢痴痴地发笑,说:“我家姊姊初到秦国,尚未得宠。你的想法很好,但为时过早,还需期待一年半载再做计划。不外,你若不愿继续留在秦国为质,可带信让义渠的王叔疏通关系直接找秦王,要求质子归国。”

  义渠骇说:“那倒一ㄇ,只是我苦于无缘见到王叔,写的书信也未必能收到。因此就…”

  熊横说:“你在秦国生活得好好的,为何又要急着归国呢?像我就不愿回到楚国去,在这里生活自由自在,安享清闲多好啊!”

  义渠骇听熊横如此一说,立即来了兴趣,身子向熊横这边靠了靠说:“芈兄,求你给我絮叨絮叨,这又何以呢?”

  熊横立马摆出挖苦的架势,狂妄地说:“我父王子女众多,兄长们在郢都为夺太子之位,明争暗斗机关算尽,经常落得个两败俱伤,我才不愿只身犯险,蹚这浑水。人的命天注定,一切事情随着时间的变化,终将有定论:该属于你的,终究是你的;不属于你的,求也求不来,为何又要劳心费心地争夺呢?”

  义渠骇有点懵了,他没经历过王宫里的争权夺利,感受自己实在太幸运了。作为义渠世子,从未担忧过王位之争。相比之下,熊横竟然与他有着差异的境遇,为了躲避楚国令郎间钩心斗角的宫斗,竟然心甘情愿委身秦国做人质,实在是匪夷所思。熊横有自己的难处,暂且栖身秦国,可是在他见识了秦国的富庶强大和经历了许多天下大事之后,幡然醒悟一定要回到义渠国继续王位,领导义渠生长壮大,这才是王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否则活在这个世上另有什么意义呢?”义渠骇信誓旦旦地说。

  熊横颇为老实,说:“兄弟之言慷慨陈词,我也劝告你几句:你立志高昂有为,实干强国虽然是好事,但若是让秦王悉知你的意图,定然不会放你归国。”

  义渠骇刨根问底:“这又是为什么呢?”

  熊横说:“我们为何入秦为质?说白了是秦王要停止我们相互的国家对其有所图谋。只要我们还在秦国,我们的王就不会轻易对秦宣战。我们所发挥作用是秦王要挟各自邦国的一张王牌,只能听从命令,按规则服务,否则就会带来杀身之祸。”

  义渠骇显然有些心灰意冷,刚刚燃起的归国之情,在熊横的一番劝说下烟消云散了。两人暂且无语,各自盘算着那点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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