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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清

第三章 权与势

颠清 饼干死掉了X 1963 2020-07-10 20:13:31

  李定国摸了摸凸起的小肚子,拿起一杯青汁,把目光放在了两旁。只见自己的父亲和身旁的来宾相互客套敬酒。

  其实他进来的时候许多人已经见过了,但李定国很不喜欢这些人的长辫子,总觉得这样的装扮很是别扭。

  “中上游的席位乃是主位。”李定国的父亲徐徐开口道。

  “定国,这曲水流觞也是有许多考究的。”

  在父亲的指点下,李定国才觉察曲水上游的来宾们无一不是身着蟒袍,手里提着鸟笼的皇室子弟,也就是后世人们称的贝勒爷,中下游来宾们所吃的食物全是他们吃剩下的,而李定国父子俩则恰好是坐在中下游的位置。

  “那父亲,我们为何不坐在那里?”

  “席位是早已决定好的。”

  李定国的父亲喝了一口荔枝绿,享受地微眯了双眼。这是一种凭据汉朝时就有的古方酿成的酒,用荔枝为主要食材配以粮食酿成的佳酿。年份越久,酒液的颜色就越深。手中的这杯荔枝绿,已经接近碧色、可见年份不短,足以窥得镇国将军府邸财力的深厚秘闻。

  “那这席位,是依着什么而定的呢?”李定国忍不住凑已往闻了闻父亲手中

  的酒杯,随后便因为辛辣的味道皱了皱小鼻子。

  “无外乎权与势二字,镇国将军一号便意味着权,皇族子弟的身份便意味着势!”

  李定国没有听懂,一双黑白明白的大眼睛懵懂的眨了眨。

  “其实就是身份尊贵,人人都知道,都畏惧才气坐到最好的席位。”

  “哦,听起来好麻烦……我照旧坐在这里好吧。”李定国砸吧了一下小嘴,觉得就算是别人吃过的菜,仍有许多种,已经够了。

  “哈哈哈,汉人就是汉人,人穷志短。”

  身前一个留着长辫子的年轻男子一脸戏谑的讥笑道。

  “你说什么!”李定国腾地一声坐了起来。

  “定国,不得无礼,右赞善左右,孽子不懂事,还望赞善左右原谅。”

  “父亲!”

  “闭嘴。”看着一向对自己很好的父亲突然严肃了起来李定国突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从心中升起。

  只见那被称为赞善的年轻人提起仆人递过来的鸟笼徐徐开口。

  “无碍无碍,汉人嘛,能理解。小子,今天镇国将军大宴,先放你一马,哈哈哈哈,滚吧。”

  “谢赞善大人!定国随我来。”

  随着父亲换到了最下游的席位,李定国小脸被憋的通红。

  “定国,你要知道,当今这世道就是这样,我们汉人职位早就丧失了。现在的天下是大清朝的天下。”

  “父亲,我们和家里那些仆役有什么区别。”

  “定国,在这里,你我都是奴才。”

  “父亲,我不想当奴才。”

  “你以为为父想吗?”

  ……

  一阵风浪后,李定国父子二人来到最下游席地而坐。这时,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却是急遽赶向了上游的位置。

  这是什么情况?李定国伸长脖子想要看个究竟,可惜他的小身板实在太矮了,就算是站起来也看不见什么,只好竖起耳朵,听周围人的讨论。

  “据说旬渽喜好美姬,果真名不虚传,竟然把主意打到镇国将军贵寓了。”

  “听说赞善大人是贵族身世还和镇国将军是近亲。”

  “那是虽然,要否则他一个小屁孩能当上六品官职。”

  “嘘,兄台小声点。”

  “但这在镇国将军府这样岂不是让将军尴尬。”

  “这旬渽就这么目中无人!”

  “非也非也,只怕此事没有那么简朴。”

  “……”

  之前父亲介绍时,也着重的介绍了镇国将军,这镇国将军乃是皇室旁系,也是这场宴会的举办者,以世袭呈官位。李定国顺着周围人的目光,很轻易的就找到了目标。镇国将军身坐主位,年纪比他父亲还大一些,面容微醺,双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但依旧可以看得清其中潜伏的锋芒。

  而那位被称为旬渽的,正是刚刚与自己发生冲突的年轻人。他坐在镇国将军身旁,一双眼睛迷离的看着身下跪着的舞姬。

  此时,宴会的主人镇国将军扬声道“贤侄,你说这舞姬不懂规则是为何。”

  随着他发话,在周围的闲杂人等也识趣的散开,露出跪伏在地的舞姬。同时为了让镇国将军的声音传到各处,此时池水之中小穿上的乐声也戛然而止,就连树林间的舞姬也停止了舞蹈,悄悄跪伏在地同情的看着前面的姐妹。

  险些是同一瞬间,刚刚还热闹喧嚣的宴会变得鸦雀无声,这巨大的反差,险些令人窒息。

  只见那年轻的赞善徐徐开口“这些奴才还真是不懂礼数,奴才就是奴才,跳舞的时候竟然没有脱鞋子。”

  跳舞还要脱鞋子吗,李定国觉得这小我私家似乎是没事找事。

  “哦?”

  “众所周知,我大清提倡的三寸金莲之妙正是在其足,而这个舞姬跳舞时竟然不脱鞋子,三寸金莲如何显露。”

  众人的目光刷一下,便集中在那跪伏的女子身上,直接那十多岁的少女低着头瑟瑟发抖,此时她已经脱去了鞋子,一双小脚白皙,脚趾因为长时间跪伏已经开始渗出血迹。

  只见那赞善从亭台上越下,走到舞姬身前,双手捏着女子的脸。

  “汉人?”

  女子惊恐的点了颔首。

  “又是一个,哼,既然是汉人,那就是奴才,奴才就是玩物。”

  “刺啦!”

  “啊!”

  只见他双手狠狠扯去舞姬身上单薄的轻纱,露出少女那白皙的胴体。贪婪的在舞姬的身上扫了扫,接着便面向在座的所有来宾。

  在一众来宾的注视下,舞姬似乎已经瓦解,嘴角一抽搐便栽倒在地。

  “赞善大人,此舞姬已咬舌。”一旁的士兵汇报道。

  “哼,奴才,这才刚开始就死了,哼。”旬渽满不在乎的说道。

  亭台之上却是一片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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