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
“你看见了什么?”元子忱感受出她差池劲。
他抓住她的手臂,却只感受到她满身冰凉,身子止不住的哆嗦。
云若璃脸色苍白。
她眼前的情景又变了,她原本看到的那个女人,酿成了一个妇人。
时间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几多岁月痕迹,她只看到她从披发酿成了盘发,唯一相同的,是她苍白的脸上始终没有笑意。
“……璃……若璃……云若璃!醒醒!”
虚无缥缈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让人听不真切。
“我……唔……”云若璃正要开口,突然脑中传来一阵剧痛,似乎要将她头颅炸开。
“若璃!”
“啊……”
剧痛瞬间将她吞噬,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她甚至没来的反映,眼泪就夺眶而出。
“啊!!!”
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原本平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庞杂的铃响。
那是一种诡异尖锐的声音,乍一听像铃声,但更像是一种尖细的虫鸣,在这幽暗的情况里,显得格外渗人。
元子忱低咒一声,将她抱起来,“走。”
他急遽转身。
可没走上两步,下面就传来消息。
他们似乎被人发现了。
元子忱立即抱着她往另外一个偏向走去。
退出琉璃门之后,眼前的景色又变了,不再是适才世外仙境的模样,而是岩浆血河,阿鼻地狱的景象。
唯一的好消息是,云若璃的头痛终于稍微有了缓解。
“刚刚,那是什么?”云若璃脸色苍白,脸上还残留着遭受痛苦之后的泪痕。
元子忱不回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起来有两小我私家。
难道不是禁军?
他看了眼还在发呆的云若璃,突然扯下她的面巾。
云若璃这个时候已经很淡定了,特别在经历过适才的折磨之后,她完全已经接受元子忱把她骗过来当炮灰的计划。
她在他的计划中可能仅仅只是一颗弃子。
像现在,把她丢出去,可以完美为他争取逃离的时间。
这很元子忱。
云若璃没心思去管手上的伤口,正要退开,就感受到脸上落下一个冰凉的工具。
她伸手摸了摸,发现是一面银制的面具。
极薄的银丝线缕紧贴着她的脸,遮住她琼鼻以上的面容,只留下樱唇明眸,秀丽白皙。
面具的每一处都似乎被人精心雕琢过,完美契合着她的脸。
“这是……”
“你平日习惯遮面,眼睛很容易被人记着,戴着这个,不会有人认出你。”元子忱快速解释。
他其实基础没有解释的须要。
这么多年,不管他要做什么,造成什么结果,他都没跟任何人解释过。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瞳孔中徐徐褪去的光影,另有那种令人心焦的疏离,他突然想解释。
不是她想的那样。
虽然,他是骗了她,但他不会舍弃她。
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是算数的。
万事有他。
这是他对她的允许。
“大人有心了。”
云若璃不愧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在短暂的攻击之后,她已经迅速振作起来,忍着头疼,跟元子忱在迷阵里穿梭。
只是那双眼里少了一种光。
元子忱心底有些不舒服。
还想说什么,身后就已经有人冲上来。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率先上来的竟然不是禁军,而是睿王和他的贴身侍卫,陈三。
他们面色痛苦,耳鼻眼几处都有差异水平的出血,看起来在百兽楼梯的时候没少受罪。
元子忱只看一眼,转头把手搭在云若璃身上,准备带她离开。
不想云若璃突然推开他的手。
他以为她在闹脾气,声音微冷,“别闹。”
他想去拉她,而这个时候的云若璃已经快步跑已往,冲向了睿王。
元子忱眼色一沉。
她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难道她还会以为睿王比他可靠?
如果她敢在睿王面前取下面具,那睿王第一反映就是抽出腰上的软剑,捅进她胸膛里。
就算他没有出剑,陈三也不会放任她靠近自己的主子。
这个蠢丫头。
元子忱心里咒骂,浑然不觉自己现在已经失了理智。
他看到睿王做出行动,他的剑就要出鞘,而陈三的刀也挥向她的脖颈。
毙命只在一瞬间。
“云绾!”
“我说你是个蠢的,你还就真放弃思考了,仔细想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云曦不解。
云绾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名声扫地,可你还没有输,你照旧可以嫁进睿王府,至于是妻是妾,等进了王府的门,再慢慢去钻营,不也是一样吗?”
她食指戳着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
云曦哭得更厉害,“可是云若璃也不是个善茬,我们已经在她手上吃了好频频亏,我怎么斗得过她。”
“可你另有王爷的痛爱不是吗,不管你哪里磕了碰了,他都市第一时间去找云若璃算账,她又不行能指望娘家,在王府里是生是死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这是显而易见的。
云若璃这些算计只是把睿王更推向云曦那边,不管别人怎么想,睿王肯定是爱重云曦的。
她看起来赢了,实际上输得一败涂地。
她最想获得的工具正离她越来越远,云绾甚至敢断定,再这样下去,睿王会彻彻底底臣服在云曦手中,谁也抢不走。
“当、认真?”
“你想想,家里有谁愿意为她做主,是父亲,母亲,照旧祖母?等她嫁进了王府,才知道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云绾不像云曦,事事都要占得头筹,一点亏都不愿吃。
有时候适当的蛰伏可以给她们喘息的时机。
可惜云曦那个猪脑子,基础想不到这个层面。
之前宫宴上,云若璃故意忍受着睿王给她的种种尴尬,让人们同情,最后捅出他跟云曦的事情,她轻松占领了舆论优势。
因为她会忍。
这一场仗她打得是漂亮。
可她们也没有完全输。
父亲马上就要回京,他回来之后,她们就有了新的靠山,还可以卷土重来。
父亲是最宠她们的。
到时候,云若璃就只能被她捏在手心,她曾经受过的那些屈辱,也会十倍百倍的还给她!
……
云问涯要回京的事,云若璃虽然知道。
只不外想起他以往的态度,她对这个即将要晤面的自制爹并不感兴趣。
她现在感兴趣的都是街头坊间的那些听说。
什么睿王与云家两女不行言说的二三事,纯禽王爷浪荡女,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外室女……
哦,最后一个是她编的。
说云曦是外室,她觉得没什么毛病。
外室,是个学名,说通俗点就是情人,再俗一点就是姘头,后世称之为包二奶。
睿王还没结婚,但除了圣旨钦定的王妃,其他在外面乱搞的都名不正言不顺,更况且云曦肖想未来姐夫,更是自甘作践。
这次被赐名为妾,是她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