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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集

卫后魏翳传(下)

罗子集 罗生一世 873 2020-09-04 17:07:40

  年十七,赴京师试。初,父以诸子不肖,不得有念书之念,遂令翳著男装,至乡而试。翳寡言多才,又外称小魏公少子也,无人疑之,以是诸试皆顺。帝主试于殿,奇之,讽吏部尚书留之于京,入礼部为郎。后帝出,知翳乃魏国公之子也,感其父之忠,寻升吏部侍郎。魏翳既蒙君命,日夜劳以完己之任。其父劝之以少歇,不听,亦自广学博闻以全己才也。

  卫帝非豪奢之主也,平之所居,饭饱衣全即可。大臣有贫而不能易旧裳者,辄以内库之才赏之,使之得而更其服。民以是益称之,以为贤甚。然帝喜狩猎,常至北阙而训骑射。诸臣多有以之谏,帝亦知之,稍减其行。一日王从数骑出,与诸公猎于北阙。帝以与熊斗为乐,遂独身赴之,欲擒之以归。至黄昏之时,天将瞑,迷失其道,卫士不能得之,大急。帝亦以久困不得出,趋骑环四周。

  适有匈奴数骑归,见帝,锦服华裳,非富即贵也,遂出以袭之。帝疾持弓,箭出,射二人落。于是余者惧,以为有神射者也,彷徨而不欲前。帝观其状,大笑而去。乃悟,纵马急追之,不得,以乱箭射之。

  帝既离其危,纵马天地间,而身中数箭,又不以药疗之,寻昏之。魏翳亦随诸臣寻帝,自西南角搜之,百无踪迹。忽闻马蹄声,隐隐约约。翳遽引骑循其声随之,未几,视御马驮帝奔。翳疾止其马,又前近帝,则中数箭而亡血多矣。翳具金疮药,遂为帝敷之。既为之,顾四周灯火,是时也,天色甚暗,杳无人烟。翳燃火,自料今日不得为众人所寻也,侧身而寝。

  至若夜深时,冷气尽袭体,凄人神寒其骨,魏翳亦自觉冷甚,起而欲拣枯木,以使火益盛。方起,见帝已面苍白,不能胜之,触其肢体,则休止如冰,大惊,不忍之,遂至火盛处,怀之以眠。

  翌日,诸臣至二人处,御医以良药治帝,遂伤复。

  帝自是知魏翳女流也,心慕之,择吉日诣国公请婚,父应之,事遂成。民闻帝之喜也,亦大喜,悉出以观之。或问之以后出之族,乃小魏公之女也,大惊,乃知魏翳为女儿身也。后翳与帝共治天下,和乐相融,自得其乐。

  罗真君曰:“夫能人志士,虽有一时之不得志,然其才仍存,遇时而彰耶。魏翳,诚善时者也,以己之业壮其族,结秦晋之好,岂非美哉!”

  注释:1.耽:沉溺。

  2.支吾:用话搪塞。

  3.讽:体现。

  4.环:围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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