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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谁同搏

第二十八章 《手机》效应

与谁同搏 武姿 2554 2020-08-04 12:03:16

  整整一夜,朱墨无法让自己入睡。

  正月十五还没到,一切都还陶醉在农历新年的气氛之中。远处,偶尔响起的鞭炮声,像是在对朱墨说:“朋友间,过年打个电话相互问候,太正常了,可是,大年初八泰半夜的谈事情,就不太正常。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对吧。”

  是啊,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过年这几天都不能安生?朱墨越想越觉得差池劲,越觉得差池劲就越想。第二天一大早,她再次拨通了海东的那个电话号码。

  “喂。”这次,接电话的是个男人。

  “这是公用电话吗?”

  “什么公用电话,这是私人的住宅电话。你找谁呀?”

  “这个电话昨天打我手机,我打已往,对方说是公用电话。”

  “你记错号码了吧。”

  说完,那个男的挂了电话。

  说来也巧,春节前,朱墨和张智刚刚带着一诺到影戏院里看了贺岁片《手机》。看影戏的时候,朱墨觉得影戏里的情节很生活化,但这种很生活化的情节,离自己的生活似乎另有些距离。

  可当张智昨天晚上打那个电话的时候,也许正是影戏中的情节在朱墨心里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让朱墨在昨天晚上竟然突发奇想,去同时拨打张智和海东市的那个电话。结果,朱墨发现,影戏《手机》中讲述的情节,可能真的离自己的生活也不远。

  适才在电话里,接电话的那个男人说这个电话是私人的住宅电话,可前段时间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说这是公用电话,而张智显然是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这说明,张智和那个女人都在刻意隐藏什么。

  朱墨想到了影戏中的那个男主角严守一,拿起手机张口就是假话,假话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反而哪天他说了真话,才是不正常了。

  另有,影戏中费先生的那段话:“你们在手机里面说了几多空话和假话?手机里到底藏了几多不行告人的工具?再这样闹下去,早晚有一天,手时机酿成手雷!”

  手机酿成了手雷,是因为使用手机的人心里有鬼。朱墨认定,张智现在很可能就是一个握着这颗手雷的人。

  是这颗手雷,才让张智在昨天夜里打破了十年来的生活习惯,突然莫名其妙地给自己打电话,突然破天荒地说半夜要去买什么火车票,突然在半夜里和一个女人在电话里谈起了事情……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所以就太反常了。那么,张智难道就是想让朱墨发现他的反常举动吗?显然不想。如果不想,那他为什么偏偏还要先给朱墨打个电话?

  朱墨觉得,只剩下四个字可以解释张智昨天夜里的极端反常行为——做贼心虚!

  …………

  “过来,坐下。”

  张智带着一诺从银城回西城的当天晚上,等一诺刚一睡下,朱墨就拉张智在床边坐下,自己则站在张智的面前,双手叉腰,开始举事。

  “你说,初八那天晚上你到底在跟谁打电话。打了快一个小时呀,同志!”

  “不是跟你说了,跟客户谈事嘛。”张智的语气很平淡。

  “跟客户谈事?跟哪个客户谈事需要在那个时间谈,而且谈了那么长的时间?”

  张智缄默沉静不语,然后,像是为了要证明自己没做什么亏心事,轻松地说:“先让我去倒杯水。”

  张智想站起来,朱墨一把将他按了下去。

  “老老实实坐着吧你。你说,做贼心虚这个词,它怎么就这么神奇,用在那天晚上你的身上,真是再恰当不外了。”

  “你才做贼心虚。”

  “不认可。这么多年,每次在你家,你什么时候往回给我打过电话?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在银城想起到火车站去买车票,而且照旧半夜。行,半夜你去就去呗,可你百年不遇无端给我打什么电话呀你?你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其实,张智自己心里也一直痛恨得不得了:真是的,我那天晚上怎么就阴差阳错地先给朱墨打了电话呢?

  现在听到朱墨说自己做贼心虚,张智想,其实也简直只有这个词可以解释我为什么突然就给朱墨打了那个电话。我打电话的举动,多像犯罪分子作案时的心理啊。犯罪分子作案的前后,最容易袒露自己的,不就是开始偏离正凡人的正常思维了吗。

  “你告诉我,这小我私家是谁,你说出来而且能够解释清楚就行了。”朱墨虽然气势汹汹,但她并不清楚对这件事最终她想要怎么样。

  “我不都说了嘛。”张智的守势想要以柔克刚。

  “来来来,咱俩打个颠倒。如果是我泰半夜打这样的电话,你会怎么想?”朱墨强压怒火。

  “打就打了呗。”张智一副开明的样子。

  这句话把朱墨气得:“好好好,你不说是吧,那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再把那个公用电话打已往,我自己问行了吧。”

  朱墨故意让张智以为她不知道那个电话是私人住宅电话,但却把“公用电话”这四个字说得特别重。

  这下张智绷不住了,他感受朱墨可能已经了解到了什么:“你到底想干啥你说。”

  “我就想知道是谁半夜陪你打电话!”

  已经被逼得退无可退,好半晌,张智总算是哼哼唧唧地说出几个字:“是我同学。”

  “哪个同学?”

  “苟夏青,你知道的。”

  张智说出这个名字,朱墨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张智解释说:“苟夏青一直想让帮她推销她们厂的产物,那天晚上也是说的这个事。”

  “既然是推销产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那天下午也是她给你打的电话对吧,还说那是公用电话?”

  “人家不是也担忧引起不须要的麻烦嘛。”

  话说到这里,朱墨皱着眉,对张智的话将信将疑。因为这次晚上两人打电话的时间、所在、事由等等,放在一起,基础没有一定的逻辑联系。

  “这样吧,就按你说的,这一切都是正常的,那你把密码告诉我,以后我每个月把你的通话纪录打印出来,通常你和她的通话,你都要做出合理的解释。”朱墨决定效仿影戏里的做法。

  张智说:“给你可以,但你不能找人家的麻烦。”

  朱墨说:“那还得看你们是不是不再制造麻烦。”

  张智把密码告诉了朱墨。

  知道了密码,朱墨心里的疙瘩差不多就解开了。她心想,既然张智敢把密码告诉自己,说不定还真是自己多想了。

  不外,第二天,朱墨照旧到了移动公司营业厅,照着影戏里的样子,把张智当月的手机话费详单打印了出来。话费单上,张智与那个号码的主叫或被叫通话次数,显然有些频繁。

  但朱墨没有再向张智追问话费详单的事,只是把票据悄悄地收藏了起来。

  事情就这么已往了,可是,朱墨的好奇心却发生了,她特别想知道有关苟夏青现在的情况。

  于是,隔几天,朱墨就会用差异的电话拨打一次海东的那个电话号码,遇到是女的接电话,朱墨就胡乱编小我私家名,说找某某某,然后对方就说打错了。遇到是男的接电话,朱墨就说找苟夏青,对方有时说“她不在家”,有时就在电话里喊人“接电话”,这时朱墨就把电话再挂掉。

  这样一来二去,从电话里捕捉到的一点点信息积累了一段时间后,朱墨或许就弄明白了,接电话的男人应该就是苟夏青的丈夫。

  朱墨因此也就判断出,苟夏青已经是有家有口的人,而且感受人家伉俪关系还不错。她这才徐徐不再为这件事自寻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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