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的唏嘘声更大了,这是什么骚操作?明显有许多学生不乐意,可都不敢劈面说,私下里嘀咕。老班像是没看见,一脸笑嘻嘻地说:“看来各人都没什么意见,那就这么办,开始行动起来吧。”
桌椅板凳声,另有讲话声都很大,杂乱的很,比菜市场还吵,老班皱着个眉头,吼道:“换个位子还要讲话,快点动起来,五分钟以内所有人要坐下来!”
老班果真是老班,一吼照旧有很大的效果的,教室平静下来都可以听见隔邻两个班晚读的声音了。
任白搬了书在收拾桌子,苦着脸一看就是心情欠好,她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考这么好一次,结果同桌不是学霸,居然是个留级大佬。
她把一摞书堆在了右上角,计划分界限,她挺怕程池的,长得是很悦目,可是悦目的都带毒。而且上次她还看见他被打了,他会不会记恨她。
“唉,小矮子,把书挪到里边去,我坐外面。”程池单肩背了个玄色书包,手上还拿了几本书,眼神懒懒的,又拽拽的。
任白心头一颤,都不敢看他,赶忙就把书挪进了里边,然后把桌上的那一摞移到了左上角。
程池看见这行动,啧了一声,把书包搁进桌子里,就趴在桌子上,像是疲惫不堪。
都开始晚读了,也就他一小我私家敢当着老班的面趴着睡觉,任白心里佩服,不愧是留级大佬。
程池转了个偏向,清俊不羁的脸恰好正对着任白,她吓得一下子转了已往,手紧紧捏着语文书,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停。
她静了静心,放心背书: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声音不大,可是咬字很准。
盛夏的监城很热,清凉的晚风是对念书最好的夸奖,窗户没关,风吹起了任白半长的发丝,轻轻柔柔的发梢拂历程池微垂的眼角,软软的,痒痒的。
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像薄荷味,又像姜茶味,总之很好闻。程池动了动眼角,发梢已然滑落,他盯着迎风背书的女人,心像漏了一拍。
皮肤这么白,白得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他移开眼,头差点碰到桌上的那一摞书,他啧了一声,抬手把书推到了桌子的右上角,眼神透了淡淡的不耐。
任白看见了那只手,白皙修长,像是漫画里的手,专门为弹奏大提琴而生,完美的不似真实存在的。
程池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心里的那点烦乱瞬间消失了,语气恶劣带了点懒:“这是相中了老子的手?”
任白脸上瞬间爆红,耳朵都跟滴了血似的,她居然盯着别人的手看呆了,而且照旧留级大佬的手。
“我……我……”说话结结巴巴,一句我没有半天说不出来。
程池挑了挑眉,也不继续欺负人了,说了句:“你的书别挡在中间,遮到老子光线了,睡眠欠好。”
任白小心脏颤了半天,看见他又闭上了眼睛,才稍稍平静下来。拿着书的手另有些抖,显然是怕的。
她看了那摞书,心里却想着睡觉需要光吗,难道他也要进行光相助用吗?果真留级大佬就是和普通人纷歧样。
她眼神移得手上的书,继续背: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正好最后一句就轻飘飘地落入了程池的耳朵了,这小矮子还把这句诗读了好几遍,他心里啧了一声,他感受这小矮子在内涵他。
他挠了挠上眼皮,睁开了眼。那个小矮子的皮肤真好,夕阳的余光洒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软软的,那张张张合合的小嘴也软软的,全身上下都感受软得跟棉花糖似的。
他记得她是叫白白吧,不仅长得白,还软,看着好想欺负。
任白原来在聚精会神地背书,可总觉得有人在看她,她心里慌慌的。她转眼就跟那双漆黑的眸子对上了,眼神又凉又懒,她心跳漏了一拍,被吓的。
就见着他眼角轻勾,薄唇轻掀:“青青园中葵……老大徒伤悲。”一首诗当着她的面背完了,还嘲了一句:“小矮子,你这么笨是怎么考到第二名的。”
任白原来还很佩服他来着,结果下一句就把她打入地狱,她脸色爆红,身体都有些僵硬,她最怕别人说她笨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接。
程池也就说着玩玩的,没想到这小女人还红了脸,眼眶都有些泛红,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像是急躁,又差异于以往的躁意,他皱了皱眉,翻了个边,背对着她睡了。
任白使劲揉了眼睛,她把书放平在桌上,两手捂住耳朵,认真地开始一遍遍循环背诵。她知道她没有别人的好记性,也知道自己脑子转的慢,反映也比别人慢一拍,可是她在努力,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