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身后几人话语,林东青并没有放在心上,沿着台阶,一路爬山。
沿途之上,除了类似于适才的惊叹之外,听到最多的,另有另外一条消息。
十天之前,传法长老之子赵越,以地阶灵种筑就道基!
突破之日,清越铃音远传十方,在整座仙农峰回荡不已,直接惊动宗门上下。
甚至惊动三位长老出关,对其大加赞美,欣赏不已,最终拜入烈旭长老门下,成为其第三位亲传门生!
令无数门生都艳羡不已,在宗门内,引发一阵疯狂热议,哪怕如今十天已往,依然是门生间谈论最多的火热话题。
听到这一消息之后,林东青脸上神情,并没有太多的颠簸变化,究竟都在意料之中,只是目光,又愈发冷冽了几分。
脚踏石阶,一路前行,快要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靠近仙农峰顶部,一座独立的峰头上,坐落着的传法堂前。
这里,正是作为宗门传法长老的赵德仁,平日坐镇,治理之地。
也是林东青回山后,验证内门门生身份,领取新的门生令牌,并选择修炼功法的第一个必经之处!
望着前方大殿门上,高悬的传法堂三字匾额,林东青眼中闪过一缕精芒,迈开法式,大步而入。
单以规模巨细而言,传法堂还不及农子殿,但部署却庄严许多。
大堂尽头的墙壁上,挂着四张巨大挂幅,各自描绘差异图景,并在其上划分书写着“道”、“法”、“自”、“然”四个大字。
大堂左右各有一间偏殿,划分名为“传法殿”、“传功殿”。
其中传功殿是教授修炼功法之处,而传法殿,则是教授神通术数之处。
因为修士精力有限,一般而言,都只主修一门功法,因此平日间,传法殿倒常有人来,上缴资源换取种种术数的修炼之法,传功殿却颇为冷清。
当林东青踏入之时,便看到一名四十多岁,身穿执事服的内门门生,没有坐在桌子后面,而是坐在屋内一个蒲团之上,双目闭阖,正在修炼。
察觉到林东青到来,才徐徐睁开了双眼。
林东青双拳一抱,向着对方行了一礼,道:“见过师兄,在下新近筑基,特来领取修炼功法。”
“不知师弟如何称谓?”那名执事门生长身而起,对林东青微笑问道。
“林东青。”
“原来是林师弟,久仰了。”
听林东青报上名号,执事门生目光马上一闪,露出几分离奇之色。
显然也是听说了林东青在试炼中撞大运获得玄阶灵种的听说,审察了林东青几眼,呵呵笑道:
“林师弟如此年轻,就已突破筑基修为,未来前途不行限量啊。”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案旁边,拿起其上摆放的一个碧绿玉简,递向林东青道:
“师弟身为农子晋升,与寻常的门生差异,这枚玉简内纪录的功法,都可以选择。”
林东青致谢一声,接过玉简,朝内一扫,只见其内收录了几十本功法的名称与详细介绍。
不外修炼功法,珍贵无比,是一个门派的立足基础,很难获得。
哪怕仙农宗立派已有数百年时光,时至今日,也不外收罗到几十种而已。
除去部门残缺不全,以及一些效果极差,纯粹是拿来凑数的垃圾功法外,真正威力尚可,有门生修炼的功法,不外十几种而已。
而对于自己要修炼的功法,林东青早在来之前,心里就已经做好了选择。
此时只是随意一扫,将其余的功法都简朴了解了一下,便将玉简放回桌上,道:
“就选《万物化春诀》吧。”
对于林东青的选择,那名执事没有丝毫意外,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因为这套《万物化春诀》功法,正是仙农宗镇派的几门焦点功法之一,其内颇多特异之处。
而且仙农宗有规则,这套功法,只有农子才气选修,是绝大多数筑基期农子的配合选择。
见林东青已经确认,便跟他要过了农子令牌,然后转身,走向后方墙壁上开着的一扇门户,从自己腰间取出一块令牌。
一晃之下,令牌射出一道光华,门上马上青光一闪,似撤去了一层屏障,这才推门走入其中。
片刻之后再度走出,手中已经多了三样物品:
一块碧绿色的玉简、一面颜色青碧的玉质令牌、以及一个绿色的储物袋。
当着林东青的面,在那玉质令牌上伸手一拂,印刻上林东青的名字,然后递交给林东青。
林东青接过三样物品之后,凭据那执事门生的引导,在纪录功法的玉简上淌下一滴精血,确保这枚功法玉简,只有他一人能检察。
神识朝储物袋内一扫,只见其中,装着一百块灵石,两瓶丹药,另有两套内门门生服,以及一些其他杂物。
都是宗门发放给新晋筑基的初始资源。
于是也没特别关注,将其往腰间一别,收好门生令牌与功法玉简,即是直接告辞离去。
或许是巧合,就在林东青刚走没一会儿,身穿长衫,须发皆白的赵德仁,即是脸带微笑,似心情大好的从堂外而来。
经过传功殿门前时,见殿内的那名执事竟没有如往常般打坐修炼,而是坐到了桌子后面,于是目光微闪之间,随意的笑问了一句:
“孙师弟,又有门生晋升内门,来领取功法了吗?”
“不错,才刚走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是那个叫林东青的农子。”中年执事随口回道。
却没想到,赵德仁在闻言之后,竟是满身猛然一震,双目之中,射出一股摄人精光,沉声问道:
“你说是谁?!”
“林东青啊。”
执事一怔,有些愕然,没想到赵德仁反映会如此之大,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但也识趣的没多问什么,老实答道:
“就是那个前几天,在门内传的很响,在试炼中靠着运气,获得玄阶灵物的林东青。”
“哦,原来是他呀。”
赵德仁意识到自己失态,眉头一皱,脸色瞬间恢复如常,淡淡说道:
“我也有些印象,听说此人于草木一道有惊人天赋,尤其精通育种之术,如今顺利晋升农子,对本门来说也是件好事。”
说着,即是冲那执事点了颔首,转身走开。
转身的刹那,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没有人看见,其眼底深处,射出的一缕缕阴森寒芒:
“道基被毁,命轮碎裂都能活下来,更是顺利筑基乐成,这小子命倒是挺硬,莫非是有什么奇遇不成?”
“老天怜你修行不易,给你一个在世的时机,但你却不知道珍惜,欠好好躲起来苟延残喘,竟然还敢再回宗门。”
“既然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老夫心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