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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嫁之庶女风华

第二十三章 情殇

盛嫁之庶女风华 月净梵 3036 2020-07-24 07:00:00

  “玉儿是想结婚了?”金执头脑发烧,将她揽到怀里,“想嫁我?”

  他问得太过直白,颜如玉反倒欠美意思认可了:“没有的事,你别瞎说!”

  “除了我玉儿还想嫁谁?嗯?”

  又是这旖旎的尾音,颜如玉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若不喜欢金执,如何会由着他夜夜睡在身边。可名不正则言不顺,金执对她再怎么痛爱,这样子不清不楚的关系照旧让颜如玉心里有些难受。

  “金执,我认可我喜欢你!”颜如玉道,“可我不想暧昧,不想一厢情愿,更不想提心吊胆的,生怕下一刻你便会对我若即若离,而我连个怨恨的资格都没有。”

  “暧昧?”金执问,“什么是暧昧?”

  “就是男女之间态度含糊、不明朗的关系,是一种很特此外男女朋友关系,存在于友情之间,又超出友情之上。”颜如玉道,“花杉岳的教训我可记着呢!我不会再给别人那样愚弄我的情感的时机,也不会让自己再犯这种自以为是的错误。”

  “友情?”金执抱紧了她,“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友情!以前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那你到底什么个意思吗?”颜如玉简直要哭了,“话能不能说完整?总藏头露尾的,你觉得我能猜获得?”

  “傻瓜!”金执抚慰道,“谁要你猜了!你还小,等以后你就会知道,你我之间没有关系就是最好的关系。”

  “哼!”

  “你好好休息,我回去睡!”金执走了,那幅画被他一起带回太尉府。颜如玉很惆怅:“说到底,你与花杉岳也没什么区别。”

  重阳事后,金执照例照旧每天来探望颜如玉。有什么好工具也最先往公主府送,颜如玉与他使气,怎么都不理他。

  羽七看得很难受:“主子,您为什么不跟公主说明白呢?”

  “羽七,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金执将画挂在书房最显眼的地方,旁边是另一幅他珍视的画。

  爱而不得的另有风宇,本以为时间会淡化他对颜如玉的喜欢,可忖量愈甚。她在船上犹豫的神色、她为救挚友自己掉入水中的狼狈和她在桥上打完瞌睡后惊世骇俗的言论……另有河滩上那个短促的吻!

  风宇每天闭门不出,埋头摹画。他尽力不去了解任何有关南朔和玉颜公主的消息,可颜如玉三个字总是挥之不去。看到什么都市想到她,风宇的心从未这样不受控制!

  “乱了!都乱了!”风宇又丢掉一张画稿。

  凌栖梧走过来:“什么乱了?”

  “你怎么来了?”

  “听闻风令郎闭门谢客,我这不是自找没趣来了!”凌栖梧在他旁边坐下,“这画得挺好的啊!哪里乱了?”

  “太子殿下今天不陪你的棠儿了?”风宇放下笔,为他添了茶。

  凌栖梧笑道:“棠儿睡了,我来看看你。”

  “真羡慕你!”风宇道,“若是她只是颜三小姐,那该多好!”

  “若是她心中有你,肯为你只做颜三小姐,岂不更好?”

  “不行能了!”风宇凄然一笑,“很少有女人能盖住金执的魅力,她可不是个能免俗的人。”

  “若长卿愿意,也很少有你得不到的人!”凌栖梧道,“八千戎马对十万雄师,你依然自信满满,一举解了秋水之围,怎么面对情感就这般没主意?”

  “若有一天你的棠儿跟北陵只能选其一,你又会如何抉择呢?”

  “我会护住北陵,也会护住棠儿。”凌栖梧道,“好男儿顶天立地,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何谈保家卫国?”

  “可她还不是我的女人!”风宇幽幽道,“兴许永远也不会是!”

  “我记得小时候顾太傅部署的作业很难,每次我都感受自己肯定做欠好!”凌栖梧道,“你总是精彩地完成任务,我向你请教要领,你问了我一句话。”

  两人异口同声道:“问问你自己,你真的尽力了吗?如果问心无愧,这即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你只是看起来很努力,就别自欺欺人,那样你才会更好。”

  “我知道了!”风宇道,“我不会放弃的,我还没有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若就此错过,我会遗憾终身。我要去找她!”

  “去吧!”凌栖梧突然笑道,“其实我来找你另有件事儿!”

  “护送花杉岳回锦城?”风宇提前开口。

  凌栖梧只能颔首:“真是什么都瞒不外你!”

  “看在你解开了我心结的份上,我允许了!”风宇道,“不外先说清楚,路上一切要听我部署,倘若因他不听我的造成了意外,我可不担这个责任。”

  “这是自然!”

  花杉岳的安危事关重大,风宇亲自护送他回锦城。一路上倒是太平,将人平安送抵锦关,花杉语和月听尘亲自来接人。

  “风令郎,又晤面了!”花杉语笑语嫣然,锦城自古就出美女。花杉语的简直确也是个无比标致的美人,说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客套话就不多说了,究竟各人都挺忙的。”风宇兀自往关外走了,“告辞!”

  花杉语觉察自己在他面前总找不到说话的时机,简陋像他这般才气出众的人都是极具个性的!礼貌中透着疏离,和气中带着傲气,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吸引人。

  风卫早在沽江边候着,风宇上了船,倚在栏边眺望远方。他从腰间抽出白玉笛,又吹了一曲《长相思》。

  船在阳光下摇摇晃晃地向朔方城驶去,这是风宇最没有掌握的一次行动。颜如玉是他人生最大的变数,既然要争取,他就要做好蒙受所有可能的心理准备。

  朔方城有金执坐镇,还维持着外貌的宁静。郁孤染重九时谋害金执失败,在郁孤台担惊受怕了好几天。见金执的羽卫一直没有找上门来,他才慢慢地放心下来。只是一想到郁孤颜与金执之事,堂堂南朔公主却被一个佞臣如此侮辱,郁孤染心内便抑郁得紧!

  太子妃柳氏见了,问:“既然太尉已经不追究,殿下为何还如此闷闷不乐?”郁孤染想杀金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都是被金执一番恐吓,继而休整一段时间,又继续为他的振国大计筹谋。

  “奸臣当道!想我堂堂皇家公主,竟被他……”郁孤染不忍明说,只重重叹了口气,“唉!金执误我大朔啊!”

  “殿下,臣妾有句话不知该不应说!”

  见柳氏欲言又止,郁孤染摆摆手:“有话直说即是!”

  柳氏俯身行了一礼:“臣妾以为,金太尉是在护我大朔!我郁孤皇族衰微,陛下一心修佛、不理政事二十余载。先太子死了,北陵迅速壮大,又与花锦城交好。若无金太尉,我大朔早就被北陵、花锦鲸吞蚕食,哪会有现下天下独大的繁庶。”

  “本宫何尝不知他劳苦功高!可你也看到了,金执滥杀无辜、野心勃勃。”郁孤染道,“他放肆征伐锦城,等到他一统南地,下一步是不是就该逼宫了?”

  “为君者,当胸怀天下!”柳氏叹道,“说到底殿下心里照旧只有你的皇族尊严。殊不知大丈夫能屈能伸,若金太尉真要反,他手握大权,早就反了!既然它一直未反,你何苦逼他反呢?”

  郁孤染拂衣道:“妇人之见!本宫若不早做计划,难道要等他反了再悔之晚矣!”

  交浅言深半句多,柳氏索性告退了。柳氏是监察御史的独女,虽是女子却胸有丘壑。可身为女子,她最不应有的即是丘壑。

  刚刚柳氏的话倒是提醒了郁孤染,金执虽独大,但父皇哪里他是左右不了的。

  九月底,天越加凉了。颜如玉已经不想见金执了,她笑自己的天真可笑。金执是什么样的男人,一生不知经历过几多女人!他不外是与自己使些风月手段,自己却傻傻地自以为是了!

  金秋时节,朝中巨细事务繁杂。佞臣并欠好当,内外都要他一人决断。起初金执还每天来公主府探望颜如玉,只是不再宿在公主府了。厥后他来,颜如玉的情绪愈加激动,金执便只黑暗来看看她,并不现身。

  现今忙得晕头转向,他只嘱咐下人照顾好公主,计划忙完再去找她好好谈一谈。

  让金执没有想到的是,郁孤染竟然去公主府了。这是颜如玉第二次见到南朔的太子殿下,她强打起精神接待了这位陌生的亲人。

  “玉颜,你既然已经认祖归宗,该去见见你皇爷爷才是!”郁孤染道,“他要是见到你,肯定会很兴奋的。”

  颜如玉答:“殿下说得在理,只是我到朔方城以来,陛下并未召见。我自己去会打扰到他老人家吧?”

  “父皇虽一心向佛,先太子到底也是他的凡尘执念。”郁孤染道,“尊长虽然不召,但你身为晚辈照旧应该去造访一下他,这也免得落下闲话不是?”

  “殿下说得是!”颜如玉允许了,天天龟缩在这公主府也不是个措施。她想出去走走,散散心!顺便捋捋现在的事。

  羽七将郁孤染到公主府的事情详细说完,问:“主子,要拦着公主吗?”

  “不必了!”金执一边批公牍一边回复,“让她去散散心也好!”

  “可是哪里未便派羽卫随着,万一……”

  金执停了笔:“风宇不是快到朔方城了吗?引他已往!”

  “是!”

  南朔自建朝以来,只有一位天子,那就是郁孤容安。羽七拿了本南朔大事年表给颜如玉做作业,颜如玉看完摇头叹息:“这些叔伯们居然都是被熬死的,真是史上最冤的一群太子!”

  跟不到五十的凌竹实比起来,郁孤容安才是真正的老天子。他今年已经快八十了,一小我私家能够活到一个甲子已经是稀奇,他却能活到近八十岁!郁孤家的皇子们都死得差不多了,他还稳坐天子位!

  郁孤容安前半生征战天下,以战发家,又灭前朝自立为帝。励精图治二十年,为南朔的壮盛奠基了坚实的基础。厥后几度出家,不理政事。先前是太子郁孤岚署理国政,现在郁孤染成为新的太子,权力却被金执一手把控。

  郁孤容安带发修行,颜如玉觉得这或许是因为没有那个僧人敢给他剃度。郁孤容何在觉安寺,寺在朔方城外有容山上。

  颜如玉的马车停在山脚,她俯下身摸了摸这白玉石阶:“是真的白玉!我的天呐,这得花几多银子!”

  等她一路爬上山,看着这深山古寺的朱门金佛,那可是上好的丹漆和两三人高的大金塑佛像。另有丝绸黄幡、紫檀木案等就不必说了。

  颜如玉悄悄盘算一番,光是看到的这些工具泯灭便已超出她能预计的最大数额。佛家宣扬的众生平等,如此泯灭银钱,不知盘剥了几多黎民,哪里还谈得上平等?

  递上拜帖,住持方丈引她去老益崖。一个老翁在崖边盘腿静坐,颜如玉走已往拜道:“郁孤颜见过陛下!”

  “阿弥陀佛!”老翁道,“施主请起!我佛慈悲,众生平等,虚礼可免矣。”

  “谢陛下!”郁孤颜想驳他的众生平等,但第一次见尊长,照旧不要顶嘴的好。

  郁孤容安看着她,道:“你走近些,让老僧仔细看看!”颜如玉走过来蹲下,郁孤容安仔细看着她的脸,叹道:“真是像啊!”

  这话金执也说过,他说自己和先太子一样长得英气。颜如玉除了笑笑,也不知说什么。许是感受到她的拘谨,郁孤容安笑道:“你来南朔可还习惯?”

  “习惯!”颜如玉道,“南朔的水土很养人,各人待我也挺好的!”

  “那就好!”

  一时无话,颜如玉只能没话找话:“您每天都在这里修行吗?”

  “是啊!”郁孤容安道,“这老益崖是个清修的好地方。”

  “嗯!这里视野开阔,风物很好!”颜如玉赞同道,“既已拜过尊长,我就不打扰您修行了!我以后再来参见您!”

  “不必了!”郁孤容安道,“有生之年能够见到岚儿之女,老僧俗愿已了。今后以后自然是尽断尘缘,潜心修炼。”

  “是!”颜如玉心里有许多不理解的事情,这个南朔皇族太奇怪了。天子一心想修行,太子代管国政却每天失业郁孤台。这样的家族还没有颜家有人情味儿,她觉得自己真该好好了解了解自己的身世。

  颜如玉还没走出老益崖,郁孤容安突然叫住她。他问了颜如玉一个问题:“你说我能永生吗?”

  “这……”颜如玉据实道,“我认为您能永生!但我不认为这样的修行能够让您获得永生。”一路所见实在震撼着她,颜如玉想了想照旧谏言,“人的寿命终究是有限的,但好事无限。人生只有短短几十年,至多不外百年,可恤民安国的功业会流芳千古。那些功业,就是永生!”

  “你乱说!”郁孤容安突然狂躁起来,他指着颜如玉道,“我可以永生,我不需要流芳千古,因为千古以后,我还会在世。”

  “这是不行能的!”颜如玉驳他道,“世间万物,生灭自有定数。陛下是一国之君,当思今下,但行好事,何须要问前程?”

  “不!我皈依空门,潜心修行几十年。佛祖慈悲,一定会赐我永生的!”郁孤容安走过来,“你敢忤逆佛祖,我杀了你!”

  颜如玉见他冲过来,忙要逃下崖去。谁知她本就在崖边,慌忙之下,脚下一个不慎往崖下掉去。郁孤容安见此情景,突然平静下来,他又坐回蒲团上去:“阿弥陀佛!因果有定,报应不爽。善哉!善哉!”

  颜如玉吓得手足无措,大脑一片空白。一条绳索缠住她的腰,风宇一手勒紧绳子,一手抓着岩石朝她大叫:“颜三,没我不行吧?”

  “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别说凉爽话了!”颜如玉道,“先拉我上去行吗?”

  “等着!”风宇正要发力,上面有石头砸了下来。

  颜如玉痛骂:“你令堂的!落崖已经够惨了,居然还落崖下石。佛祖不瞎,你这种大恶人想永生,做梦都没这么好的事儿!”

  “命都没了还骂!”风宇道,“你可真敢!”风宇的手被石头砸了好频频,颜如玉料想他的情况肯定没语气这么好。

  “风宇,谢谢你!”颜如玉一边伸手去解腰间的绳索一边朝他大叫,“我不会连累你的。”

  “我偏不让你如愿!”风宇单手将绳子在手臂缠紧,他放开攀着岩石的手。

  “不要——”颜如玉的喊声徐徐消散,风宇随着她一起从上面跌落。

  两小我私家越来越近,颜如玉看到他在笑,清俊的面容上挂着洁净的笑,那么纯粹,一点也不像金执眼睛里的笑那么庞大、那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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