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八点,天也黑了下来。
尚贤背着书包来到公交车站,128路另有两分钟才气到达。
她走到站台,站在马路牙子上左右张望。
一小我私家孤零零的,和站牌相伴。
一阵冷风吹来,火辣辣的疼从跟腱处传来,尚贤倒吸一口凉气。
踮起脚尖转头看了眼脚后跟,只见跟腱被鞋边把皮都给摩擦掉了。
一瘸一拐地走到长椅上坐下,小心翼翼脱掉鞋子。
在看到惨不忍睹的跟腱,定是白昼跑了太多的地方,鞋子不合脚,才磨成这样。
可这是邢守赟送给自己的,再不合脚,穿上了也舒服……
公交车很快就来了,尚贤起身走到车前,突然定住不动。
“不上车吗?”司机问。
尚贤眉头紧锁,转头看向即将到来的2路车,她往退却了一步:“欠美意思。”
之后128路离开,尚贤坐上2路车来到刘音晚上摆摊的夜市。
这是一道充斥着民族风的小吃街,等下了车,天空中一阵阵的闷热湿润,大雨,即将到来。
她拨开层层的游客,直接往刘音邻近的摊位上走去。
“要几串?”老板头也不抬的问。
他的摊位上,生意火热得很。
尚贤看了眼还在排队的人群,便也点了五串烤鱿鱼坐在椅子上。
时间一点一滴的已往,摊位上的生意也开始徐徐淡了下来。
就在没有客人烤串时,尚贤放下吃完鱿鱼的签子,走到老板跟前:“请问,您现在有时间接受我的采访吗?”
“采访?你是记者?”
“是。”尚贤拿出牌子,“灼烁电视台实习记……”
“欸欸欸,十串是吧,好嘞!”
又一个客人打断了尚贤的话,老板也不去理会她。
原来逐渐冷清的摊位,因为一个客人的原因,再次拥挤了起来。
“别延长我做事!赶忙让开!”
尚贤不得已,退到一个隐秘的角落。
这波人潮,在货物没有之后,才算是结束。
彼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老板两口子忙忙碌碌的收拾种种厨具。
撑伞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尚贤背着书包,资助他们将牌子,凳子都叠放在角落里。
之后又勤快不怕脏地将地上的纸,签子,烟头之类的垃圾全部扫到垃圾桶里。
她的行动,全被老板娘看在眼里,她朝自家男人使了个眼色。
男人这才走到尚贤跟前:“小女人?”
“啊?”擦桌子的尚贤抬头,里里外外地小跑,雨水早已打湿了她的衣服和头发。
“我可不给你人为啊!”老板提醒。
尚贤手背拭去额头上不只是雨水照旧汗水的液体,憨笑:“我不要钱,我只想要问个事情,但是必须要面对摄像头。”
“啥事儿还得照相啊?我可不敢!”
“放心好了,我会给您打马赛克,做变声的。只问一个问题。”
小女人委实勤快,这下雨天的,要不是她的资助,摊位还不知道要收拾到什么时候。
见二人犹豫,尚贤忙跑到电三轮前:“你们上来,我送你们回家!”
电三轮在雨水里冲刷着,尚贤又被湿了一大片。
老板忙追上去将尚贤拉到撑伞下:“不用了!不用了!既然只有一个问题,那就在这里问吧。”
尚贤脸上一喜。
*
这一夜,徐教授彻底失眠了。
坐在书房里的他,地上全是燃尽的烟头。
手里夹着一根抽了半个的香烟。
因为熬夜,脸上充斥着油腻,散发着烟臭味。
警方和电视台竟然又开始视察李何跳楼案了……
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他这么多年来,做的运动不在少数。
要否则,一个区区金城大学的教授,怎么会在十年内买得起如此昂贵的别墅?
想都不要想了!
当年在尚氏团体,自己是销售部部长,是他过得最穷的时候!
厥后,尚氏团体终于破产了,自己也终于坐上了教授的位置,用门路在买房人当中刮了一层又一层的丰盛油水。
想不到,这油水有朝一日竟然会反噬自己?
跳楼案一旦深入视察,自己入股的连运中介公司铁定会被查封!
怎么办?
怎么办?
一夜的埋头苦思,让徐费老了十岁。
抓耳挠腮的他突然抬起头,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半。
充血的眼里,是不甘,是畏惧。
若想要阻止视察,案件中最重要的人,即是刘音!
刘音和李何不是很是孝顺他们乡下的怙恃吗?
若是拿这件事情做威胁,让刘音自己认罪,那连运中介公司,就会平安无事了。
此计一出,躁动的徐费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下。
他往后一仰,靠坐在皮椅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动扶手。
暖色的台灯下,露出了他几近狰狞地阴笑……
*
雨事后的第二天,通透的蓝。
“干杯!”
三人用力互撞酒杯,啤酒被溅出来,之后仰头一饮而尽。
“恭喜wish新闻社正式建设!拍手!”
刘擎话音落下,邢守赟和田螺立刻兴起了掌,局面照旧得要捧的。
“别看咱们新闻社现在只有三人,田螺你卖力摄影剪辑类,守赟卖力网站建设维护,我呢,就可以心无旁骛出去做采访。咱们力量小,改变不了精英区的毒瘤,那就让这个毒瘤曝光在人们的视线中。这,就是wish的宗旨!今后呢,田螺和我出去做采访,守赟就留在这里。”
“是!”田螺大着嗓门来了一声。
邢守赟看了眼田螺,之后开口:“社长,其实做新闻,我也可以出去采访,随着您去。”
“那怎么行?”刘擎一百个不允许,“你是wish新闻社的基础,千万不能外面乱跑,我们报到出去的新闻,要靠你运营和阻挡黑客入侵,保证网站宁静。”
邢守赟嘴张了张。
田螺乘隙煽风焚烧:“就是啊哥,你就安平静静地待在这里行了,您老人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人不得把我生吞入腹?”
现在,邢守赟已经找不到描述自己心情的词语了。
这不行,必须应聘一个懂网络的家伙让自己脱离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