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里?感受我身体在颠簸与摇晃。我竟然扶在一个女子的背上。太羞愧了,我竟然被一个女人背着前行。但我的头实在太疼了,基础没有力气挣脱。在迷迷糊糊的意识里,我只紧紧的按着我怀中的肩负,这肩负里装着张伯的那部医书。但最后我照旧完全的失去了意识,等我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床上。
这不会是做梦吧,不行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一直想要寻找的张昭,竟然泛起在我的面前。
“蒋干,蒋干,感受怎么样?”
张昭在召唤着我的名字,是不是这一路的奔忙让我陷入了极端的疲惫,所以才发生了这样的幻觉。我试着张开嘴巴说话,可不知为何却怎么也张不开。头照旧好痛,整个脸都感受到发麻。可我眯缝的眼睛明白看晤面前的张昭。我猛地一睁眼,终于挣脱了那迷糊的混沌,嘴巴也可以微弱的开合。
“水,给我水。”
这时我才看见我的身旁还坐着一个女子,她早已经在身旁准备好水,见我一开口说话,便慢慢的将水递到我的嘴边。紧接着我的脖子又被轻轻的扶起,那甘甜的液体由我干枯的嘴唇泄入我的胸膛。我一下子便觉得脑袋清醒了许多。这时我定睛一看,我面前的这位父老果真就是张昭。
在大战之前,我曾经在周瑜的引荐下见过张昭一面。没想到这么多年已往,张昭的样子还和从前一样,似乎岁月从未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他的眼神依然是那样的坚定而有力,满身的气魄凌驾与万物之上。那时候就连一向狂妄的周瑜都对其毕恭毕敬,这张昭不愧是江东群贤之首。
“蒋干你醒了,你可曾还记得我?”
“张昭先生,蒋干记得你。”
这时我猛然想起医书的事情,连忙在身边搜寻。
“医书!医书!我的医书呢?我的医书怎么不见了?不会是丢了吧。”我正急的满头大汗的时候,张昭却拍了拍我的肩膀微微一笑。
“你指的是《伤寒杂病论》?”
“张昭先生你看到了?”
“蒋干你可知道,我也一直在找你,从你一入江东的时候我便盯上你了。”
“什么?张昭先生你也在找我?”
“是的,我和仲景曾是很是要好的朋友。虽然我们已经有十多年没有相见,但我却也一直都在打探他的消息。我知道他正在写一部医书,名字叫做伤寒杂病论。我知道这部医书对于后世的重要性。我也曾托人告诉仲景我要帮其誊抄这部医书。可是前些日子我却获得这个令人悲痛的消息。”
说到这里张昭的声音开始哽咽,我没有想到像张昭这样坚强的人物竟然也有柔弱的一面。
“仲景啊,仲景,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你我另有孙坚……那些年似乎还在眼前,可如今怎么只留下老夫一人?”
“张昭先生还请节哀,张伯走的时候很宁静。”
“不说这些了,我只是突然追念起往事,难免有些神伤。我听闻是你安葬了仲景,也听说那部医书在你的身上。我便寻人四处打探你的消息,我也深怕这部医书稍有不测。还好,我知道你来到了采桑,你竟然还祭祀了周瑜。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张昭真的很佩服你。你并不是传言之中的小人,你是有大胸怀之人。以德报怨,莫过如此。”
“张昭先生过誉蒋干了。”
“不,我一直都很欣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