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不识先生，你被捕了。”
张规则笑着说：“总共有两方面的诉讼。网络治理中心控诉你侵犯了网络公民的隐私权以及潜在的网络自由；航空城警卫处则认为你强闯王霸天住所的行为严重地侵犯了公民的权益。接下来你可能会在法庭上接受这两方的审判。”
“张老师，这个事情不严重吗？为什么你一直在笑，都没有停过。”
张规则正了正神色，然后笑得更明显了：“我的学生里能出像你这么有意思的人挺不容易的呀，我也挺想看看他们那群家伙会怎么审判你。”
“张老师，我能逃跑吗？”
“不能，我的直播间是开着的，你跑不掉的。”
冯不识从房中拿好充满电的两部手机：“那我们走吧。”
张规则挥了挥手，冯不识感应身旁有清风围绕，走起来十分轻快，速度和一旁骑着自行车的人差不多。
两人在路上边走边聊。
“你怎么不为自己辩解。”
“再怎么辩解您也没法放我走。”
“没措施，我也是给别人打工的。”
“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年轻人会觉得不公正，明明自己做的是正义的事，最后却反过来要接受审判。”
“我冲进不幸小区不是为了正义，只是觉得那样能救下我的学生，所以就去做了。我做了那种事情，虽然就要肩负结果。闯进门之前我就想清楚了，我用超出凡人的力量胁迫他删帖，结果似乎是好的，但统治者们总要从大的方面来考虑问题。我这件事的影响很坏，是应该接受处罚。”
“你的思想觉悟倒是挺高。”
这个时候冯不识感应自己身旁围绕的清风突然消失，转过头发现张规则关掉了自己的直播。
“张老师，您这是要放我走了吗？”
“只是想跟你谈谈一些事，不方便在直播的时候说。”
“老师您说。”
张规则带着冯不识找到个地方坐下，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说道：“这次审判你只是表象，更深条理的原因是，航空城内的多股力量正在凭借对你的这次审判争夺自己的利益。”
“你的审判结果已经确定了，但是这个流程必须走完。”
“张老师，我会被正法吗？”
“你的想象力在这方面倒是过于富厚了。没什么大问题，你究竟照旧精英班的学生，照旧有一些优待的。你最后会被审判到网络言论监察中心成为外勤。这个是我下一阶段要部署的训练科目。”
“为什么必须要有这个审判？”
“有几点原因。第一，你在突入王霸天小区的时候正在直播，影响很恶劣，审判是为了平民愤。这也是警卫处的诉求。”
“第二，你通过技术手段找到了网络ID背后的真人，这一点冒犯了网络治理中心的神经，他们到时候会揪着这一点不放，你需要随机应变。要害时刻，你可能需要自己抗下这一点的所有罪责。”
“第三，这次的‘歧’泛起得十分蹊跷，我们怀疑治理层内部或是网络治理中心内部有结社成员，需要做场戏。”
冯不识点颔首：“听起来第二点最重要。我能知道原因吗？”
张规则笑着说：“你倒是挺智慧的。”
随后，他认真说道：“一个月前我跟你们说过这次精英班选拔的原因。都市与都市之间要开始摸索联合，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网络信息管制问题。”
“已往航空城不怎么管，有历史原因。网络自由的民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促进了直播行业的生长，许多充满想象力的主播得以泛起，他们守护了当初弱小的航空城。可是厥后网络自由徐徐变味了。”
“网络自由，本意是想放开对于想象力的限制，让航空城的居民们能够掌控种种各样的超凡力量反抗邪恶理想。可是这么久之后，网络自由徐徐酿成了种种违法犯罪行为的掩护伞。许多人在网络上宣扬极端的言论，许多人在网络上宣扬恐怖与色情内容，许多人试图利用舆论朝着扑灭的偏向生长……这一次的妖魔事件就是警钟。如果我们不加以控制，以后会有更多类似的事件一再发生，直至航空城扑灭。”
“这次的事件基础原因虽然不是妖魔，而是航空城这么多年来理想难民们和当地居民之间日益增加的矛盾。这些问题需要解决，通过极端的言论和想法来发泄虽然很爽，但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极端恼恨言论召唤出来的妖魔会让情况变得越来越糟。”
“航空城的网络治理中心在设立之初本是为了确保网络自由，网络自由已然变质，他们还恪守着这个名头不愿放手。网络治理中心的那群人掌控着网络，他们被这份权力影响了。如果你和他们接触之后就会发现，他们很是狂妄。”
“控制网络的权力来自于航空城全体居民的赋予，那群人却将这份权力视作了自己的理所应当。我们内部已经讨论了很久的网络信息管制，他们却始终以‘网络自由’的名义拒绝。”
“为了都市联合，也为了未来人类更好的生长，网络信息管制势在必行，绝对的自由只会导致绝对的杂乱。那群残党一直想要抓住手中的权力，这次的审判是他们唯一能抓住的时机。但我们不行能退让，信息得不到管制，网络就没法进一步有序生长，我们就永远无法生长到更强大的状态。”
张规则拍了拍冯不识的肩膀：“所以，这次的审判必须举行。不用太担忧，你只是配角。到时候网络治理中心那群人可能想从你的讲话之中寻找破绽，你只要咬死这件事是你自己干的就行。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抨击一下所谓的‘网络自由’，那群残党一直在强调这次的审判应该直播。”
“有个问题，我的黑客技术还不够好，他们到时候可能会抓住这个漏洞。”
“没事，另有时间。审判后天才开始，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补上一些小漏洞。”
太阳徐徐升高，两人重新出发。
张规则重新打开直播间，发动他的风系能力。
身旁清风围绕，两人步履飞快，没过一会儿就到了一栋小楼前面。
门前写着“网络言论监察中心”八个大字。
张规则热情招呼冯不识：
“来吧，先熟悉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