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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一生

第十一章 那一晚,我很畏惧

桃之夭夭灼灼一生 冰与月 2017 2020-07-13 00:05:11

  我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一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天空被玄色晕染了,我的房间也被暗沉的玄色充满。突然,窗外射进了一丝丝微弱的白光,我眯着眼看了看,原来那是楼下的路灯。

  楼下传过一声声人们聊天的声音,是学生放学了?照旧那些去晚间锻炼的人回来了?我不知道自己坐在床上坐了多久,坐到腿都麻了,坐到我腰都累了,慢慢地,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伴着窗外一阵阵的鸟鸣,我睡着了。

  不常做梦的我,那晚难得做梦了。

  梦里的我感应满身不舒服,感受被人控制着,而且被一双眼睛监视着,有一双不知道是谁的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盖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站在我面前的人。突然那双手不见了,我看见是爸爸和妈妈站在我的面前。

  我似乎看到爸爸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我仔细一看,是榴莲面包!他已经很久没有买给我了。他朝我笑了笑,伸手要递给我,在我想要前去接的时候,袋子突然被那个男孩夺走了,他依偎在爸爸怀里,他那双大眼睛依旧是那么温顺,讨得爸爸喜欢。他一直拉着爸爸不撒手,对着爸爸撒娇,让爸爸跟他回家,最后爸爸无奈地看了一眼我,就被他带走了。

  我要去追爸爸,可是基础动不了,似乎被人拉着,我只好用尽全身力气大叫:“爸爸,你去哪儿啊!?爸爸,你快回来啊!?”

  可是我的嗓子不知道为什么,基础就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只能站在那里,我只能看着爸爸一点点地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妈妈一直平静地站在原地,就算爸爸和那个男孩走掉了,她也没有转头去挽留过。

  她穿着下午新买的旗袍,旗袍的精致和美丽却反衬出她此时的狼狈和脆弱,妈妈的双手紧紧捏着给爸爸买的新领带,我看到她的眼里充满了伤心,都被泪水填满了。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色也昏暗了不少,毫无精神,妈妈看着我:“孩子,我只有你了。”

  妈妈的那个样子吓得我从梦中惊醒,原来只是一个梦!我歪躺在床上,房间里照旧一片漆黑,我起了身,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环视四周,房间里什么都没变,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这里的每一个工具都许多余呢?

  想想,我是在嫌弃自己多余吧。

  我看着那些排列在地板上和橱窗里的的洋娃娃,突然觉得自己好幼稚,为什么非要喜欢这种一看就很假的工具。

  洋娃娃的眼睛是假的,没有一丝生气和灵气,就像小时候玩的弹珠一样,还带有一丝污浊。洋娃娃的笑容是假的,不是用红色橡胶填充的,就是用红线勾勒的弧线,千篇一律。

  这么假的工具,我为什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

  我看了看书桌上的全家福,我们三小我私家站在一起,笑得很是开心,那是我十二岁过生日的时候去云南拍的。

  突然觉得这里的所有工具都是假的,都带了满满地欺骗!

  我不想睡,也睡不着了。我便坐在书桌旁,看着我们以前的合照发呆,感受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离现在的我好远了。

  突然我听到我的房门外传来“啪”的一声,是玻璃被摔碎的声音。

  然后妈妈撕心裂肺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你说啊!?她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不认可!?你为什么要骗我!?啊?我是傻子吗?”

  “你去啊!你去问问小如,你听听那个女人都说了什么!!”

  我赶忙站了起来,打开了门,我看见爸爸站在他们房间的门口,地上全是玻璃渣子。妈妈把他们的结婚照摘了下来,摔在了地上,相框上的玻璃全碎了。

  妈妈原本很珍爱婚照的,每天都市仔细地擦一遍,生怕上面落了灰,说落了灰就欠悦目,也不祥瑞。可现在,全碎了,不知道还吉不祥瑞。

  “你说啊!!那个孩子都多大了?!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背着我开始的,你倒是说啊!?”

  妈妈的声音哆嗦着,尖叫着,我站在自己的房门看不见妈妈,我只能看见那破碎了的相框,另有妈妈不停摔在地上的工具,台灯,钱包,枕头。

  每当有工具摔在地上,无论声音巨细,我的心口都市随着一颤,揪在一起真的好疼。我好畏惧,我从没见过我妈妈这样瓦解过,我感受自己的腿在微微哆嗦,我用手捏着裤子两边的裤缝,企图控制自己的哆嗦,可是毫无作用。

  爸爸站在门口,低着头,一言不发。

  “呜呜呜,”房间里传来了妈妈的哭声,“柳劲,你畜生……你个骗子……”。

  我慢慢地走了已往,我看见房间里一片凌乱,所有的工具都被妈妈扔到了地上,被子都被扔在衣橱的旁边,妈妈坐在地上,背靠着落地窗,不停地哭泣。

  她的头发凌乱,就像我适才梦见的那样。

  “妈,你怎么了?”我站在他们的门外,弱弱地开口。

  “你走!你回你的房间!跟你没有关系!!”妈妈对我喊道。妈妈从来没有吼过我,我感受委屈极了,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小如,”爸爸慢慢开了口,“你先回房间,这是我们大人的事。”说着他拉着我,想让我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甩开了他的手,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大人的事?!!

  我对着他吼道:“你不要碰我!都怪你!!”

  爸爸愣了愣,看着我,我也愣了,我也没想到我会吼他。

  “对不起,是爸爸的错,你先回去吧,我和你妈妈说些话。”

  我看了看脸全埋在凌乱的头发中的妈妈,我美意疼。

  爸爸突然关了上门,而且马上把门给反锁了。我站在门外,打也打不开,我敲门也没人允许,我心急如焚,便趴在门上听他们的消息,可是纵然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也不见一丝声音,怎么办?你们倒是开门啊?

  过了好长时间,我没有措施,只好回到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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