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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今天也想做咸鱼

第三十五章

郡主今天也想做咸鱼 白喵浮绿水 2009 2020-08-05 23:58:09

  “第二日?”她哈地笑了一声,颇有些不敢置信隧道:“香茗,你莫不是在诓我?我虽不晓事,可我睡了多久,如今是什么时候,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乱来的。”

  她一向昼夜颠倒,总在白昼睡,又如何分不清白昼照旧夜晚。

  见香茗面满脸怀疑,她便往外头指,目光也随手指一道往外转,但当她看清外头的天色时,却是一愣。

  空气沁凉清新,外头树梢上挂着露水,明白是沉淀一夜刚刚有的景象。

  天虽暗,月亮却已落了坡,层层浩渺的云彩掩映下,一轮红日正藏在后头,怕羞地探出一条小小的边,但只那一束光,却已足够将天空照得泛起鱼肚白来。

  这又哪里是什么夜晚?!这明白,明白已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季笙本能觉得差池。

  她一向浅眠,稍微一点响动便能轻易惊醒过来,纵然果真睡熟了,可身上的毒却不会轻易放过她,每日都市准时准点地叫她痛不欲生——她从昨日中午便睡到今晨?

  纵然是打死她,她也是不信的……

  可门又是谁开的呢?

  她仔细地回忆着昨日发生的一切,可脑子却始终都是一片空白。

  她只记得昨日自己实在烦闷,又觉得阮娘与香茗实在聒噪的厉害,便将自己锁在屋里,心情郁郁之下,便破罐破摔地将陈云樵留给她的药一粒不剩地全吞了,然后她躺到床上,睡早了……

  门自不会是她梦中发了癔症起来打开。

  她尚且未获得这具躯壳前,便晓得季笙从来不会发癔症,那又会是谁?

  莫不是陈云樵昨夜又来了?

  不,不行能,他那么骄傲,却被自己拒绝了,想必以后都不会再想看到她才是。

  绝不会是他。

  季笙越想便越觉得脑子如浆糊一边,面色也随着转来转去,起伏不定的。

  香茗虽然平时偶有些小糊涂,但对季笙却十分了解,见得季笙如此,又如何不晓得她在想些什么?也不待季笙开口询问,便已同季笙解释起来:

  “门是我与阮娘着人开的。”

  她小心翼翼视察着季笙的脸色,“小姐,你昨日回房便把自己锁在屋里,茶饭也不要,我唤你,你也不愿答,香茗担忧你,这才让人将门撞开的……”

  撞开?

  季笙歪头一瞧,她那道上了新漆的门如今歪歪斜斜地挂着,有些地方已经破败变形,可不正是撞开的么。

  她有些感伤。

  这世上会如此担忧她的人,除了面前这一个,想来也再不会有旁人了。

  香茗却不晓得季笙在想些什么。

  她只知这房门是新漆的,如今却在她的授意之下做了废品,纵然季笙不怪罪,她也该自罚才是。

  但这事,却也没有须要牵连旁人。

  香茗同季笙求饶:“小姐,撞门的人不外是二三等的奴婢,做不得主。领头的却只是我与……”她忍了忍,到底将“阮娘”两个字吞回腹中,只道:“是我,小姐,这是新门,却因香茗损坏,香茗会乖乖去领板子的,小姐莫生气,莫为香茗生气……”

  事实上,香茗并不惧怕季笙生气。

  季笙与她一道长大,情同姐妹,又岂会为了这种生气?

  香茗怕的是另一桩。

  永安王府一向规则森严,纵然一点小错,也从来都是严抓严打,府里又豪富,一草一木都价值千金,唯独侍女不值钱,往往一条人命甚至抵不得园子里头一颗草来得珍贵。

  季笙与她,都不外是这永安王府里头草芥一般的存在而已。

  今日撞门之事,早便传到了永安王妃耳中,但不知为何永安王妃却一直隐忍不发,按王妃的性子,这实在太过稀奇了些……

  香茗虽不知缘由,但隐约能猜到几分,这才比寻常越发惊骇——

  若换了往日,至多不外是一顿板子,可如今王妃不发作,反叫她有些担忧王妃这是在憋着什么大招。

  她一人受罚倒也而已,若是牵连了季笙,却实在得不偿失。

  香茗晓得季笙在这王府里头的尴尬和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的战战兢兢,晓得季笙有多不容易,可正是因为这样,若事情重来一遍,她仍会选择如此做。

  原因无他,不外是担忧季笙一人在房里果真出了什么事而已……

  香茗还要说话,一个少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推门而入,见季笙醒来,马上大喜:“女人醒来了?好险。”

  又将香茗挤开,蹲在季笙身边,满脸欣喜地将季笙望着:“女人醒了,这太好了。”

  还不待季笙说话,又急急站起,“我要去告诉王妃才是,女人既醒来了,定是能加入晚宴的。”

  正是正院派过来伺候季笙的阮娘。

  季笙见她欢喜,倒也不觉自得外,只扯出一个十分浅淡的笑容:“我是要去加入晚宴的。”

  永安王纳侧妃,王府迎新人,是大喜事,她身为永安王所出的女儿,虽是庶女,这种时候也很应当在场,刚刚气够不为人诟病。

  阮娘见季笙一点就透,马上笑眯了眼,“女人说的是呢。”

  语气十分轻松。

  见香茗傻乎乎地站在那处,不由轻声提醒:“还愣着做什么,先与女人喂了药,再伺候女人起身梳妆,早些去正院请安才是正理。”又摇摇头讽了一句,“你这般惫懒,也不知如何长得这般大。”

  香茗这才反映过来,忙一股脑地爬起来,从阮娘手中将药接过,便伺候季笙喂药。

  季笙一向坚强,纵然今日的药比寻常又苦上不少,却也没有反抗,只微微拧了眉,乖乖将一碗药吞了。

  阮娘眼睁睁看着季笙将药吞了,这才放心下去,临出门前,却忍不住转头看了正依偎在一处的主仆二人。

  想是香茗在季笙耳边说了什么,季笙原有些拧起的眉目便舒张开来,两人一道捂着嘴,也不知在乐些什么。

  空气中马上充满了轻松欢快的气氛。

  但这份欢快,是独属于那一对依偎在一处的主仆的,与她无关。

  阮娘远远看着,心中却忍不住有些隐约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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