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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今天也想做咸鱼

第十章

郡主今天也想做咸鱼 白喵浮绿水 2009 2020-07-20 12:00:00

  地上虽铺着毯子,可香茗磕头时却是用了全力,不外只几下时光,她额头便青肿了一块,唯独磕头的人却一副浑然未觉的模样,一下又一下地碰撞着,声音落在每小我私家的心上,纵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由心生恻隐。

  她一边磕,一边哭诉:“娘娘,奴婢实在是被逼得没法子了。我家女人年岁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如今她连饭都吃不上……”

  香茗满脸是泪:“奴婢不外一条贱命,纵然娘娘如何发落,奴婢都绝不敢有任何怨言!可是娘娘,娘娘,”她哭着去拉永安王妃的裙子,却被下头的人死死按着,只好徒劳地在地上哭:“只有一事,奴婢只求娘娘让我家女人吃上饭吧……”

  “住嘴!”

  出言呵叱的,却是季笙。

  她看也不看香茗一眼,只对着永安王妃解释道:“娘娘,香茗定是受了刺激,胡言乱语而已,作不得真的……”

  眼神却不十分稳定,反而四处乱瞟着,明白心虚到了极致的模样。

  永安王妃既请了季笙来,心中自然有一番成算——

  她一向稳重,只有将里头的来龙去脉摸得十分清楚刚刚行动。

  实则不让季笙用饭这种事,原就是出自她的授意,廖嬷嬷今日翻船,也不外是受了她的波及而已。

  可现在,这种事永安王妃却是断断不能认的——传出去,刻薄庶女到了这等田地,总归是十分欠好的。

  永安王妃这人,在外头一向有个长袖善舞的名声,又敬服羽毛。

  否则,这等事放在平日,她也只装作不知,悄悄然玉嬷嬷处置了即是。

  今日却差异。

  她请了季芸郡主来府中做客,上下行事原就该小心些才是,如今这种事却被闹到了明面上,若传了出去,单只是她一人名声受损倒也而已,可永安王妃膝下尚且另有一位小郡主,虽已嫁了出去,可到底也是出自王府,若是生母刻薄的名声传出去,想小郡主在外也欠好做人。

  永安王妃当下便气得重重将桌子一拍,朝廖嬷嬷怒喝道:“好生胆大的刁仆,竟敢如此以下犯上!”

  盛怒之下,堂中众人皆惧,立时便呼啦啦地跪了满地,无一不是既惊且惧的模样。

  恰在这时,却有人眼明手快将廖嬷嬷的帕子扯了,廖嬷嬷一得了自由,张嘴便嚎啕着喊冤:“娘娘,奴婢在王府里当差数十年,从来最重规则,又岂会干出这等蠢事来!”

  廖嬷嬷这几十年王府当差,自然不是吃白饭的。她先头还尚且懵懂不知,往日收受行贿这等事做过不知凡几,从未被人拿捏住把柄,今日却这般巧合,她刚把工具拿得手里,还没揣热便被抓了现行,若说其中没有鬼,她却是不信。

  定然,定然是这些贱蹄子们早设计好的圈套,只等着她入瓮!

  廖嬷嬷越想越气,一副咬牙切齿地模样,“今日这事,定是香茗这小蹄子害我!”

  嘴上虽这样说着,眼睛却不住觑着永安王妃,明白一副“你算计我”的模样,又不敢做得太过明显,只好去拉扯香茗,手高高举起,作势要扇香茗巴掌,嘴里也不干不净的:

  “好个小贱人,也不瞧瞧自己奴仆一般的身份,便来设计我。贱人,我可是王爷乳母的干女儿,也算得上,算得上是王爷的……”

  话还未落,手却被人擒住,她正要再骂时,嘴却被人粗鲁地重新赌了。

  “娘娘,这起子刁仆实在胆大妄为。”

  作声的却正是此前捆了廖嬷嬷的婆子,虽有老态,眼神却利,如刀一般,直将廖嬷嬷戳得体无完肤,一开口,即是一个又一个的“其心可诛”。

  玉嬷嬷不由也随着劝:“娘娘,这等污言秽语,实在很不应该说与娘娘听。不若叫这老婆子将廖家的拖下去打上几板子,也好教训教训她这张不洁净的嘴,再来与娘娘回话如何?”

  “哦?”

  永安王妃略挑了眉,却见玉嬷嬷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心下一转,立时便想到了缘由,只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算是应允。

  主仆二人之间的互动自然逃不外其他人的眼,当下便有人将廖嬷嬷拖下去,几双手一道上阵,还不待廖嬷嬷反映过来,已被人扯了裙子,便露出里头穿着的衬裙来。

  廖嬷嬷今日这身装扮也甚奇怪。

  原先瞧着,只当她与众仆的衣裳都差不多,可如今她受人桎梏,外头的裙子被扯了,里头的衬裙登时袒露出来。

  永安王府豪富,仆人也自有眼光,廖嬷嬷内里的衬裙一露出来,粗瞧不外是一件普通的裙子,可定睛一瞧,那衬裙布纹间隐约闪着光,入手却十分绵软,明白是以上好的缂丝布料所制。

  这等布料,一匹便够寻凡人户十年前程,素是各府主子们习用的,但廖嬷嬷区区一介大厨房管事,竟能豪富到了这种田地,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当下便有人将这事报了上去。

  与此同时,一张板子已高高举起,带了破空声重重落在廖嬷嬷臀上,直将她打得哭爹喊娘,再不敢胡言乱语。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季笙甚至还来不及被永安王妃赦免起身,便只一直低头十分乖顺地跪着,永安王妃居高临下,只看获得她稍微有些乱的头发和半旧的衣裳。

  女人大了,想法也随着多,便愈发地欠好管教。

  纵然她此前将府中庶子女们一力打压,到底不敢做得太过明显。

  说到底,也不外是一餐饭而已,纵叫这贱丫头吃了,又能如何?

  永安王妃瞧着自己手腕上绿莹莹的镯子。

  这镯子,是她众多陪嫁中的一件,她一向喜爱,从来不愿叫旁人碰一下——她的工具,旁人自也是不敢轻易碰的。

  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在这永安王府里,她即是实际的掌权者,无论给下头什么,他们也只有受着的原理才是。

  而已。

  永安王府豪富,不外是一餐饭而已,纵然日后她果真叫季笙这丫头定时吃了,也算不得什么。

  季笙的不足之症,是打娘胎里带来的,若是能好,又何须生生地拖上这许多年。

  反倒是廖嬷嬷这老杀才,一向都如滑不丢手的泥鳅,如今好不容易才撞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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