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长廊上,嗷嗷的喊叫声突然响个不停,一个灰色帽衫男子赤着脚飞速向前奔跑着,身后,一个干瘦男子穿着病号服,大吼着挥舞手中马桶刷。
干瘦男子所过之处,整个走廊的地面,墙壁,天花板,随处都是斑黑点点的金黄色。
“吼什么吼!这是医院!”一个五大三粗的络腮胡男子打开病房门,探头出来,突然感应脑门一阵凉意,伸手摸来一看,黏糊糊的黄色,散发着胃酸与食物混淆发酵的味道,络腮胡恶心的就地吐了出来。
整个13楼的走廊在顷刻间变的臭气熏天,不少好奇的病人和护士被误伤。
此时,事件的引发者陆云官,正躲在一间病房中瑟瑟发抖。
“这特么也叫病人?精神头也太好了吧……”心脏砰砰的急跳着,陆云官还没来得及缓过神,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咯噔一下。
这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大块头保安锣锅。
在一个躺着的病号身旁,锣锅正在和坐在病床旁的一个老人说着什么,扭头就看到陆云官闯了进来。
“对,就是他,他说有急事给你说。”锣锅指着陆云官。
“小伙子,我家里出什么事了?”锣锅身旁的老人着急的问道。
“啊?什么事,那什么…我给忘了,我再回去问问……”
陆云官打开病房门就要逃,然而一开门,却看见干瘦男子手持马桶刷,如同提着一把大刀的绝世上将,傲然据守在门口,冷眼看着他。
砰!
陆云官关上房门,紧紧的压在门上,外面传来剧烈的吼叫,病房门被踹的咚咚作响。
太恐怖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病人……
锣锅听着门外的喧华声,有些不满地走向门口,一把掀开陆云官:“什么人这么没素质?大吼大叫的,不知道这是医院吗?”
“别开门啊!”陆云官想要拉住他,但锣锅实在太过强壮,他基础阻止不了锣锅。
掀开病房门,锣锅突然看到一把刷子直奔面门,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照旧本能的架起双手挡在面前防卫着。
刷,马桶刷敲在锣锅的手臂上,点点金黄穿过锣锅两只手臂的漏洞,洒在他的脸上。
锣锅只感受脸上洒了些什么工具,接着一阵恶臭直扑他的鼻腔。
“哇……”即即是强如锣锅这样的猛男,终究也抵不住这要命的窒息感,立马吐了起来。
干瘦男子仗着沾了屎的刷子在手,认真是勇猛无敌,一时间基础没有人敢去招惹他。
看锣锅堵在门口,陆云官缩在后面,从锣锅的胯下已经看到干瘦男子的脚正冲过来。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陆云官大吼一声:“对不起了,大兄弟!”
他抬起脚丫子,一脚踹在锣锅的屁股上。
呕吐不止的锣锅被陆云官这一踹,身子向前一扑,巨大的身体像一座肉山般,轰然压在门外干瘦男子的身上。
陆云官哪里敢停留,两脚踩在锣锅的背上,一路狂奔到电梯口,迅速钻入即将关闭的电梯之中。
“呼……”
陆云官感受自己心脏快要蹦出嗓子眼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控制呼吸,一边抚着自己的胸膛。
他都不记得多久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受了。
因为那沾屎的马桶刷,让他体验到了很久没有过的刺激,可这种刺激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了,这次不光没获得好事点,还损失了一双人字拖。
电梯中,范无咎谢必安像是幽灵一般突然从电梯墙外钻了进来。
“云官,你还好吧?”谢必安笑问道。
“没事,没事,在鬼门关这么久了,什么事没见过,你们快带这老头回阴间去吧,别延误了……”
陆云官回覆后,突然看到侧边一个小女孩紧靠在角落,眼里尽是恐惧地看着自己。
他进来的太慌忙,居然没发现这电梯里居然另有小我私家。
“呃……我是不是不应跟你们说话……”
……
电梯到了一楼,小女孩泪眼婆娑,哭的惨不忍睹,飞快的逃出电梯。
陆云官也不敢多待,光着脚丫冲过弯弯绕绕的小道,挤出门诊大厅,在中年保安的目瞪口呆中,狂奔向被太阳晒的滚烫的大马路上。
数分钟后,气喘吁吁的陆云官坐在一片荒芜的草堆边上,看着自己脚掌,欲哭无泪。
脚掌被磨伤了不说,还掉下来一大块血淋淋的皮。
“出师倒霉,做个代死官还能遇见这种极品。”想到那挥舞刷子的男人,陆云官还在背脊冒汗。
最让他恼火的,照旧他最心爱的人字拖没了。
他全部穿着就只有帽衫,破烂裤另有人字拖,突然就丢了三分之一,让他如何不恼。
“不行,还得回医院去,里面那么多可以代死的工具,放过他们岂不是浪费了大好的好事点。”
陆云官想了想,觉得医院照旧很有须要去的。但肯定不是现在,医院里的那些病人,肯定对他恨之入骨,另有那大块头保安锣锅,自己还踹了他一脚,现在去医院,就是找死。
咕噜噜……
肚子开始叫唤起来,这么一阵消耗,两根火腿肠早已经消化的干洁净净了。
“得弄点吃的,再搞双鞋……”
陆云官左右看了看,路上也没什么人,这大热天的,谁有闲心出来瞎逛,看来想找个美意人是不行能了。他也无法再继续往前走,脚掌被滚烫的地面灼伤,掉了好大一块皮,露出嫩红的肉,砂石硌在上面,钻心的疼。
将腿摊直,他仰面躺了下来,在杂草堆里的躺了下来。
既然无法再继续走,加上太阳又晒,他索性就准备在这树荫下杂草上睡一觉,等太阳落山,而且睡已往了,就不会感受到饿了。
陆云官闭上双眼,又立马睁开双眼。
脚疼……
疼的睡不着……
睁开眼时,在他上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头,一脸笑意的俯视着他。
陆云官双手撑起上半身,以屁股为支撑点,一百八十度转身,看着这老头。
“老头,你哪位?”
老头的身后,一个身穿紫裙的小女人怯怯的冒出半个身子,有些恐惧的看着陆云官。
陆云官一眼认出,这女孩,就是电梯里被吓哭的那个小女孩。
“这位先生,听我孙女说,你能和鬼说话?”老头穿着玄色唐装,笑容平和,腰杆笔直,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颇有些大人物的气质。
陆云官扫了一眼马路旁停着的劳斯莱斯。
“对啊,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