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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国

第一一九章 横刀夺爱

巴国 通川九藏 3096 2020-09-03 09:05:10

  这是潘荣祖第二次受伤了,不外这次受伤他并没有那么痛苦,相反他觉得有一种幸福感,因为用自己的受伤救了一个女子,一个他正爱着的女子——小叶子。

  仍然是聂无影在给潘荣祖医治剑伤,聂无影对这样的剑伤很熟悉,只见潘荣祖背部有一道长八寸深一寸有余的伤口,鲜血淋漓,幸好没有伤及筋骨,但潘荣祖不光没有痛苦,反而有一种喜色,似乎是有个疤痕才算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这种药膏对剑伤很有效的,敷上以后十天伤口就可愈合了。”聂无影剥开衣服,检察伤势并没有那么严重,说道:“看来那位刺客低估了你的武功。”

  潘荣祖笑了一声,说道:“身为贵族,哪能对剑术一无所知呢,再说其时也是夜晚,如果是白昼可能我就死了。”

  “万幸没有伤到筋骨。”

  “万幸没有伤到小叶子。”

  两人不像在治伤,倒像在讲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万幸另有我们的大侠聂无影。”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穆妍的声音。

  此时潘荣祖原来赤裸着上身,听到王后到来,聂无影急遽将衣服盖在潘荣祖身上,自己侍立一旁,期待穆妍前来。

  穆妍身穿粉荷色薄衫,曲线毕露,妆容精致,满身上下散发着诱惑而逼人的气息。穆妍在潘荣祖身边坐下,伸手揭开那衣服,见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叹息地说道:“能替女人挡剑的男人,现在可不多了。”

  聂无影见状,知道自己在这里已是多余的了,于是便悄然退出门外。

  此时穆妍的玉手在潘荣祖背上游走,潘荣祖早已忘了剑伤的疼痛,只感受大脑一阵发蒙,血脉在体内如急流般撞击着自己。突然,穆妍俯下身子,香舌温柔地舔舐着潘荣祖背上的伤口,潘荣祖马上不能自持。这时只听穆妍道:“这宫里随处刀光血影,以后就待在我的寝宫。”

  今后以后,潘荣祖果真再没有出过穆妍的寝宫,不是因为宫中的守卫更森严了,而是他实在不愿意离开,因为他现在享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快乐。

  这种快乐不是闻道的厦悦,不是荣誉的加冕,不是武艺的自信,更不是吃喝玩乐的满足,尽管这些都是贵族的快乐,但对潘荣祖来说,这些都不外是寻常的生活,而现在自己与一个曾经仰视的女人同床共枕,这种感受是前所未有的,况且这个女人足够娇艳,足够温柔,足够成熟,他着迷其中不能自拔,就像一个孩子都进了堆满玩具的城堡。

  “城堡”外面正站着一个金面武士,头发未束,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心情。但他满身上下的颓废气息仍然是显而易见,一身落拓的长衫,污旧而不合体,与周围富贵辉煌的宫殿绝不协调,只有那一把剑,凛凛间透出一股逼人的气势。

  聂无影站着窗外已许久,身体纹丝不动,尽管屋里传来欢声笑语,另有令人神魂激荡的呻吟声,但他始终未曾动摇,似乎他已麻木,似乎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看来你的职业态度简直是前无昔人后无来者。”一个柔美的声音传来。

  聂无影仍没有动,他也无需动,因为他已知道来人就是小叶子。

  小叶子款款走来,瞄了一眼窗子上那撩人心魄的影子,说道:“我看错了,原来以为他是与众差异的,现在才发现你才是与众差异的。”说话的同时,小叶子的手已搭在了聂无影的背上。

  “你简直错了,其实所有的男人都一样。”聂无影语气冷冷的,冷如冬天的霜雪。

  “不,每小我私家都纷歧样,有的人属羊,有的人属狗,而你,则是属乌龟的。”小叶子的手在聂无影的身上游走,胳膊坚强有力,那是一只握剑的手。

  “乌龟能活一千年,我活不了。”聂无影的语气仍然冷淡。

  小叶子凑近聂无影的耳朵,悄声说道:“既然你不是乌龟,那就应该把她给杀了。”

  聂无影把剑握得更紧了,如果他要出剑,现在可取任何人的头颅,更况且是一个女人,照旧一个手无寸铁,身无寸缕的女人。“我只在两种情况下杀人,一是收了钱,二是我恨他,现在她两种情况都不是,所以现在我不会杀她。”他虽然把剑握得很紧,但心绪仍然平静。

  “那我就给你第三个理由。”

  “什么理由?”

  “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月上树梢,聂无影刚躺下,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细微却清晰。聂无影伸手将床头的黄金面罩拿过来,却没有碰那把宝剑,尽管那把宝剑近在咫尺,但他知道自己无需拔剑,因为能如此流通无阻地来到这里的人,在王宫里并不多。

  聂无影刚把黄金面罩戴上,门口便泛起了一个熟悉而又令他意外的身影。

  穆妍坐在聂无影的床沿,满身的香气让聂无影马上一阵头晕目眩。“你在等小叶子吧?”穆妍的语言比她身上的薄纱还轻柔。

  “不。”聂无影除了语气和眼神坚定,其他地方似乎都已瘫软无力了。

  “作为一个剑客,听到脚步声却没有摸剑,这说明他一定在等人,而且这小我私家对他没有威胁,本宫说得对吗?”穆妍温柔地躺在聂无影的身旁,就像一个恋慕男人的平常女子,而不是掌握巴国的权势人物。

  “你既然知道一切,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现在已经杀不了人了,我甚至杀只鸡都办不到了,所以这柄剑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那是因为你许久没有尝过黑香的滋味了。”穆妍爬起来将一个玄色小丸子放进了香炉中。

  随着香炉中的青烟袅袅升起,聂无影的身体便像一条巨蟒开始扭动起来,他的心情离奇,说不出是痛苦照旧愉悦,喉咙里只是发出野兽般的怪叫声。

  “那杀手是不是又回来了?”

  聂无影想说些什么,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感受自己满身充满了力量,他想把眼前这个女人撕碎。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道:“潘荣祖的伤势看来已无大碍了。”

  穆妍躺在聂无影的身边,烛光照在雪白的肌肤上,泛出摄人心魄的光泽,她伸了个懒腰,说道:“如果我是个男人,你还会觉得我错了吗?”

  听了这话,聂无影缄默沉静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没错,他已经十七岁了,应该酿成个男人了。”

  穆妍道:“可是天下人都认为,只有男人可以为所欲为,女人必须贤良淑德,哪怕她身居高位,也只能母仪天下。”

  聂无影道:“没人可以真正的为所欲为,就像赌徒一样,只要坐在赌桌上,就必须遵从赌钱的规则。哪怕是国王是如此,王后自然也是如此。”

  穆妍道:“看来当初让孟常载找你是对的,你不光武功高强,而且还讲规则守信用,这样的杀手最受主顾喜欢。”

  聂无影苦笑一声,说道:“武功高强,又讲信用,为雇主办妥每一件事情,我原以为这样就能一辈子稳稳当当,过上想要的生活,哪知道最后连自己的鼻子都掌握不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后面可能另有鹞鹰,没有人可以掌握所有的一切。”穆妍支起身子,从衣衫里摸出一样工具,说道:“好比这个工具的主人,现在仍然在你我的掌握之外。”

  聂无影扭头一看,马上心头一震,只见穆妍手里拿着一枚老旧的算珠,那个射入楚国特使熊坚口腔的算珠。“就是他引发了巴楚之战,原来你也在寻找那个凶手?”

  穆妍没有回覆聂无影的问题,只是披上薄纱,说道:“想挑动巴楚之战的不是这个凶手,而是另有其人,而且这小我私家已经心满意足了。”

  “巴楚之战是两败俱伤,难道是秦国人做的?”

  “不是,在大王的寿宴上,秦国人并没有来贺寿,之前桑田分析得不错,这事是我们自己人做的。”

  “自己人?”

  “不错,是本宫的儿子雨山做的。”

  聂无影听到这话马上一惊,说道:“原来是二令郎为了坐上王位,设计挑起了巴楚之战,趁着巴王征讨楚国而夺取王位。”聂无影说完便拿起那算珠,说道:“这么看来,这个算珠也是二令郎的某个门客的武器。”

  “不。”穆妍摇摇头,又从身上摸出另一枚算珠,说道:“雨山的门客全被烧死了,但这小我私家并没有死,而且还在王宫中杀死了另一个刺客。”

  “看来巴楚之战并没有到达此人的目的,否则他就不会继续杀人了。”聂无影把两枚算珠拿在手里,发现确实是同样的新旧材质,毫无疑问也是同一小我私家使用的。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并不行恨了?”穆妍笑意盈盈,拿起床头的宝剑,说道:“可惜宫中人员庞杂,桑田费尽心思,到现在也没有找出那个以算珠为武器的人。”

  “桑田还在世?”

  “本宫需要他,他虽然得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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