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九年和十年,对于大梁来说,可谓是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
无双猛将横空出世。
携八千精兵,以无双之勇横推北戎七部,一举扫平了朝廷的心头之患。
从五月开始。
北戎七部的首领、可敦、贝勒,就如穿成线一般不停的押进京城。
五月,回鹘部落。
六月,马萨、弗齐两部。
七月,泊尼、瓦剌两部。
九月,……
一批批,一串串。
往日来使,这些耀武扬威的北戎朱紫,此时尽数成为大梁的俘虏。
朝廷百官也从一开始的惊讶、震惊,逐渐演酿成兴奋、狂喜,直至最后的麻木。
天子刘诚,更是兴奋的手足舞蹈,数日难眠,夜夜大宴群臣。
这期间,更是三次大赦天下。
举国欢庆!
年节时分为了庆祝。
京城八门齐开,十日内不停黎民进出,灯火通明,堪称不夜皇都。
而对郭凡的封赏,也是节节攀升。
宗人府超品秩的职位,也从侯爵,一路攀升至最高品级的国公。
大梁镇国公!
而到了平乐十年,好消息依旧不停。
北戎以北的回纥、岭丘两族,也被镇国公率兵扫平,尽皆臣服。
今后。
武字营以西方国家挑衅为由,转而朝西进发。
一路上以战养战,横扫诸国,让大梁的国界扩大了足有两倍有余!
消息传回,举国欢庆之余,也让某些人心生忧虑。
“报!”
“大理国皇室,携国宝印玺、黎民名录、国朝界限堪舆图觐见!”
朝堂上,天子刘诚端坐,。
随着呼喝声传出,不多时,一行十余人躬身垂首漫步走进大殿。
随后跪地大喝:“下国段氏,叩见上邦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
天子单手虚托。
“谢陛下!”
段氏在下面九叩首之后,才毕恭毕敬的站起,至始至终不敢抬头。
阉人接过他手中的书卷等物,呈上玉案。
印玺和黎民名册、地理图形,代表着一个国家最高权力和所拥有的一切。
现今上缴,自是体现臣服。
“陛下。”
一位文官走出行列,拱手道:“大理国有国民四百余万,袭承前朝官制。”
“与北戎、渎岳等国来说,倒是距离较远的他们更像咱们大梁人。”
“哦!”
天子眼眉一挑,来了些兴趣:“想不到,相隔如此之遥,大理也能学到前朝。”
“回陛下。”
段氏躬身应道:“我大理三百多年前开国,其时的太祖,曾是前朝文学馆学士。”
“竟有如此渊源。”
天子颔首:“看样子,大理与大梁也算是一脉相承,是兄友之邦啊。”
“微臣不敢!”
段氏身子一颤,急遽跪地叩首:“大理只是下国,岂敢与上邦相提并论。”
“微臣惊骇!”
“哈哈……”
天子大笑:“爱卿不必那么紧张,朕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说起来,我也听说过大理。”
“听闻大理善产珠玉宝石,有一座山,正面是翡翠、后面是宝石,是不是真的?”
“回陛下。”
段氏苦笑:“大理多山川,也确实有些珠宝,但宝山一说只是谣传。”
“是吗?”
天子面露遗憾。
段氏急遽开口:“大理虽无至宝,但西方有一释教圣地业城,倒是真的有宝。”
“哦!”
天子双眼一亮:“何宝?”
“幽夜昙花,菩提佛果。”
段氏回道:“幽夜昙花是给死人服用的,据说,可让人肉身不腐,历经千年尸身依旧。”
“而菩提佛果,则能让人觉醒宿慧,大彻大悟!”
“竟有此物?”
天子眼神闪动。
“确有。”
段氏颔首:“微臣祖父,就曾经亲眼见过一位业城高僧的不腐肉身。”
“业城。”
天子微微沉吟,道:“那里据大梁有多远?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极其遥远。”
段氏眼露感怀:“山川阻路、冰雪难行,其间更是有十三国家,而且业城自己也藏在沙漠之中,外人无缘得见。”
“虽然,这难不倒陛下的无敌天军!”
“十三。”
有人开口质疑:“我怎么听说,这一路上需要路过十七个国家?”
这些日子,前来臣服的下邦国家可不止大理一个,另有不少。
朝廷对西方各国,自然也有一定的了解。
“以前确实是十七个。”
段氏看了对方一眼,面泛苦涩:“但如今,已经只剩下十三个了。”
“……”
场中一静。
天子眼神闪动,随即轻轻摆手:“朕知道了,尔等下去歇息吧!”
“谢陛下!”
段氏谢过,带着族人一点点的退却,直至退到门外才敢站直身子。
“陛下。”
大殿内,有人沉声开口:“镇国公擅自灭四国,提前也不说一声,做的太过了!”
“不能这么说。”
有人摇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预计镇国公也是另有苦衷。”
“镇国公以战养战,据说现今已经领兵三万,却迟迟不应招回朝,确实让人有些担忧。”
“哼!”
“从侯爵到国公,他的封赏已经到顶,但打下的领土却已凌驾了大梁,接下来怎么赏?”
“你怀疑镇国公对朝廷的忠心?”
“不!”
“我相信镇国公的忠诚,但黄袍加身之事,也不是没有上演过。”
“你……”
“够了!”
天子突然大吼,压下场中的争吵。
“此事朕自有部署,尔等无须争论!”
“是。”
众臣躬身应是。
…………
黄沙飞翔,疾风席卷。
入眼处,天地之间只剩下枯燥、单调的黄色,再无其他色彩。
这是一片沙漠。
而就在这荒原之中,竟隐藏着一粒璀璨明珠。
释教祖庭。
业城!
“驾!”
“驾!”
漫天黄沙之中,八百铁骑正自迎风奔行。
虽狂风疾劲,落在面上如铁屑消磨,奔行的骑兵却无一人吭声。
他们的眼神,只有坚定和一往无前。
恰似岂论前方有任何艰难险阻,都不能阻止他们前行的法式。
无需动手杀敌,只要见到这群人的眼神,就知道这是一支铁军。
一支久经沙场、攻无不克的无敌铁军!
“吁……”
某一刻。
前方一人突然拉起缰绳。
虽然有些突兀,八百骑兵却宛如一体,同时一紧缰绳,在风沙之中驻足。
消息变换,同样无声,只有一股浓郁的杀伐之意随之升腾而起。
“将军!”
背有双斧的鲁贵策马行来,闷声道:“前方就是业城了,再往西,走过这片沙漠,据说就是无尽海域,也就没有路了。”
“嗯。”
迎着风沙,郭凡轻轻颔首。
他的目光穿过风沙,落在那高耸壮阔的黄金圣城之上,嘴角微微浅笑。
“这个地方不错。”
他环首四顾,道:“你们看,以后我们就在这里落脚了,如何?”
“谨遵将军之令!”
鲁贵垂首抱拳。
“谨遵将军之令!”
众将士齐声大吼。
“尔等若是忏悔,可随时离开。”
郭凡策马缓行,声音不疾不徐落入众人耳中:“此地虽好,究竟不是大梁。”
“将军!”
鲁贵抬头大喝:“将军不用多说,我等誓死追随将军,再说回了大梁,还不是受人鸟气,倒不如在这里自由自在。”
“这业城藏身沙漠之中,若是不通路径确实难行,但其实距离外面也不远。”
“咱们在这里自立为王,外面另有数国臣服,三万精兵守卫,岂不逍遥?”
“不错!”
丁奉渊大吼:“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再说,这业城可是传说中的释教祖庭、圣地,也不算辱没了我等。”
“说得好!”
甘兴霸大笑:“将军,以属下之见,这业城也该改一更名字了!”
“不外这是大事,需要慢慢详谈。”
“既如此。”
郭凡颔首:“那我们走吧。”
“驾!”
“驾!”
八百骑兵,在沙漠中扯出一道混黄线条,直奔不远处的业城而去。
“邪魔!”
“这群邪魔!”
业城城墙上,几个黄衣僧人正自看着一众骑兵,眼中无不流露惊恐。
“这群邪魔,终于照旧来了!”
有僧人双手合十,眼泛热泪朝着身后的巨大佛像重重跪了下去。
“这是我佛之劫吗?”
“佛祖,您睁开高眼看看吧,邪魔即将沾染净土,空门即将遭劫!”
“普桑大师。”
一位身材魁梧的秃顶武僧大步行来,不解道:“何须如此?我们有护教僧兵六千,更有城池守护,而他们只不外区区八百人而已!”
“你不懂。”
僧人摇头,一脸绝望:“这群邪魔个个刀枪不入,特殊人之躯所能敌!”
“这不行能!”
武僧虽然是位虔诚的僧人,但并不相信邪魔会真的在世间现身。
“三个月前,玉兰佛国兴兵三万,欲要灭杀邪魔。”
僧人垂首,声音苦涩:“那一战,邪魔只出动了三千兵丁,就击溃了玉兰国。”
“就连玉兰国主,都没能幸免!”
“现在这八百邪魔,却是邪魔之中的精锐,是专程夺我释教祖庭而来。”
“怎么会?”
武僧双眼一缩。
与此同时,他就看到一道凌厉之光从城外的八百骑兵中穿出。
一击轰中了业城城门。
“轰!”
重达数千斤的大门,直接四分五裂。
“哒……”
武僧面色一白,不禁踉跄倒退一步。
他看的真切,那道白光出自一人之手,抛出的赫然是一柄精钢长枪。
“完了!”
僧人在一旁大哭。
“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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