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逛了一天,都没顾上吃好吃的。
让赵玗惊讶的是,这个时代已经有外卖泛起。
区别仅仅是这个时代的外卖需要提前预定,而不能实时下单。
倒是也有沿街游走接单的人,不外不是太稳定。万一们等到收订单的外卖小哥,那可就得受饿了。
外卖最兴盛的地方,就是商行最茂盛的地方。
赵玗他们虽然不用吃外卖,可以坐在店里慢悠悠地用饭。
这个时代由于缺少香料,总觉得饭菜味道差点意思。
调配香料,倒也算是一个生财的小路。盘算主意提前一百年制造出“王守义十三香”,赵玗觉得这顿饭也算是没白吃。
回到窦府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窦禹钧忙碌了一整天,早早地回到了家里。
“贤弟今日收获如何?”窦禹钧笑容堆得老高,称谓变得比昨天越发肉麻。
赵玗不知道老窦又得了什么利益,说道:“大致转了转,幽州城不错。”
“……”窦禹钧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似乎两小我私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什么叫幽州城不错?说得似乎你马上会成为幽州城的主人似的。
适应不了赵玗跳脱的话语,窦禹钧爽性不接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硬黄纸:“这是青楼老板的订货单。”
赵玗接过,纸张很有韧性,比力厚,拿在手里很有质感。
拿在手里看了看,纸上横着竖着,花样繁复地写了许多字,看得人眼花缭乱。
将契约推了回去:“看不懂。”上面有好几个地方写着数字,也不知道哪个是单号,哪个是货价,或者哪个是密码。
面对赵玗的神奇体现,窦禹钧早已见责不怪。
“是这样,昨晚咱们带去的酒,掌柜很满意,给了十两银子一斤的收购价。”
“十两?!”赵玗瞪大了眼睛,对青楼的英气佩服不已。
“咳咳……”窦禹钧有些欠美意思:“那个,我给贤弟的收购价也加到六两银子一斤,如何?”
“六两?!”赵玗眼睛又大了一圈,心里乐开了花。
“要不七两?”窦禹钧分不清赵玗的心情是兴奋照旧生气,悄声又加了一两。
“成交!”赵玗迅速拍板。因为他觉得,让老窦再加价,显得自己有些不够意思。以后靠老窦在商业上趟路的时候还多着呢,得让老窦吃上肉才行。
窦禹钧松了一口气,又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方方正正的银锭,照旧赵玗第一次见。一锭五十两,总共一百两:“这是订金。不知贤弟的酒什么时候能再送过来?”
赵玗也不客气,将两锭银子接过来:“我现在被软禁在这里,也回不去儒州。再说,我也不知道送几多货合适啊。”
窦禹钧道:“你有几多,就收几多!”
赵玗低头沉思了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老实地说道:“不瞒年老,我其实不会酿酒,我那酒全是提纯以后勾兑出来的。”
窦禹钧不以为然,说道:“我知道。各人都是这么干,只不外你的配方好,酒的口感好。更重要的是,喝醉了,第二天不头疼。”
既然人家都不嫌弃,自己更得保持住“永定大曲”高峻上的形象。
“只是底酒存量不多了,需要再进些货,这些还得劳烦年老资助。”
“好说,贤弟只管说要哪家的酒,价钱保管能谈到最低。”
赵玗道:“只要是高粱酿的酒就行。”
对于白酒,赵玗明白真不是许多。但是高粱酿酒最好喝,乃是数千年流传下来的经验。没什么科学依据,就是感受好喝而已。
窦禹钧悄悄记下了这个诀窍,决定今年秋收的时候多囤积些高粱。
“另外,我还需要一些灰石,卤石,也一并运到儒州去。”
“哦?”这两样工具让窦禹钧感应有些意外,莫非勾兑酒要用到这两样工具?可这两样工具加到酒里面,怎么也不行能好喝,颜色也差池。
灰石就是石灰石,卤石就是盐碱地里的石头,都是不值钱的玩意,老窦有实力敞开了供应。
殊不知这两样工具,都是制造玻璃的原料。另有一样主要原料,赵玗计划自己收集,那就是沙子。最原始的玻璃,其实就是沙子和卤石混在一起燃烧,融化以后再凝结,就是玻璃。
至于厥后泛起的种种各样,花样繁多的玻璃,不外是在这个基础之上,加入新的原料,或是烧制要领上做一些革新。
只要掌握了最基本的原理,赵玗相信,凭借智慧勤劳的先民们,很快就能将玻璃玩出种种各样的花样。
而原本的我们,在瓷器上面走得太深,太远,忽略了玻璃这一科技树上重要的一环。
在这个时代,赵玗还无法精确地控制原料的品质和配比。但他相信,靠着老张烧制琉璃富厚的经验,和高明的武艺,很快就能制造出满足简朴化学实验的种种玻璃器皿。
……
接下来的日子,赵玗白昼领着窦仪满幽州城的闲逛,晚上就在窦禹钧的盛情款待下,商量商业相助事宜。
也不知道是不是各人有了心理阴影,再没人提要去外面花天酒地。
古来就有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说法。可狎妓父子齐上阵的,还真是活久见。
经过这几天的转悠,赵玗也明白了一个原理,那就是闭门造车是不行的。
原来在山寨上的时候,他还计划自己搞一些发现缔造,推动这个时代的生长,然后依靠科技的碾压来征服世界。
等到实践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时代的进步,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有许多他以为是现代化的工具,其实昔人早已经使用了许多年。
而真正现代化的工具,好比工业化,电气化,盘算机,他又不懂。
最终,他找到了一条适合的门路。
找一个合适的相助同伴,给这个相助同伴指明未来生长的门路。
所谓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赵玗的优势就在于他知道未来的生长偏向,在历史的交织路口,不会选错路。
……
又过了几天,张贞冲来了。
早在赵德钧宴请的那天,张贞冲没有赴宴,而是获得体现以后连夜回了山寨通报消息。
李兴知道赵玗被软禁在幽州,倒不是特别担忧。
一来幽州乃是通都大邑,岂论是治安照旧生活水平都很好;二来他早已对赵玗有了蜜汁自信。
张贞冲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契丹人全线退却,军事危险解除。李兴他们经过商议,留下一部门人继续守在山寨,大部门全都回到了河滩,继续组织生产。
坏消息就是,契丹人全线退却,捉不够三百个契丹人,王朴的儒州司马之位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