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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骄女

27、打草惊蛇

富贵骄女 陶苏 2360 2020-07-24 10:05:00

  马三道:“他只说自己是听命服务,此外一概不知。”

  白荣信皱眉:“这算什么!那二官人在沂州遇难的事呢?他说了什么?”

  “他说,二官人遇流民是真,被裹挟软禁也是真,沂河落水也是真……”马三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蒙庆云,“这一点他说用自己项上人头作保,确实亲眼看见二官人被推入沂河之中了。”

  白荣信愈发不满:“他就只说了这么点工具?”

  马三内疚道:“我和五哥审问了一夜,这人确实骨头硬,一直紧闭嘴巴,只有在听到他婆娘惨叫的时候,才说了个听命服务,此外就不愿再说了。我跟五哥推测,约莫他看出我们没计划要他和婆娘的性命,所以另有所倚仗。不外——”他话锋一转,“若是官人发话,我跟五哥有的是手段叫他张口。”

  白荣信尚未回覆,蒙庆云先说道:“不着急。”

  马三和白荣信便都看她。

  蒙庆云道:“他能说出听命服务四个字,就已经证明这其中确有一些不行对人言的秘密。要么是心存侥幸,要么是有恃无恐,所以他还不愿说出全部事实。但不妨事,他不外是个小人物,没须要这么快就用狠辣手段。”

  马三忍不住问道:“怎么说?”

  蒙庆云对白荣信道:“父亲那边,既然确实是落入沂河了,那只有希望当地官府和转运司尽力搜救。至于胡一枪这边,先晾着,他虽然另有侥幸心理,但他的主子却未必沉得住气。”

  白荣信道:“你是说……”

  蒙庆云转头在绿玉、浅草和紫荆三个婢女脸上看了看,对紫荆一招手,紫荆被点中了,赶忙小快步过来。

  “元娘要我做什么?”她脸上有种抑制不住的小兴奋。

  蒙庆云觉得可笑,控制住心情,道:“你去跟崔妈妈说,后巷的胡一枪和一枝花失踪了。”

  紫荆:“啊?就这么说吗?”

  蒙庆云:“对,就说莫名其妙就失踪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也是耳食之闻,还想问问崔妈妈是否知情呢,她不是有许多几何老姐妹,对里里外外的八卦消息最熟悉的么。”

  紫荆马上反映过来了:“我知道了,崔妈妈嘴巴大,又爱跟人扯闲篇,她一说,这府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不用半日,都得传遍了。”

  白荣信也明白了:“看似打草惊蛇,实则引蛇出洞?”

  蒙庆云微笑颔首。

  白荣信再次另眼相看:“你外祖父果真有眼光,替你母亲嫁了个智慧男人,你这脑子必是继续了你父亲念书人的智慧。”

  蒙庆云有点无语,舅舅你这话反过来不就是说我母亲脑子笨吗,她可是你亲妹子喂。

  “可是……”白荣信皱起眉头,“你这招虽然制敌在明,却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发酵。我的行程已定,明日就要启程,不如我推迟几天……”

  蒙庆云忙道:“不,此时敌明我暗,大娘子听说胡一枪伉俪失踪,第一时间一定要找人,并不能立刻就猜到是我们做的。但如果舅舅你借故停留,说不定立刻就引起她的怀疑了。两军作战,敌情不明,自然疑神疑鬼,只有叫她张皇,叫她失了方寸,才有时机叫她露出马脚。所以,舅舅一定要凭据既定的时间启程。”

  白荣信道:“那胡一枪呢,他怎么部署?我若走了,你这边可有人手能够管制他?”

  蒙庆云是个女孩子,身边也都是婢女仆妇,并没有什么得力的男丁可用。胡一枪有武艺在身,是个刺头子,况且若是她来看管,大不了也只能把人放置在蒙家这府邸内外的地界上,很容易就被卢氏给找出来。在她手上就是个烫手山芋。

  她也觉得此事棘手,低头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道:“不如交给舅舅带走吧。”

  “嗯?”白荣信击掌一叫,“妙!”

  把胡一枪和一枝花偷偷藏在白荣信的队伍里带走,神不知鬼不觉,这样一来,这两人的失踪愈发显得神秘,而且任凭卢氏掘地三尺,绝对找不出这两人来。而且白荣信此去荆湖,顺路要先回到歙县,正好将人存放在歙县,由白家看管,越发万无一失。

  白荣信道:“这样,这两小我私家我带走,马三和王五我暂时留给你使用。留在府内容易惹大娘子怀疑,就叫他们在外面找个地方落脚。他二人追随我多年,忠心耿耿,绝对可靠。”

  蒙庆云道:“这样也好,我手下确实无人可用,有马三哥和王五哥在,也多一重保障。”

  她说着起身,冲马三行了一礼。

  马三受宠若惊,赶忙起身,他究竟是个粗人,被这样一位娇小姐托付,又局促又有点自得。紫荆看得可笑,噗嗤了一声,惹得马三多看她几眼。

  白荣信和蒙庆云绑了胡一枪的目的,只是为了证实蒙津遇难一事是否有蹊跷,胡一枪虽然没招出什么实际证据,但从他透露的口风里,已然能看出确实事有蹊跷。至于他背后主使,最可能的自然就是大娘子卢氏。

  蒙津那边,蒙家如今唯有祈祷和等消息。

  卢氏这边,却很要害,蒙庆云想看看,她会使出什么手段。究竟对卢氏来说,让蒙津失事一定不是最终目的。

  于是,甥舅两个做好了约定,又推敲了一番,这才结束了这顿早饭。

  白荣信在外面早有约会,生意场上的同伴给他践行,部署了私家园林设宴请他。

  蒙庆云则让婢女们对外说她伤心伤身,身子不爽利,又闭门谢客了。

  卢氏那边知道了,也不外嘟囔一句:“真是娇气。”

  罗妈妈就说:“也难免了,二官人出了那样的事,小女人家的,说不定在被窝里哭了一夜。”

  卢氏道:“为这个哭一夜,往后的日子另有她哭的呢。”

  罗妈妈有点不解:“大娘子就这么见不得她好?”

  卢氏手里拿着一张票据正在看,随口道:“她哭不哭的,我是没功夫管。”抬手把票据甩了甩,“你瞅瞅,这就是永康侯府大儿媳进门时的妆奁,刚探询来的。”

  罗妈妈瞅一眼:“算是丰盛了。”

  卢氏叹气:“这个小胡氏是永康侯夫人的族亲,没嫁已往的时候就很得她喜欢,进门之后,新婚三月就主持了侯府中馈,可见婆媳融洽。我们慧娘嫁已往,是二儿媳,本就比她这个长媳退后一射。若再没有像样的妆奁傍身,在婆家岂能硬得起腰板来?”

  罗妈妈赞同道:“可不是呢,当年二娘子过来,不就为了在咱家有脸面,带了那许多妆奁。”

  卢氏长出一口气道:“所以嘛,我是家底薄,慧娘的妆奁少不得要仰仗二房‘帮衬’了。”

  罗妈妈就不敢说话了。所谓“帮衬”,自然就是挪用二房的钱财了,那么多工业,元娘一小我私家几辈子也用不完,给慧娘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主仆俩正在盘算,侍墨低头快步进了屋子,先看了下确认左右无人,才一脸凝重隧道:“大娘子,胡一枪失踪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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