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寸金难买寸时光

　　夕阳西下，秦明勾唇灿笑，心中窃喜，因为他感应着第十处穴窍已经松动，也许明日，或许后日便可彻底突破。

　　“如此效率推算，也许十个月，我就可以彻底将周身一百零八处穴窍突破，如若有那诡异的加速系统相助就更稳妥了……”

　　一念至此，哪怕心性沉稳的秦明也忍不住吹嘘，不外那诡异系统终究来历莫测，虚无缥缈，诡绝很是，且无法掌控，与其寄托那诡异系统倒不如一步一个脚印的勤学苦修更来得稳妥。

　　青衫老者曾言，说秦明二次气破穴窍会比寻凡人第一次艰辛，而这让得秦明早也有了心理准备，原本预料自己气冲穴窍的时间应当在两年内，但怎料想，似乎凭借着吞纳吐息法《一气动山河》以及他自身穴窍的韧性使得这时间成倍数缩短。

　　“疯子……”小金怔怔的嘀咕了声，“你这穴窍的坚韧水平一点都不亚于高阶妖兽。”

　　秦明一脸灿笑，道：“阳光总在风雨后嘛！”

　　小金歪着头，金色瞳孔闪烁疑惑之色，因为它对于人类的言语还不尽懂，所以此时才会流露出似懂非懂的神色，再然后它回过神便直接瞪眼向秦明开始讨要利益。

　　“一百坛好酒，越烈越好的那种，亏你敢张嘴？”秦明薄唇微微扬起，挑了挑眉，“十坛子，你再多要一坛都没有。”

　　话落，他增补了句，道：“曦儿让你来指点我修行《一气动山河》，你却来跟我将条件，还嘚瑟的跟我炫耀，也幸亏我天赋异禀，若否则岂不被你坑惨啊！”

　　小金呲牙咧嘴，就见黄金色的眼瞳燃烧着光华，也许称之为恼怒的火焰更准确。

　　不外，它对于秦明的‘反驳’无可奈何，究竟比拼战力远胜秦明，但论起斗嘴，咬文嚼字，似乎十个它也胜不了秦明，以至于在一番争辩后秦明允诺赠送一百坛烈酒给它，不外它得予以回报……

　　简朴地说，秦明以酒诱之，从而从小金处学得些许厉害的术法。

　　与此时，交易刚刚告竣，就听一道浅笑声悄然响起，“二次气冲穴窍的效果不错，看来你的感伤良多，这都开始不择手段动歪脑筋搜刮厉害的术法了。”

　　“额？”小金刹闻，一跃跳起，随即便落在了来人肩膀上。

　　“这叫交易，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嘛！”秦明嘴角翘起，脸庞上也挂上了一抹轻描淡写的笑，虽说小金酗酒不是什么好事，但小金似乎简直很好那口。

　　而瞧得秦明的贱笑，不知何时悄然而至的曦儿娇嗔了声，随即将肩头蹲坐着的小金拂衣丢落地面道：“你就跟他学吧，学不出好，小心我把你丢进酒钢泡酒。”

　　“嗷……”

　　小金连忙识趣行事，扭头看向秦明，呲牙咧嘴，看那意思是要划地绝交。

　　秦明笑得更辉煌光耀了，潇洒解下腰间佩戴的玉质酒葫芦，拽开就塞子就猛往嘴巴里灌了一口。

　　小金就在玉质酒葫芦的塞子被拽开的瞬间，下意识瞪大金色眼瞳，直勾勾盯着，眼巴巴的模样，可怜兮兮的，隐约可见嘴角另有晶莹剔透的液体。

　　“留口水啦？”

　　秦明一抹嘴，甩手将数滴酒水泼出，小金凌空跃起化作一抹金光将洒落的酒水吸入肚腹。

　　曦儿望着秦明如此做派，淡抿唇瓣，水晶鼻发出一阵鄙夷的声音，“一对酒鬼！”

　　“曦儿，这小金看着像蚂蚁，却与寻常蚂蚁差异，也不像是变异的妖兽，它究竟是什么物种？”秦明收好玉质酒葫芦看向曦儿，话题悄然转移，眸子闪烁着好奇追问道。

　　可以口吐人言的蚂蚁怎么可能来历寻常？

　　曦儿闻此言，略微缄默沉静了片刻，微蹩柳眉道：“兽中称尊，世所稀有，若彻底生长起来，小金可以拥有力的极致。”

　　秦明愕然，短短数字评语足以镇世，虽然没有将小金的身份道破却也足够了。

　　“曦儿，听祖爷爷说，你在‘念力’一途上的钻研非同凡响。”他眼珠滴溜溜转，似乎思量着什么，显而易见又将主意打在曦儿身上。

　　曦儿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你周身穴窍重现，现如今钻研‘修士’一途即可，似乎没须要花费心思研究念力一途吧？”

　　“古语有云，艺多不压身嘛，这不青衫祖爷爷也曾言明我在‘念力’一途上有些天赋，我也一直有勤学苦练……”秦明嘀咕了半天，但瞧着曦儿似笑非笑的眸光，立即撇了撇嘴实话实说道：“我这‘起步’对比同龄人来说太晚，所以战力弱，但有些事儿却必须得做，可叹寸金难买寸时光啊！”

　　“你怕时不你待，可是……”曦儿略一迟疑，半带轻笑，“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而我为什么教你呢？”

　　秦明连忙蹲下身子赔笑道：“我母亲的厨艺冠绝一方，她炒的菜，煲的汤，你吃的还顺嘴吧？”

　　曦儿娇噗一声笑出来，绛唇轻启，“成交。”

　　也就在那一瞬，秦明也笑了，就见他的眸光中还隐约流露出了耐人寻味的深邃，“一天三顿饭，每顿一道精致菜肴，我母亲亲自下厨，至于味道绝对让你满意，而且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样哦！”

　　曦儿眸光斜扬，翘着嘴，似乎是对秦明许诺的每顿一道精致菜肴极其不满意。

　　不外秦明摇头，直言不讳，声称自己的母亲寿命无多，不行太过操劳，而他想要尽快提升念力另有另外一则原因，就是想要通过念力构建阵纹为母亲续命。

　　“续命阵纹么？”听见秦明如此说，曦儿轻轻抬头便对上了秦明那黑曜石般的眸子，随即收敛不悦神色好奇问了句，“你明白如何部署续命阵纹？”

　　秦明摇头道：“祖爷爷说你懂……”

　　“你想以念力布阵？”曦儿努力平复心中的恼意，薄唇微微扬起，言语却显得耐人寻味起来，“我寄父教授你的淬炼念力法可有深入的研究呢？”

　　秦明狐疑。

　　曦儿莞尔浅笑介绍道：“入门级念力师唤作‘虚幻梦’，因念力无形，所以在这个境界是无法动用念力的。”

　　“当念力跨入‘凝灵境’则被唤作一阶念力师，相对应修士一途的‘铸基境’，念力有灵，一念便可凝炼念力衍化铠甲或兵刃。”

　　“当念力提升到‘铭纹境’时，将会使得念力实化成本命符纹，从而被称之为二阶念力师，堪比修士一途的‘超凡境’。”

　　“一念，可御器杀敌十丈外，也可御器护身，还能凝炼阵纹……”

　　“你的念力处于初入‘凝灵境’条理，以你的这个年龄段算不错的了，不外想要以念力构建续命阵纹却是痴人说梦。”曦儿嘟着嘴，抬眼，微审察着秦明。

　　话落，她接茬说道：“你也别失望，别泄气，这短时间提升念力的要领也不是没有，只不外你能坚持的住就行……”

　　“念力无形，笨措施就是冥想，效果太慢，宛若龟爬；而以淬炼之法修行，却可以迅速获得提升，只是淬炼之法险些不传世，唯有强大的势力才可能拥有。”

　　秦明怔了怔，突兀的，一颗心脏激动得险些要跳出来轻呼，“祖爷爷教授我的淬炼念力法《九九涅槃篇》……”

　　“打个赌如何？”曦儿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看向秦明，“你倘若可以在两个月内将念力提升到‘铭纹境’，我可以免费教你使用念力部署阵纹，而且你想学什么阵纹我都可以教给你。”

　　“两个月？”秦明瞪眼。

　　“《九九涅槃篇》乃淬炼念力法中的极品，我寄父曾凭借此法，基础就没用五个月的时间便成为了二品念力师，不外……”曦儿微笑颔首，薄唇轻抿，嗓音宛若黄莺出谷。

　　话落，她的话锋巧转，道：“唯有心性坚韧者、拥有大毅力者才气修行，否则一个不慎就会酿成呆子。”

　　秦明的瞳孔微缩，立即盘膝而坐，悄然运转淬炼念力法-《九九涅槃篇》，双眸在此时也逐渐闭拢。

　　半晌后……

　　随着他的念力催动，一缕意识似穿越了天地，随即映入眼眸的一幕是如此骇人。

　　眼前，云遮雾绕，却隐隐有着剧烈撞击之音！

　　一声，两声，三声，自始至终就未曾停顿。

　　秦明似有所思，心生一念，随即便瞧见云雾尽头处的场景……

　　锈迹斑斑的捣杵锤不停敲击捣器，有纪律的一下接着一下，而在那敲击的历程中隐约含有着一种特殊颠簸激荡开来。

　　“不会是让我跳进那捣器中吧？”他忍不住皱眉嘀咕了句道。

　　“此乃涅槃之地！”

　　曦儿一声轻喃恰逢其时响起道：“你想要快速精进念力，唯有此法，将念力彻底投入捣器内，然后利用捣杵锤敲击碾碎，尔后再次修复如初，以此磨砺，循序渐进。”

　　“事先声明，你若蒙受不住，意志不坚定，结果自负…”

　　秦明耸了耸肩，苦笑着默默颔首，双眸却锁定那捣杵锤不停敲击着的捣器，一咬牙跳了进去。

　　“砰！”

　　而就在秦明的念力钻入捣器时，他下意识入坠炼狱，紧接着头顶传来轰鸣声，而下一刹源自于心灵深处的‘战栗’感弥漫开来。

　　难以描述的恐惧感，瞬息间，疯狂袭来，以至于让得秦明不自禁生出自杀的念想。

　　定眼望去，在那无间炼狱之中，他瞧见一道无法用无言描述的气劲落下，而那即是弥漫着岁月痕迹的捣杵锤！

　　敲击声，此时，震耳欲聋！

　　就似乎，砸落的瞬间，天地万物皆湮灭，一切化虚无。

　　“《九九涅槃篇》所谓的九九乃指数字‘八十一’，其实就是运转完毕一个圆满涅槃篇需要的次数，而只要一气呵成的坚持八十一次后所获得的利益妙不行言。”

　　恰在此时，秦明的念力被砸碎，尔后又被重新凝聚，只不外他似乎连一次都没彻底坚持住。

　　“爽到骨子里的感受！”

　　秦明压制心中的恐惧，暗呼《九九涅槃篇》的犷悍，再然后是再接再厉，接茬继续再次实验。

　　“轰！”

　　毫无悬念，锤下无生机，就见秦明的念力瞬间又被彻底砸碎。

　　不外，这一次，他似乎比先前多坚持了片刻！

　　而在不停涅槃中，逐渐的，秦明的念力逐渐开始壮大……

　　“六十四次！”

　　当他的念力第六十四次涅槃后终于暂停了这‘自虐’般的修行。

　　疲惫感与萎靡的精神，恰逢其时弥漫心头，以至于让得他久久不能自己。

　　时间，似光阴似箭，悄然间逝去！

　　一天……

　　两天……

　　十天……

　　那在九陵山之巅的凉亭内，某一瞬间，就见似老僧坐定般盘膝而坐的秦明微微动了动。

　　“嗡！嗡！嗡！”

　　意识之中，秦明的念力疯狂乱窜，闪烁炫光，更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又三日……

　　终于，秦明的念力逐渐牢固，流光内敛，恐怖气息也尽皆收敛，以至于变得异常灵巧。

　　“成了。”他徐徐吐出一口浊气，清晰感受着脑海内悬浮着的一道符纹，旋即嘴角微翘，紧接着竟然忍不住放声狂笑。

　　泯灭一个月二十三天，秦明经过了九百六十次的念力涅槃，而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凝枪！”

　　一个念头。

　　一缕念力实体化三寸银枪，凌空飞旋，就那么围绕在秦明周身上下，尔后凌空飞起数丈。

　　“这即是御器斩敌了！”秦明徐徐睁开紧闭的双眼自喃道：“铭纹境，二阶念力师，念力衍化的武器，以念力御之，控制它，就如同控制自己身体般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