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的,你口口声声告我,我倒想问一问,你告我什么?贪赃枉法了照旧索贿受贿了?诈骗案发生在你们交通银行,我让相关人员协助查案,有错吗?我不外是正常履行职责,你却觉得冒犯了你王侯将相的身份。真是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商人,哪来的自信?再说了你又算哪门子王侯将相?”林创冷冷地说道。
“就是,这话到头了。鼻子插大葱,你装什么象?!”吴良策在旁边一唱一和地奚落嘲骂。
“你!你们等着,我不把你们这身警服扒下来,我就不姓陈!”陈白又气又急,指着林、吴二人吼道。
他的身份确实算不上王侯将相,本质上也就是个高级职员。
被林创、吴良策一语道破,就像《天子的新衣》里面的天子,本以为自己着了最美丽的新衣,其实那不外是空气而已,当被童言无忌揭穿之后,才发现自己其实是赤身裸体貌寝地袒露在人们眼前。
“那好,我们兄弟等着,看你陈大经理如何把我们的警服扒掉。”林创道。
“就是,你要不把我们的警服扒了,你就是孙子!”吴良策骂道。
“林创,吴良策,你们惹祸了知道不?赶忙给陈经理致歉。”范一统见不是事,连忙站出来喝斥林、吴二人。
林创闻言心道:“真尼玛不看个眉眼崎岖,脓包!”
他看了范一统一眼,徐徐道:“科长,我们是警察,是拿凶缉盗、维护治案的警察,不是别人家的看门狗!”
“就是,谁特么愿意当狗谁就去当,别拽着我们兄弟。”吴良策赞同道。
二人此话一出,范一统又急又怒,而看热闹的警察却是悄悄喝彩。
适才范一统像个奴才一样看待上门找事的陈白,令他们就很是不爽,这要是传出去,警察局的面子就全丢尽了。
而林创和吴良策的硬气,着实让他们出了气,长了面子。
张强、高阳、赵军江以及大部门警察站到了林创、吴良策身后,虽然各人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所体现出来的同仇敌忾,却是不言而喻。
“吵吵什么呢?”就在这时,段以德适时泛起了。
“老狐狸!”林创暗骂。
“哎哟,原来是陈经理台端惠临。走走走,到我办公室去。林创、吴良策,你们干嘛呢?回去事情!”段以德伸手请陈白去自己办公室,同时喝斥了林创、吴良策几句。
“段处长,你看看你的这些手下,太不讲原理了!”陈白被尬在这里,正愁没台阶下,段以德的泛起,正好给他递了个梯子,他赶忙顺势而下。
“走走走,品茗去。”段以德不予置评,拽着陈白往自己办公室而去。
到了办公室,段以德请陈白坐到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陈白一起一伏的胸脯不说话。
“段处长,林创、吴良策无缘无故拘押我行职员,我强烈要求把这二人开除出警察队伍。段处长,我知道你有这个权力,你要是不允许,我就去找杨局长长。”陈白余怒未消,气愤地说道。
“陈经理,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妥讲?”段以德面上带着微笑,道。
“你说!”
“那好,我就说句你不爱听的话。陈经理,你真不应该来警察局闹事。”
“什么,段处长,你要容隐他俩?”
“陈经理,先别急,听我慢慢说。第一,案子发生在交通银行,林创请当事人协助视察一点毛病都没有,要开除他这个理由不充实;第二,你知道其时徐襄理被关到哪里了吗?特务处。难道,你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林创、吴良策另有一层秘密身份。”
“哦?你是说,他们是特务处的人?”
“对。”
“哦……。”
一听这话,陈白默然不语了。
他虽然明白,二人只是警察身份还好说,若是特务处的人,就不是他一个小小银行经理能动的了,别说段以德,就连杨文轩也得考虑考虑。
“第三,案子还没销。”
“什么?没销?不是没有抓到工商部那个姓袁的把柄,把人放了吗?”
“没销。不外,案子不归警察局管了,归了特务处。”
“什么,归了特务处?”
“是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案子牵涉大了!”
“那……那怎么办?”
听了段以德的话,陈白马上忏悔了。
他明白,只要特务处接已往,那这件案子就不是单纯的经济案件了,很有可能牵涉到了特工案。
这种案子躲还来不及呢,怎么能往上扑呢?
“怪不得姓林的底气十足,原来根子在这里啊。”
“是啊。陈经理,此外事巩副院长一定会为你出头,若是牵涉进了那方面,预计第一个要与你撇清关系的,就是巩副院长了。”
“这……,段处长,你怎么不早说?”
“陈经理,告诉你这些,都有泄密之嫌了,我还能主动去跟你说?再说,你来了就大叫大闹,也没来问我啊。”段以德道。
陈白一听就傻眼了,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杨文轩都不露面。
看上去是一条浅白路,没想到下面的水这么深。自己不明不白,一头雾水地撞进来,认真是自己找不自在。
“段处长,请指条明路。”陈白此时已生悔意,一改豪横的作派,拱手请教。
“此外未便多说,陈经理,自己想措施化解吧。”段以德道。
“林组长、吴组长那里,能否请段处长代为缓合一下呢?”陈白乞求地看着段以德。
段以德笑了笑没有言语。
意思很是明显,这个事我帮不了你,一切还得靠你自己了。
也是,今天闹得这么大,林创、吴良策面子受损,自己不出点血怕是不行了。
“段处长,告辞。”陈白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告辞。
“陈经理,顺便再透露一个消息,不要乱探询,现在这个案子是情报科二组二队队长陈怀君主持。”段以德起身相送,快走到门口时,顺嘴说了一句。
“多谢!”陈白听了,自是明白其中寄义,心中稍稍一宽,赶忙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