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犹清说完又没入了黑夜,为了守旧起见,沈尧照旧回客栈检察,盛煜岚并没有回去。
沈尧与叶晴背靠高墙期待夏犹清的泛起,没过多久只觉大地开始哆嗦,有什么巨物在飞驰而来。
巷子的那头,夏犹清坐在萧盛的肩头上,肩膀处的伤也包扎好了,远远望去像一个小女孩。
萧盛力大无比,虎头金刀威力无穷,只听得他一声怒吼,紧接着一声爆裂响彻夜幕。
高墙被砸出了一个九尺高的大洞,这番大行动,引得兰溪城内各家亮起了灯火,无数双眼睛悄悄从门缝窗洞向外望去,春玉巷上空的烟尘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春玉巷的高墙被砸了?
打更人闻声赶至,躲在墙角,只见前方烟尘滔滔,他提着灯笼往洞口走去,烟尘还未退散,看不清里面的消息,正想往里走,突觉身后凉意起,徐徐侧头转身,只见白衣飘然,还未看清那人脸,喉间一热,想叫喊已经完了。
夜晚的春玉巷没了白昼的热闹,空无一人的街坊,透出一股阴森的诡气,四人往深处走去,一路上也未见其他人影。
“世子!世子!”沈尧高喊着却无人应答,“这里一小我私家都没有,真的是黑市吗?”
月色徐徐凝重,空气中有发霉腐烂的气息,夏犹清握紧了剑柄,警惕道:“小心,这里差池劲。”
叶晴也注意到了,她抽出背后的长刀,问道:“越往里走,腐烂的味道越重。”
夏犹清:“等等,有消息。”
夜风中有树叶簌簌,似乎有人拨开了树枝,嘶嘶一声。
夏犹清剑出鞘,两道冷光相向,一条银蛇被冷光剑开膛破肚。夏犹清踩着萧盛伸出的手心,往剑指的偏向射去,抓住剑柄,清冷的剑尖点住了树后人影。
一个穿着破衣裳的五六岁小男孩,惊恐的看着她。
“那蛇是你的?”
小男孩看向那条被劈成两片的银蛇,再转头看向她时,眼里竟装了恨意。
“你杀了我的银蛇!”
沈尧道:“小孩,蛇可不是好玩的工具,很危险的。”
小男孩盯着指向他的冷光剑,强装镇定道:“银蛇是我的朋友,它会掩护我,我不许你们诋毁它。”
夏犹清看着他那畏惧又凶狠的眼神,这才意识到现在对于他来说,她才是危险。
沈尧蹲下身子,那股腐烂发霉的味道,就在小男孩的身上。他打趣道:“小朋友,你几天没洗澡了?”
“洗澡?洗澡是什么?”
“你......”
夏犹清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道:“你知道黑市怎么走吗?”
“我不能告诉你们,会被常叔打死的。”
“常叔?”夏犹清又道,“小朋友,我们只是想进去买个外面买不到的工具,你放心不会连累你的。”
小男孩意外的允许了。
他带着四人往巷子深处走去,来到一个死胡同。
沈尧道:“小朋友你是不是带错路了?没路了。”
一个沧老的声音响起:“天堂无路,地域留门。你们往下看。”
四人看向地面,突然地下一松,掉入黑暗。
这个洞对于萧盛而言,并不深,他先落地,接住了夏犹清,而沈尧和叶晴两人则重重摔在地上。
叶晴起身点燃火折子,洞里总算有了微弱的火光。
沈尧看着毫发无损的夏犹清,对萧盛不满道:“你这怎么还差异看待。”
萧盛道:“我师妹我宠着,你们与我无关。”
叶晴:“刚刚那老者的声音?”
夏犹清:“没错,是那个小男孩,我们都受骗了。”
这底下连接着一条甬道,四人皆拿出了武器,顺着甬道往前走去。
突然冷风迎面而来,那老者苍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你们快些来吧,否则那小白脸就要被老大玩坏了,哈哈哈哈......”阴险的笑声徐徐走远。
叶晴:“他知道我们的目的?”
夏犹清:“快走,他应该不想杀我们。”
四人不再谨慎周围是否有暗器,直接向前冲去。甬道的尽头终于有了灼烁,徐徐传来了喧哗的人声。
原来黑市就在春玉巷的地底下,地下有水源,有捡漏却有序坐落的衡宇,另有衣着褴褛破旧的老人、小孩,这里与其说是黑市,不如说是遁迹所,乞丐窝。
他们四人站在洞口,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很快人们齐刷刷的看着这四个外来者,惊慌、恐惧。
老人抱着小孩逃回屋里,房门紧闭。
沈尧前去敲了敲一户人家的门,道:“老伯你们不要畏惧,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向你们探询一小我私家。”
险些敲了所有人家的屋门,同样的话说了十几遍,都无人应答。
沈尧挠头无措施:“这怎么办?”
夏犹清直接上脚,踹开房门,一位老人吓得倒在地上。
“告诉我,你们的老大在哪里?”
“外来人都不能在世出去,你们就别白艰辛气了,赶忙逃命吧。”
“好,既然你们那么护着那位老大,我就杀了你们,我就不信他还不出来。”
冷光剑挥下,直指那老伯,千钧一发时刻,一枚扁长的鳞片似的暗器破窗而入,打在冷光剑上。
夏犹清放下手,剑身猛烈的震动着,那鳞片在剑上打出了一条裂痕,紧接着一条又一条的裂痕随着停不下来的震动显现出来,几道冷光闪动,剑身破裂了。
那枚鳞片是一条青灰色鞭子的尾端,鞭子瞬间收回。
“快!追上去。”
地下阴冷无比,盛煜岚不禁打了个哆嗦,他是被冻醒的,睁开眼时,眼前是个地下宫殿,两排的烛火由低到高向高位延伸,高坐上一个乌发白面似鬼的女人正俯视着他,而他则是跪在底下。
又是一个哆嗦,身子紧了紧,他迷迷糊糊的低下头,只见他全身被无数条青灰色细长的蛇给捆住了,蛇身透着冷气,蛇皮上密密麻麻的花纹像无数条小虫子,他不禁胃里一阵翻涌,恶心得吐出了苦胆黄水。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吐了频频了,胃里的工具已经都吐完了,呕了两下也只剩些黄苦水,但是恶心犯呕照旧忍不住。
那女人讥笑道:“南阳王的儿子就这样?”
“放开我!”
女人阴险又轻飘的笑声萦绕耳边。
“小白脸,别着急嘛,姐姐还没玩够呢。”说着,她已经到了他的面前,长长的指甲将他的下巴抬起,朝他的眼睛吹了一口气。
他感受到了一股温热,那是他现在最想要的。
她妩媚地弯下腰,指甲点了点他的嘴唇,低下头来。
盛煜岚想要扭头,可女人的指甲深深地扎入他的下颚,让他转动不得。
眼看红的似火的嘴唇就要贴上来,他朝她吐了一口口水。
“呸!老女人还想吃我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