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三人在八川部落住了一宿。翌日一早,老爷爷招待他们吃了一顿八川的早饭,三人坐在饭桌上盯着碗里,却都没动筷子。
老爷爷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笑说道:“这可不是凡间的那些乡间野菜,都是能滋补仙体的好工具,吃了可是会增长灵力的哦。”
苏青辞一听,二话不说,拿起碗筷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苏青丞和花与之也动了筷子,吃了起来,只觉得吃到口中后索然无味,吞进腹中时,体内突然一股暖流涌动,那奇异的感受比每次打坐提升灵力时还要热血沸腾。
“果真是好工具,另有吗?”苏青辞瞧着饭桌上空空如也的菜盘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些工具虽然能滋补仙体,不外,你们自己灵力低下,不能一口气吃太多,需慢慢练,慢慢吃,慢慢养。”
苏青辞“噗通”一声跪在老爷爷面前:“老爷爷,不如我也拜您为师吧,我不走了,我就留在这里!”
苏青丞斜睨他一眼:“又忘了苏门规则了。”
苏青辞硬生生又直起了腿,背过身去,作涕泪状:“回了苏门一定先向师父离别。”
花与之哭笑不得:“苏兄弟,苏掌门只怕会先打断你的腿。”
苏门规则,一入苏门,即为苏人,一出苏门,永世不归。苏门历来入门难,出门更难,挨不外苏门长老九九八十一道水龙门,便一辈子都别想脱离苏门。
吃过早饭,三人向老爷爷离别。阿连带着他们翻过山回到那片山谷,走到池子边上,用手点了点池中水,池子立即从地面上立了起来,成了一面平滑无比的镜子。
阿连说道:“从这里进去,就可以回到你们的世界了。”
“我们的世界?”花与之颇是疑惑,和苏青丞苏青辞对视一眼。苏青丞垂眸审察了一眼阿连,她身上穿的极为简陋,看那衣服布料,像是很是久远的人才会穿的粗麻衣。
苏青丞问阿连:“传说有一面镜子叫三千镜,莫非我们在那棵树洞里看到的无数面铜镜,就是这面三千镜?”
“三千镜?”苏青辞思索了一阵,突然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太师叔祖哥,我们一起在藏经阁里看过一本古书,书上有纪录这样的一面镜子!说是通过这面镜子,可以看到三千大千世界,不外,这面镜子据说是在九天神界呀……”
花与之第一次听说这样的镜子,十分惊讶。
阿连似乎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一个劲地直摇头:“你们说的什么三千镜,我没听过,不外,祖爷爷说过,通常从这里进来的人,都可以从这里出去,然后回到他们自己的世界去。”
苏青辞又问:“我们离开这里之后,还能再回来吗?”
阿连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我们是不是就可能看不到绮月姐姐了?”苏青辞想到以后可能见不到绮月了,连忙恳求阿连,“好姐姐,带我们去再看一眼绮月姐姐吧!我们好歹向她告个体再走。”
阿连摇摇头:“她已经闭关了,三位令郎,请回吧。”
苏青丞立即转身,苏青辞也跟了上去,阿连见状,连忙拦住他们:“令郎,你们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请立即回到你们的世界!”
“不行,我一定要见了绮月姐姐才走!”苏青辞一个箭步往山上跑去,阿连一掌劈了已往,山上的木石立即滚了下来,盖住了苏青辞的去路。
那边,苏青丞和花与之已御剑飞上了山,阿连立即弃了苏青辞,追了上去,追到那边山谷时,酋长老爷爷正站在路中央,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几位小令郎,怎么又回来了?”
苏青丞道:“另有一小我私家,我们要把她带回去。”
老爷爷摇摇头:“她不能跟你们回去。”
“为什么?”
“还记得我昨日说过的话吗?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成魔成佛,全在一念之间。她选择了留在这里,今后你们的世界将会少一个恶魔,她一念之间便拯救了苍生,未来必可飞升成仙成神。”
两人皆不解老爷爷所说何意。
苏青辞急急遽落地下来:“什么意思?听都听不懂!”
“一切皆是天意,三位小令郎,请回吧。”
苏青辞皱眉望向苏青丞,苏青丞垂眉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老爷爷看了他们一眼,神色忽地一变,三人突然脚下一个趔趄,竟站立不稳,身子情不自禁地往后倒去,眼前乍现高不见顶的悬崖,背后一股强劲的吸力紧紧地吸着他们。
苏青辞转头望了一眼,随即大叫一声:“是镜子!镜子在吸我们!”眼看自己就要被镜子吸进去了,他左右两只手各用力推了一把,将苏青丞和花与之给推了出去,而他自己很快被镜子给吸了进去。
苏青丞和花与之被他推了一把之后,掉入深渊之中。落到一半时,底下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猛兽咆哮声,听着甚是骇人。苏青丞在半空中结了个咒,水吟剑出鞘,一半没入崖壁,他翻个身,立在剑上。花与之也同他一样,结咒出剑,翻身立在剑上。
两人低头定睛看着底下,隐约见底下是一片蛮荒之地,地上成群的上古猛兽张着血盆大口朝他们怒吼着、狂跳着。忽一只似马非马似象非象的怪兽一跃而起直扑苏青丞,花与之大叫一声:“青丞快跑!”苏青丞飞起身子往上一掠,抓住一根藤蔓,那怪兽的两只角狠狠地撞在水吟剑上,崖壁马上脱落一大片,水吟剑也直直坠落,插在崖底。
两人吓得心惊肉跳,此时两人距崖底少说也有数十丈,那怪兽竟然一跃就跃到了他们面前,可见有多厉害!
花与之也飞身往上一掠,抓住一根藤蔓,口中默默念咒,金色的剑从崖壁里飞了出来,他闪身一飞,落在上面,又招呼苏青丞:“小苏先生,快上来!”
苏青丞落到他的剑上之后,结了个咒,欲把自己的水吟剑拿回来,谁知那水吟剑插在崖底下后,竟丝绝不听他使唤了。
花与之见他神色差池,忙问:“怎么了?”
“我的剑。”
“拿不起来了吗?”
苏青丞又结了一遍咒,水吟剑照旧不听他使唤,仍然稳稳当当地插在崖底。
“是离得太远了吗?”
苏青丞摇摇头,往日他的剑就算在千里之外,他也能把它召回来。
“我们再往下一点试试。”花与之御剑徐徐向下飞去,猛兽的咆哮声越来越难听逆耳,崖壁上的土石不时地脱落往下掉,上蹿下跳的怪兽越来越多,两人额上沁出大片大片的汗水。
“照旧不行吗?”
苏青丞眉头紧皱:“不行。”
忽又蹿上来一只奇大无比的狮头怪兽,花与之立即欲催剑往上走,谁知一紧张竟催剑往下走了。那狮头怪兽与他们擦身而过,跃到半空后又落了下来,朝他们俩飞扑过来。苏青丞催动崖壁上的水,化成数支冰剑朝怪兽打去,冰剑锐利地刺入狮头怪兽侯间,崖壁间刹那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惨叫声,狮头怪兽随即重重地摔入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