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岳氏接完电话临时性昏厥。
当她和于成奇赶到医院时，才知道今天肖瑛在家突然感受身体异样，接着下身出血。
卢氏给刘爱彤说了后，刘爱彤立马带肖瑛来了医院。
检查后，医生给刘爱彤说：
“患者妊娠囊破裂引发大出血，需要切除子宫。”
“什么？切除子宫？”刘爱彤忙乱地抓住医生的手：
“不能切除子宫啊，她——她还没有做妈妈呢。”
“您是她什么人？”医生说：
“现在如果不切除的话，有可能会导致患者失血性休克，严重的话会影响生命，你赶忙签字吧！”
“我是她嫂子，我和她是妯娌。”刘爱彤松开医生的手，傻了一样的站着。
医生说：
“那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半小时內做主的人必须签了字。”
刘爱彤打龙瑞国的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他直接给龙瑞清打了电话：
“你赶忙到厂子里找瑞国去，马上带他来医院，不容一刻迟疑。”
然后给岳氏打了电话。
岳氏和于成奇往医院赶的路上，龙瑞清也找到了龙瑞国。
龙瑞国在车上问龙瑞清：
“你说肖瑛是早产吗？”
“她刚几个月？就早产。”龙瑞清对这个不着调的弟弟凶了一句。
“也是啊，刚三个月，我这不是没当过爹吗？”
龙瑞清没说话，心里说：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
兄弟俩到医院的时候，于成奇和岳氏也到了。
听到“必须切除子宫”这个让所有人都接受不了的消息时，龙瑞国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哪位眷属签字？”医院再次来催。
岳氏走到龙瑞国跟前，晃了晃他：
“瑞国啊，这事得你决断啊！”
“妈，你们看着办吧。”龙瑞国无精打采的眼睛如死灰一般。
“肖瑛的性命要紧啊，你去签字吧。”岳氏哭的泣不成声。
于成奇脚步凌乱地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回往返，龙瑞清在一个凳子上坐着，低头不语。
刘爱彤也走到龙瑞国跟前：
“瑞国啊，这是谁也不想……，你赶忙做决定，人命关天啊！”
“嫂子，妈。”龙瑞国用祈求的眼光对着刘爱彤和岳氏说：
“孩子没了，这辈子也不行能再有了。
我接受的了，肖瑛她受得了吗？”
“这都是命啊！”岳氏高声哭了起来。
“快点签字吧，否则来不及了。”医院下了最后通碟。
龙瑞国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签字台，签了字。
刘爱彤扶起岳氏，眼泪也啪啪地往下掉。
一小时后，一个护士出来说：
“眷属可以进去看病人了，记着，别让她情绪太激动。”
岳氏第一个走了进去，肖瑛躺在病床上，歪着头看着妈妈，泪水就像两道线一样从两只眼睛里顺流而下，问：
“妈，我已经不是个女人了，瑞国他——他还会要我吗？”
“别多想啊，瑞国他，他没事的。”岳氏说完就冲着外面喊：
“瑞国，你进来。”
龙瑞国走了进去，蹲在肖瑛的床前：
“没事了，以后我们就可以永远过我们的二人世界了，等你哪天感受想要个孩子了，我们就要筱语、丽语或者江，让他们过来一个陪我们。”
“筱语太漂亮了，又学习好，她早晚要飞出去。
丽语我没见过人，但听过她的本事，她现在都能飞出去，未来也不行能陪我们的。
龙江是你们龙家唯一的孙子了，他更不会...”
“别说了。”龙瑞国给肖瑛擦了擦眼泪：
“那就让筱语和丽语回家看我年老大嫂的时候，也看看我们，不也挺好的吗？”
“好。”肖瑛看着龙瑞国说：
“我还怕你不要我了呢，没想到你还能这么慰藉我。
遇上你，我这辈子也值了。
我想着，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去死，可你知道吗，我还不想死，我还年轻……”
“别乱说，你看，瑞国不是在这吗？”
岳氏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她不知道世界上另有什么比剥夺了一个女人做妈妈的资格而残酷的事。
她既为女儿切除子宫伤心，也为女儿的惆怅伤心，更为姑爷的不离不弃感动。
听着肖瑛给龙瑞国说：
“让年老大嫂进来，我想让他们见告亲戚邻居，就说咱们不在家服务了，咱们旅游结婚，好吗？”
“好。”
出了这种事，谁也不想在亲戚面前抬头了，去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更好。
“这样好。”岳氏也想着，这样自己的女儿也可以散散心。
肖瑛出院后，龙瑞国和她一起离别了卢氏和哥嫂，去外面旅游结婚，说春节也不回来。
他们走后，卢氏说：
“你爸就是咱们龙家单传，原来指望着后面的人丁越来越旺的，可万万没想到，我孙子辈又是江一个了。”
“我爸不是另有个堂哥吗？”刘爱彤说：
“虽然你们上一辈有些恩怨，可——究竟他的后人也算是咱们龙家的血脉吗？
我大伯家人丁挺兴旺的，所以，妈，您别太伤心了。”
“你大伯就不是龙家人。”卢氏说。
“已往的事，还提它干什么！”龙瑞清说：
“这都什么年代了，男女平等不知道啊，筱语、丽语不都是龙家的后人吗？”
龙瑞清很少说话，发脾气就更是屈指可数了。
刘爱彤看着丈夫不想让婆婆提起往事，听婆婆适才的话，心想：
“大伯不是龙家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龙瑞清不想提起，自己也就不问了，刘爱彤原来对与自己无关的事也欠好奇。
龙瑞国和于肖瑛到了于家去给怙恃离别，出门时，岳氏塞给女儿一张银行卡。
肖瑛问：
“妈，您这是干嘛呀？”
“拿着吧，密码是你生日，到外面住好点，吃好点，人这一辈子啊，也就几十年，既然你们出去结婚，就别委屈了自己。”
于肖瑛和龙瑞国到外地后，一查银行卡才知道，里面有八十万元。
龙瑞国问肖瑛：
“你妈怎么给你这么多钱？咱们其时要在家结婚，你们家也没说这么给啊？”
“我也不知道，我妈还给我说自己手里就十多万可以支配，还想留着他们养老呢？”
“那这是怎么回事？”龙瑞国说：
“你打个电话问问吧，看看是不是给错卡了。”
“好的。”
肖瑛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岳氏说：
“肖瑛啊，我在厨房呢，听不清楚啊，你要给我聊天啊，那就晚上吧。”
听着妈妈故意打岔的话，肖瑛听出来妈妈现在说话不方便，就说：
“晚上没事的时候您给我打个电话。”
晚上，龙瑞国和肖瑛躺在旅馆的床上，岳氏来了电话：
“是问那八十万的事吗？”
“是啊，妈，你是不是给错卡了？”
“你妈还能有几多张卡？就那一张。
怎么可能给错了呢？”岳氏说。
“您哪来这么多钱？而且，都给我？”肖瑛不解地问。
“我给你爸商量好了，这钱给你，你想干什么都行，只要你们小两口开开心心的。
爸妈呀，就希望你俩这辈子不吵不闹的，平平稳稳，幸幸福福。”岳氏说完就挂了电话，再说该哭了。
肖瑛和龙瑞国也明白了：
因为肖瑛的切除子宫，怙恃给了他们一笔钱作为赔偿：
用钱来赔偿女儿生理上的缺陷，心理上的慰藉，也尽了作为怙恃最后、最大的能力和心意。
那天从医院回来后，于成奇问岳氏：
“咱们另有几多钱？”
“也就一百万。”
“给肖瑛八十万，让她买个屋子吧，否则以后怎么在龙家抬得起头来。”
“那咱们俩...”
“我还能挣，大不了我再打起招牌给人相面，看风水去。”于成奇说。
“你决定了？”岳氏另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决定了，哪天你办个卡去，把钱存上，给她。”
“那我明天就去，哪天他们来了我就给他们。”
肖瑛和龙瑞国商量着过完春节回去后把卡还给妈妈。
两小我私家在外面继续旅游，春节的当天来到了南方的一个水上小镇，两小我私家感受着水上人家的生活。
家里的春节和往常一样，春节前蒸的种种面食和肉类，菜类都被摆上了桌。
龙家缺了龙瑞国两口子和龙丽语。
家庭成员不全的年似乎就不是年，再加上小婶的事在各人心里的阴影还挥之不去。
龙筱语看着谁的脸上都是强颜欢笑，除了弟弟。
时光却不管你是真兴奋照旧强颜欢笑，也不知道伤心和忖量，它照旧一成稳定地走着一天的二十四个小时。
初二，龙筱语想：
“这年太没意思了，我去找同学玩儿去吧。”
这时，李晓俊给她来了电话：
“我们全家都来看爷爷奶奶了，你家在哪？给我发个位置，我已往找你。”
“你来我家？”
“不行吗？就说我是你同班同学。”
“我不想撒谎。”
“那就说咱们是朋友。”
“可以是可以，不外，我家今年都不太兴奋，你照旧别来了。”龙筱语接着问：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我妈给我报了领导班，初四开课。”
“领导班？”
“晤面说吧，你说吧，是我已往照旧你过来？”李晓俊问。
“我不想你过来，我也不想去你家，那么多大人，不光得打招呼啊？”
“那咱们去爷爷的值班室？你能出来吗？”
“能出去一小会儿。”
“好的，半小时后见！”
李晓俊跑到屋里把爷爷拉出来：
“爷爷，咱们去值班室吧，我约了我老婆，我得陪陪她去。”
“那我老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