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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诀

第二章 美人约

情爱诀 拼残碎 8085 2020-07-19 07:49:43

  漆黑的夜,另有寒风在慢慢咆哮,袭扰着人的心绪,然而那位身着紫色狐裘的女子却是提着灯,丝绝不惧这夜,孤身站立在门路两旁,手里的小小的提灯被吹得乱七八糟。

  她已经不知道期待了多久,但是那面容山流露出来的神情,却是极为享受的,似乎这期待的每分每秒……都是幸福的。

  零星的火光眨眼间就要燃尽,似乎这一次她要期待的人,还要再晚点。

  不外自己不怕,岂论是风是雪,自己都永远在这里等他。

  每年的今天,那白衣的天下第一剑客都市赴约到这里决斗,已经连续进行了四年,昔日的少年也早就成为了青年,英俊不改的面孔上,是自己无限的忖量。

  她在寒风中立着,手脚冰凉,但内心却早就被融化,那个夏天,她知道自己的心早就属于他了。

  十指交织并拢,那温暖又是涌上心头。

  第一次喝酒的少年经受不住那烈酒的强烈酒性,跌跌撞撞地走着,沿途碰碎了许多杂物,那满脸通红的他竟然闯进了漠古城其时最大最富贵的青楼——不寐楼。

  还记得他是那样闯进来的,嘴里叨念着什么“千语”“小白”“非夜”,带着满身的酒气,左手怀抱着酒缸,右手则握着银白色的长剑。

  他是那样潇洒,但是进来的模样却极为可笑,饮了几口酒,即是醉醺醺地倒在椅子上。

  自己其时不外十五岁,刚刚及笄的她正盘算着该如何逃出这里。

  凭据不寐楼的规则,在这里的女人十五岁及笄之年就该挂牌招客了,现在天恰好是自己生日,即是受了青楼老鸨的命,要在不寐楼二楼拍卖自己的初夜。

  那样的富贵地方,自己和所有理想中想要幸福的女人一样,都是打好了逃出青楼的计划……

  谁不想好好嫁了?当初谁来到这里不外是因为家里穷?谁要当一个红尘女子?与心爱之人白首偕老难道不是每一个女孩的梦想?

  自己原本以为计划筹谋得天衣无缝,叫上了一同在这里长大的姐妹,盘算好了门卫不在的时间就是要一齐出逃……逃到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在青楼当一个供人玩弄取乐的妓女!

  怀着这样的心情,明明已经精心部署好了一切,但是却照旧失败了。

  因为其中有一个自私的姐妹动摇了。

  那个姐妹跑得不快,要是不能快速出城,那么被老鸨抓住,少不了就是一顿毒打外加让其天天接客……生不如死……

  所以她动摇了,于是就把所有想要出逃的姐妹都卖掉了,就是为了向老鸨讨要一点赎身的银子!

  于是,原来要逃跑的姐妹们全部都出不去了,这个时候自己站了出来,资助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姐妹们拖住了老鸨请来的队伍,然后,自己即是被带了回去。

  “活该的婊子,老娘养了你们这么久,真娘的是白养了,当个青楼人有什么欠好,偏偏要出去受那气?狗娘养的,老娘的话半句没有听进去,都在喝风呢?”老鸨在捆着自己回去的时候,恶狠狠地说着,那副模样至今自己影象依旧清晰。

  那穿着华贵的妇人把自己的一身粉悉数拍落,然后回首来看底下脑袋的自己,微笑的模样犹如恶魔。

  她用白皙的手托起自己的腮:“哟,那些跑了的妞里就女人你最标致了,现如今把你带回来了,老娘还不至于亏损……今日你就先找位老爷好好体会一下良宵的感受吧……相信女人你很快就会爱上的呢……”

  真是恶毒。

  自己永远忘不了那段话,因为她看到了事物的两极反转。

  老鸨把自己拖进了青楼,依旧好生妆扮了一番,硬是把自己在拖着回去时遭受毒打受的伤,所有的淤青尽数掩盖,然后放到了她早早准备的豪华房间中。

  自己原本以为自己会永远待在这个活该的地方,先是被人来回蹂躏,再是一身血污,病死在乱葬岗——就犹如所有可怜的,出卖了自己身体的女孩一样。

  可是,自己遇到了他。

  那个醉醺醺的白衣剑客耳朵很是敏锐,他似乎听了到自己轻微的啜泣,即是不自觉地在离自己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停留了五秒,然后即是做出一番惊人的举动来。

  当老鸨在那里高声地吆喝着,要把自己卖出去的时候,他脱手了,那是一个惊人的开头,却令人唏嘘的结尾。

  “列位老爷令郎们,我们的新花魁青鸾的面容,可是举世无双呢……初夜,只以一百两黄金起价哦……”

  陪同着老鸨的那一声娇滴滴的吆喝,那些巨贾令郎老爷开始开价。

  “好!我出一百五十两!”

  “两百两!”

  “都停下,我五百两!”

  “都别跟我抢,我出八百两!”

  ……

  最后,一个摇晃着扇子的富家令郎开出了一千五百两的天价。

  自己只能在里面听着,默默留着泪,却是动也不能动。

  “好勒!一千五百两黄金,成交!”老鸨一锤定音,即是准备领导那位风骚的令郎去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度一夜春宵。

  不外这个时候,那个曾路过的白衣少年剑客,却是站了出来。

  “我出……一条人命……不知道能不能支付您出的高价……”那醉酒的剑客一把即是将自己抱着多时的酒缸砸到地上摔得破坏,然后一把银白色长剑直指那位风骚倜傥的令郎。

  “什么?”那位令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也是仗着自己的富贵纵横十里八乡习惯了,那里可没有敢拂逆他——即是压低了声音,质问那发问的少年。

  “我说,一条人命,值不值万两黄金?”那醉酒的剑客不耐烦了,就是一剑划破了那位令郎的衣襟。

  那位令郎似乎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连忙高喊着,想要让一旁的护卫救自己。

  而那些护卫都是明哲保身地退了一步,眼神体现着那令郎:少爷,看看那柄银白色的剑!这可是琅琊派那个被逐出来的第一剑客,我们惹不起啊!

  那位令郎也是被吓得不轻,周围围观的巨贾巨贾们也都是不敢言语,江湖人杀人,官府可不会管这些闲事,也不敢去管。

  没有措施,所有人看着这个名声远播的年轻剑客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最后,那令郎哥不得不求饶道:“大侠,这位美人归您了,求求您放我走吧。”

  “我不是大侠,我只是个酒鬼……”那个少年的嘴中含糊不清,然而剑握得却是相当地稳,“喏,这个给你,你走吧。”

  少年剑客从衣袋里掏出了两张还算样子的字条,就是塞到了那位令郎哥的手上。

  那位令郎哥起初照旧不敢看,离开了那剑刃后的两三步,才敢徐徐打开,一看,竟然是两千两黄金的支票!

  这立刻就让他郁闷了,这个家伙是神经病吗?适才又那么多钱不拿出来是为了这一下让喝风吗?

  不外他平白无故赚了五百两黄金,也是自己主动出口劝退了那些还在围观以为还要冲突的巨贾巨贾们,即是和那位少年剑客道了声谢,然后离开了。

  一旁人也是看着十分不解,最后也是苦笑不得……这原本以为要开杀戮的,没有想到照旧用钱就解决了啊。

  平凡人不知道,可是那白衣少年剑客却是明白得很,他来漠古城的中途中一人一剑灭了河北的一个土匪团,顺道取走的两千两黄金,然后——就这么送人了。

  不外他也不是纠结于金钱的人,他酒醒了三分,即是收起剑摇晃着朝那个房间走去。

  原来是真的不想去的,但是今天太困了,照旧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吧。

  白衣剑客扶着青楼的栏杆,慢慢走到了那个房间门口。

  女孩被捆在床上,披头散发的她听着那摇晃的声音走近——原本以为那少年她是救星……看着醉酒的模样难道这个少年也是那些风骚之辈,来糟蹋她的吗?

  也许,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童话。

  那个白衣少年推开了门,然后第一眼就是和险些裸露的她对视!

  这个少年看到她那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丝绸的她,那面色竟然比喝醉酒还要红!

  她嘴中还塞着用来堵住她叫喊的手帕,这个时候,她却是笑了起来。

  因为她在那少年红透的脸蛋上没有读出然后的轻薄之意,而是一种温暖。

  这也许源于少年的下一句话。

  “这位女人,你先把衣服穿好吧……”少年满脸通红地捂上了眼睛,过来抽掉了塞在她嘴中的手帕,然后却因为醉酒,在抽掉手帕退后几步后自己竟然摔了小我私家仰马翻。

  “噗嗤!哈哈……”女孩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居然是忘记了心里的伤痛,忘记了险些裸露的自己,然后怕打着自己的手,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

  少年艰难地爬起,他也是欠美意思地笑了。

  那个夜晚,少年把自己的衣服让给女孩穿了,然后自己身着一件单衣半醉半醒地睡在地板上,两小我私家竟然半夜无眠,谈了险些整个通宵。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她双手扶着脸蛋,这么问他。

  “花非月,花非月的花,花非月的非,花非月的月。”少年借着残余的酒力,这么回覆他。

  女孩一次又一次被逗乐了,两人之间原来绝不相关的世界开始连接,少年拥有说不完的故事,女孩也有不停的精彩应和。

  最后女孩问少年为什么救自己。

  少年趴在地上去捡自己的剑,原本还带有几分醉意的神情竟然立刻认真了起来。

  他靠在床边女孩的耳畔徐徐答道:“因为我在找一小我私家……你很像她,一小我私家孤苦流浪在外,无依无靠……”

  少年说着,梦呓一般,竟然依靠在床边,慢慢地睡着了。

  女孩原来还想再听,也是一屁股坐到了冰凉的地板上,结果少年却平静得没有声音。

  她走到少年旁边,想要看看他是否是真的在睡……结果这一靠近他,即是离不开了。

  奇怪,明明是夏夜,怎么会感受凉呢?

  照旧,自己基础离不开那温暖了。

  第一次的相逢,女孩即是抱紧了少年,温柔地靠在他的怀里,平静地睡着了。

  这是她有史以来最幸福的一次。

  当第二天小丫鬟来开门的时候,还以为那个当英雄少年会和新的花魁离开来睡,以表君子之态……结果两人搂搂抱抱……唉,你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吗?你不是看起来很帅吗?怎么去风骚了?

  少年少女纷纷在丫鬟的惊扰下醒来,两人不足两寸的距离,都快要亲到一起了,也是相互尖叫了一声,然后种种跑开。

  然后少年踩到了昨日随便丢在地面上的剑,又是摔了一跤。

  少女看着少年,也是平静了下来,就那样捂住嘴笑了起来。

  丫鬟看着这神经兮兮的两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即是脑袋装不下,扭头就走了。

  而少女也是径自穿好了衣服,在挽起袖袍的时候他这么问少年:“你……还会留在这里吗?”

  白衣少年捡起自己的长剑,将其背在身后,漫不经心的回覆却是注定他一生的牵绊。

  “我……会的,每年会来。”少年端起桌子上已经留宿的水壶,狂饮了一口,然后狠狠地砸下。

  “如果你愿意的话,每年我们都这样……好吗?”女孩羞红了脸,看着负剑将要离开的少年。

  “不不不……”少年似乎错理解了她的意思,挠挠脑袋回覆道,“我可不希望你再失事让我再救你一回。”

  女孩“噗嗤”笑了起来,眼前的这个少年总会这么回覆,没有什么情商,但总会惹人欢笑,虽然这些笑声在他人看来,不外是些许神经而已。

  女孩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未曾想,她就那么等了少年四年,一个从不卖身甚至不露脸的青楼花魁就那么降生。

  那一次的最后,少年一人一剑去找了老鸨,资助后者找到了唯一的亲人,随后,她即是再也没有遭受过虐待。

  这样的相遇,那样的欢喜,这样的解脱,就算期待再久再乏味,也是值得的吧。

  冷风慢慢吹过,然而青楼花魁的身体却是暖的。

  她夜里独自执灯,照亮了那小道上唯一前行的路,绝美的脸庞上,尽是痴醉。

  在期待着他的时间里,从来不冷,从来不孑立,因为她知道,无论怎样,他总是会回来与她相伴。

  短短一年中,就算相逢只有频频,但是那却依然是自己在寒夜中期待的理由。

  她不知道余生还会有几个四年,但今年她已然十九岁。

  十九岁未出嫁的女孩子,在大岚王朝应该很少见到吧,十五及笄之年,女孩子就该出嫁了,在某个桥畔,和心爱的人一齐归来。

  她的心,也早在十五岁那年就被牢牢锁住,一袭白衣,终是自己为之落泪的理由。

  雪,又要下起来了吗?

  她伸出被冻得苍白的手掌将自己的狐裘裹紧,随后即是抖了几抖提出自己的那只油纸伞,将其慢慢撑开。

  这严寒的空气中,连每一次的吐息都是带着白气,天地都为之凝结为霜,那零星的白色在空中乱舞飘洒。

  快午夜了,刚刚撑开的伞转眼之间洒满雪花,轻轻一动,即是成片成雨落下。

  “青鸾,让站了很久了……对不起……”子时到时,那一袭白衣终于是自那远方的门路奔来,后面还带着一名刚刚满十八岁的黄衣青年,拥有似曾相识的面孔。

  看见那白衣终于是扶起在雪中冻得发颤的自己,她点了颔首,然后就被那一袭白衣抓住了纤细的手。

  “走吧,都说了今夜不要等我了,你还要来……看吧,都冰凉了……”白衣青年俊美的脸上是担忧的神情,他将嘴凑近那白玉的手,用嘴角还剩的余温吹拂温暖那那苍白却美丽的皮肤。

  “还不是你那么晚。”紫衣丽人绝不客气地把手中的油纸伞递给那青年,虽然言语是若初见,但心底的担忧却存留在话语里,“花非月,撑着。”

  花非月微笑着结果她另一只手递过来的伞,即是悄悄示意旁边的白染墨先到前面等他。

  白染墨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女子,去年他特意随着花非月去过一次漠古城的不寐楼,那青玉屏风后的柔声,即是这位女子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怔在了原地,看着携手的共用一把油纸伞的两人,他感受到心里莫名的空虚,虽然也有一点恨意。

  师兄,师兄,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你可曾还记得,那里有个女孩疯癫地等了你四年?只为了你离去的答案。

  他走的比花非月慢了许多几何,心底的忐忑一直被雪藏无法冲刷掉,粘在那里犹如永久的缄默沉静。

  “师姐,我想质问他,问他是否还记得你……可是,他眼前的那位姐姐……我也不忍心去问。”白染墨站立在原地,发出梦呓一般的话语,他失去了灵魂般,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呀呀呀,你别把伞都到打你那边了,我都被雪淋到了!”

  “那你别把伞往我这边推啊,你不是自己要打吗?”

  两人亲密地打着伞,相互推攘着,不解风情的独行剑客花非月和青楼花魁青鸾就这样摇晃着油纸伞,将一切愁苦遗忘。

  转眼间,那条小道即是走到尽头。

  相互握紧的手,暖至心扉。

  “好了没有啊,你快放开啊。”青鸾与花非月携手坐在了青楼的第一层,后者苦笑不得地说着。

  除了他们,整个不寐楼清冷地没有任何声音,预计是因为隆冬冷得彻骨,那些平常的风骚雅客不愿意来了,硕大的青楼,这个寒夜,很冷。

  于桌前小坐的男女,那相互依靠暖却是可以融化飞霜。

  黄衣上充满菊花与莲花的图案的青年任由门口的风敲打自己的头发,也忘记把那门关上。

  “小花,来喝酒吧,怎么样?”紫衣丽人紧握着对方的手,清脆温柔的声音在整个青楼间回荡,硬是吵醒了不少没有睡意的风尘女子。

  而她们在看过之后,都是攀谈拂衣离去——原来又是花魁在和那个没有钱的剑客私会啊,一年就这么几天,而已而已,回去塞住耳朵睡吧。

  虽然紫衣狐裘的女子也没有管他们,似乎丝绝不在意这些姐妹的言语,依旧是疯了一般高声地说着。

  而那自己旁边的白衣剑客却是做出嘘的手势,柔声道:“青鸾,她们都睡了,就不要吵了,我们平静下来喝几杯就睡了吧……”

  “睡了?”青鸾的嘴角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容,却是十分可爱,“要去我房间留下来留宿吗?钱带够了?”

  “嗯?”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问出这个,花非月的脸一下通红,然后饮了一口水竟然是憋不住一下就吐了出来。

  整个寒夜都被这行动暖了几分。

  “我……咳咳……”花非月一身白衣被茶水呛到了,咳嗽了两声,即是再往自己杯中倒水,言语开始结巴,“你……真的要……留我留宿……?”

  一谈到这个,他那成熟的脸上似乎又添了少年的青涩。

  “虽然啦,钱带够了没有……”青鸾微笑着牵着他的手,另一只手从桌子的边角拿过来——那竟是一壶烈酒。

  她的语气带着诱惑:“怎么,小花,要尝尝吗?”

  “我……我身上只有三文……”花非月慢了半拍,欠美意思地说着,面色通红,燃尽两个处子之身的人就这么对视。

  “呵呵……”先笑作声的虽然是拿来酒壶的青鸾,她照旧握着花非月的手紧紧地不愿松开,“你还真是没有听懂啊!哈哈哈!”

  “啊?”直肠的花非月在女孩子面前就完全是个憨样,他左手挠挠头,被握住的右手懒都懒地震一下,这样疑惑的神情被他慢慢体现出来的时候,那丽人又是笑了,左手将花非月的手都握出了一道浅痕。

  花非月照旧不懂女孩子,一脸懵懂的他把身上仅有的三文钱拿出来了,青鸾又是撑不住地笑趴下了,那木制桌面被她拍地震天响。

  “好了,好了,不说笑啦。”花非月转过来直面她,左手抚开她遮住眼睛的青丝,也是立刻紧紧抱住了她,“青鸾,去睡吧。”

  身着紫衣的女子有气无力敲打着他,小孩子一般撒娇道:“不,今晚我要喝个够!”

  说罢,她即是在花非月的怀里,径直拿起了酒壶就是往嘴里灌了下去。

  “哎哎哎!”花非月身为一个不怎么喝酒的,也是迅速扶住了她,劝说道,“别喝了,喝酒伤身。”

  但是女子已经一口吞了半壶,一下即是满红耳赤带有含糊地说着:“小花……花,你……心疼谁呢?”

  白衣剑客丝绝不在意她的称谓,只是笑了笑,将那壶酒抢过来放到桌面上,然后按住了她:“我疼你呢,所以听话啊,别喝……”

  看着两人幸福的影子,白染墨不知道为何流下了泪。

  他感受着门外擦身而过的冷风,将酷寒的手心握紧,注视着自己捕捉的转瞬即逝流动的精灵,然后一狠心抹去了泪珠。

  自己什么时候才气拥有这样可以相伴的人,自己什么时候才气做白衣剑客那样的人……

  他握紧了拳头,不经意间又是想起了师姐。

  “花非月啊花非月……”白染墨轻声念叨着,不停地将剑柄抽出几寸,然后又放下,“你还真是啊……”

  “多情啊……师姐,你又该如何面对呢?”

  白染墨叹着,突然即是感应了大把的空虚,他不再注视灯光下的这对情侣,急遽看过眼,即是孤身离开了青楼,去往一旁的旅店。

  凄清的月光下,除了夜间行动的鸟儿即是再无其他。

  花非月的余光也是注意到了白染墨的离开,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内心十分清楚。

  小白啊小白……也许你真的认为我负了千语,但是,我真的未曾想要负她,我如今也是进退两难,少时的恋人,现在的依靠,到底该选择谁好?

  人的一生,在每一个年龄段,想法都是会变的吧。

  如果对不起能够解决问题,我宁愿向两边都说对不起,说上一千一万遍。

  但是,事实是我哪一边都不想辜负,我不想看见青鸾伤心流泪,也不想让千语一直哭下去……这些工具,总该是有个归途的。

  等我和你去找魔教将前朝旧怨了解,我会做出决断的……届时,我希望你不会拿剑砍我……

  花非月扶着醉醺醺的丽人,在桌前实验稳住身形。

  在光线的照耀下,烛火前的黑夜遁去了几分,紫衣女子喝着那壶烈酒,不胜酒力的她已经醉了。

  她挽着剑客的手,另一只则提着酒壶,晕头转向举步维艰的她行走不了,只能在椅子上摇晃,嘴里还不停胡乱吟唱着不知道哪里的歌谣。

  白衣剑客小心地扶着她,连续好频频的拉扯将她稳住,生怕这躯体会伤到。

  这柔软的身体是没有伤到,但是却一下溜进了他的怀里,而且还握紧了他的手扯住了他的衣角不让他走了。

  美人的行动白衣剑客已经见得多了。

  相遇相知相识这四年,她已经不知道朝自己投怀送抱几多次,虽然每一次清醒都市痛骂自己流氓,但是脸上那副神情却是在恨不得让自己直接和她上床一般……

  自己明日即是要走了,那么今日即是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多幸福地睡了一会吧。

  那酣睡的面庞,泛起出点点的红晕,整小我私家就像是怕羞的小鹿一般可爱,任谁看了都想就这样看上永远。

  白衣剑客注视着紫衣丽人的脸庞,微微有些痴了,他找来多把椅子,中途女子依然牵着他的手不愿放下。

  但是白衣剑客照旧找来了椅子,让一直牵着他手的女子拥有了平静而舒适的睡姿。

  “青鸾……”他靠近女子的脸颊,近乎入魔般地抚摸她的长发。

  谁也不知道,当白衣剑客频频周游中原西域回来后失意大哭的时候,怀中的女子是如何慰藉他的——既然你将温柔付我,我也定当回赠,如果这世界上真有神明,他希望将这一刻铸成永远。

  他知道明日会走,即是在这一刻无比怜惜,因为谁也不知道——再次相遇会是什么时候,也许自己永远都回不来了呢……

  他捋顺对方的长发,怔在那里。

  自己想要的一生就是这样,但是自己却觉得太过虚幻了。

  除了她,自己还放不下师尊,放不下门派的每一个师弟师妹,近在咫尺的小白,远在天边的千语,没有一个是自己不记挂的。

  只是为了他们,自己要离她而去。

  白衣剑客凝视着女子的眼眸,拥有着说不尽的言语。

  而在他注视着她的时候,她的醉意似乎还未散尽,竟然是带着梦呓拉住了他:“小花……不要走……非月……你不要走好吗……你不在我好孤苦,我好寥寂……我不想让你走……留下来……陪着我好吗?”

  花非月拨开遮住遮住她脸颊的一缕青丝,柔声道:“青鸾……对不起,我必须要走啊……我的亲人,我的师父师弟师妹,都等着我……所以,请等一等……好吗?”

  “不!我不等!”青鸾竟然是像小女孩一般带上了哭腔,“你走了,又是一年,或者永远都回不来了……我已经等了四年了……人生又有几个四年?所以……我不想等了,非月,允许我……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青鸾带着残余的酒劲,将所有话语全部吐出,眼角慢慢滴出几滴泪来——她似乎已经流完,才气勉强挤出这么几滴。

  说完后的她,即是一头栽倒在花非月的怀里,再也昏迷不醒。

  “对不起……对不起……”花非月泪滴垂下,但他坚强地抹干,即是握紧了剑,然后将紫衣女子一直抓紧的手松开,即是一小我私家跑到一旁去哭。

  滴泪的他紧攥哆嗦的手……青鸾……请等着我,我一定会归来,归来,我一定会回来——娶你,请等着我。

  他注视着那轮皓月,在心底许下了沧海桑田不会幻化的誓言。

  子时过了。

  他终于从情感中回过了神,将紫衣狐裘的女子送回了她的房间,然后自己慢慢关门……就像是自己从未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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