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伏杀
“七杀楼……”
姜离睁开眼睛，影象仍旧停留在适才昏厥前的最后一瞬间，七杀楼的刺客，一掌将自己打死。
“这是……是地狱吗？”
姜离自语，不外他放眼望去，却发现显然不是，这是一辆马车，地狱是不行能有马车的。
“嗯，这是？”
就在姜离想自己是不是被美意人救了的时候，他骤然发现，自己脑海之中，却是多了一方样式古朴的玉牒！
而在那玉牒之上，另有不少字迹残留！
【源力具现身体中，宿主请选择身份：西岳门生、皇宫太监、魔教妖人、锦衣卫……】
【宿主无反映，随机身份中……】
【身份确认：锦衣卫。】
【大明世界时间点：明孝宗在位，弘治十五年。】
【任务奖励：一百源力。】
……
“轮回玉牒，穿梭诸天，这是笑傲江湖世界，我没死，我没死！”
姜离读过那玉牒上振兴西岳的字迹，马上兴奋的欢呼雀跃起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濒临绝境的时刻，突然有金手指泛起，任谁也难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哟，令郎您可算是醒了！”
马车之外的人，听见了这里面的消息，一下子勒停了马，掀开布帘钻了进来，却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面容秀气，气质阴柔，声音另有几分尖锐。
他看见姜离平安无事，马上冲外边喊道：“张公公，您快来瞧瞧，小令郎醒了！”
“离儿醒了？”
马车外传来一个关切的声音，随后却见一名中年人钻了进来。
这中年人生的面白无须，身材结实，眉宇之间隐隐另有几分英气，他瞧着姜离，欢喜的道：“好离儿，都怨杂家，若不是杂家赶路赶得急，你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杂家？！这是个太监！这个年轻人也是个太监！
姜离心中茫然，怎么和一群太监混在了一起，这轮回玉牒安插的身份不是锦衣卫吗，什么情况？
这时，原先那个年轻太监笑道：“小的就说嘛，令郎吉人自有天相，张公公您侍奉太子，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小令郎是您的外甥，虽然也是豪富大贵的命，哪里那么容易死？”
“就你会说话！”
那张公公显见心情很好，笑骂了一句，却是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姜离的头，道：“离儿，你要是去了，叫舅舅怎么面对你死了的娘亲啊！”
姜离摸禁绝情形，不敢说话，只是缄默沉静。
那张公公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道：“前面百里，即是长安，等到了长安，杂家再找名医好生为你瞧瞧，总不至于叫你落下了病根。”
“公公，可是不能在长安延误了，您请假两月，如今已然超期三日，如是再延误，只怕刘瑾那里，少不得会在太子爷面前寻您的麻烦。”那年轻太监小心翼翼的道。
刘瑾！太子！外甥！
两人几句对话，却是让姜离对眼下的处境了解了许多，似乎眼前这位张公公，是他的舅舅，照旧太子眼前服侍的太监，与刘瑾不如何搪塞。
“张公公，我这自制舅舅，莫不是那八虎里的张永吧？”姜离黑暗在心里推测，却是不敢确定。
他上辈子到底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名牌大学生，对于明朝照旧有些了解的。如今是弘治年间，正是那朱厚照老爹明孝宗在位的时候，当今太子爷，正是那朱厚照！
这张公公，还真有可能是张永。
姜离自己都不信有这气运，他穿越到神策侯府，只想当个米虫，竟然将诺大个神策侯府，世袭罔替的世家勋贵，搞得灭门了，真要给他部署个舅舅，那也是凌迟正法的刘瑾与他更搭配一些来着。
“且出去吧，别在离儿面前说这些。”
那张公公付托一声，又是爱怜的摸了摸姜离的头，却是与那年轻太监一起出了马车。
他们在外边说话，姜离在车内偷听，没多大一会儿，姜离已然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来。
这位张公公，还真是那位张永张公公。
却是这张永的父亲病逝，他便向朱厚照告了两月的假，回河北老家拜祭一番，太监不必如文臣一般守孝三年，那朱厚照也是个孝顺儿子，感念张永一片孝心，就准了他的请假。
不意回到保定后，张永却得知他外甥也就是姜离的下落。
当年张家穷困，张永这男丁都被送去当太监，女娃更不必说，小妹妹被卖到了陕西一户土财主家里，等获得了年纪，却是嫁给了当地一个长工。
那长工早逝，张家妹妹一人守寡拉扯孩子，前不久也不在了，只剩下个无父无母的姜离在乡下受人欺负，张永便亲自动身去陕西，将姜离接了过来，还就地在陕西百户所给姜离安了个官身，摇身一变让这十岁的娃娃成了锦衣卫小旗。
不外这往陕西一跑，两月的假未免就不够了，张永为了早日赶回京城，便抱着姜离快马加鞭，殊料前几日驮着姜离的马儿一时失足，将这孩子摔了下来，险些摔死，却是让张永好不心疼。
“这轮回玉牒，却是给我部署了个好身份。”姜离嘴角带笑的道。
张永可不是轻易的太监。
他虽然是八虎之一，可是却得了善终，正德嘉靖两朝都颇受圣眷，文臣之中也是风评极佳。有这座大靠山在，姜离想要完成振兴西岳的任务，却是再简朴不外了。
正在姜离憧憬着日后练成这笑傲江湖世界的武功，重回那个世界之时，却听得外边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后马车骤然一停，张永喝问道：“什么人！”
姜离伸头从车窗内瞧瞧一看，却见外边来了一队黑衣骑士，领头的则是一名腰间跨刀的大太监，两鬓花白，双眸之中，却是精光四射，显而易见是一尊武道妙手！
那大太监打马上前，冷笑道：“张永，怎么，连杂家都不认识了？”
“刘喜，你怎么来了！”张永脸色极为凝重的道，眼前这大太监，可不是善茬，他是东厂副提督，一身吸功大法威震江湖！
“自然是来寻你的！”
那被称作刘喜的大太监嘴角带着一丝狞笑，他道：“奉曹督主之命，送你上路，今日你能死在锁天箭阵之下，也算是荣幸了！”
“锁天箭阵！”
张永闻听这四个字，看了看那些黑衣人，心中马上一紧，这锁天箭阵是东厂特地训练搪塞江湖妙手的利器，威力极大，能灭杀一流妙手！
他脸色难看的道：“杂家与你们东厂素无仇怨，是刘瑾让你们来杀杂家的吗？他给了曹正淳什么利益？！”
“不错，你倒是不傻。”
刘喜轻抚腰间长刀，笑道：“刘瑾允诺，等太子爷登位后，依旧让曹督主执掌东厂。张永，你放心的去吧！放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