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生!”
方旷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绑了起来,一群猴子在旁边支了一口暖锅,说是要吃现杀人脑。
“呼,原来是梦……”
他猛然惊醒,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古色古香的卧房之中。
方旷翻身站起,发现枕头边有一张纸条。
“段师弟,你身上的伤我都治好了,并无大碍。三葫芦「龙虎筑基丹」我放在你的储物手镯里了,你醒来后,记得吃上一粒,完成今日的修炼。”
“这个陈师兄的字迹,有些秀气啊。”
方旷看着纸条上工致的小楷,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秃顶壮汉握着狼毫细笔,认真写字的模样。
“扑哧!”
他笑出了声。
突然,“咚”的一声闷响从屋外传来,似乎有人将重物扔进了院子。
“谁!”
方旷大喝一声,纵身从窗户冲出,想要追击。
纵然他反映极快,但照旧晚了,只看见一道漆黑人影,快速消失在了夜空中。
“活该,血河流难道就没有监控?之前有鼠辈捣鬼,现在又有半夜投石,这治安是真的不行。”
方旷一边诉苦,一边借着月光在院子里搜索。
这是一座别致的江南庭院,有连廊有假山,有流水有湖泊,每一处景观都值得拍照留念。
“这里面不会有炸弹吧?”
方旷看着躺在地上黑乎乎的肩负,为了谨慎起见,转身从房门上拆下一根木条。
只见他试探性地戳了戳,发现肩负毫无消息,便又狠狠地敲了两下,照旧没反映,才上前拾起。
方旷用力一撕,肩负马上四分五裂,里面的工具“砰砰砰”地滚落了一地。
“大石头一块,白玉瓶两个,纸条一张,另有……带核辐射的夜明珠一颗?”
说归说,实际上方旷已经动手捡起了夜明珠,高举过头,对着月光仔细视察。
“什么……鬼!”
夜明珠突然大放光华,脱手而出,笔直地向他胸口砸来,方旷抽身急退,但照旧没能躲已往。
他眼前一黑,就来到了一个乳白色的虚无空间。
紧接着,这虚无空间之中泛起了一扇门,一个矮胖中年拉着一个瘦弱少女,走了出来。
只见矮胖中年满面东风,似乎认识方旷。
“段飞吾徒,为师已收你妹「段茹」为记名门生,掌门也已经批准「惊雷计划」,丹堂不日就将下发「纯阳无极丹」给「段茹」治病,所以你只要尽心为宗门效力,一切自然安好。来段茹,跟你哥哥说两句。”
瘦弱少女脸色苍白,病怏怏的,连走路都发颤,看起来一副重病缠身,命不久矣的样子。
“哥,我没事,师傅待我很好,你放心吧。血河流的妖人穷凶极恶,又企图多端,你在那边千万小心,不要轻信任何人!哥,我……我也会努力活下去,在丹鼎宗等你回来……”
瘦弱少女两眼通红,不住哽咽,说到厥后整小我私家都虚弱地站不稳了,需要矮胖中年搀扶。
“好孩子,不要惆怅。只要你哥尽心为宗门效力,有了纯阳无极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矮胖中年将段茹抱了起来,低头慰藉了一下她,然后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向方旷。
“段飞,掌门已经批准,事成之后,你可以直接成为真传门生,前途无量,所以切莫自误。”
说到这,他拍了拍怀中段茹的脑袋,接着道:
“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你的上级是「甜猫」,你通过试炼后,「甜猫」会主动联系你,你日常要绝对听从他的指挥,但每个月也要下山一次,直接跟我汇报,明白了么?”
方旷皱起了眉头,没有回覆。
“那就好,从今天起,你的代号是「咸鱼」。”
矮胖中年满意所在了颔首,抱着瘦弱的段茹,转身消失在了虚空中。
下一刻,方旷回到了现实。
“拿我妹妹的命威胁我,谁给你的胆子!”
方旷双拳紧握,眼里闪烁着极为危险的光,似乎下一刻就会暴起伤人。
他的脑海里多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影象,以至于大脑发生了混淆,竟然把段飞的妹妹当成了他的。
这些影象,都是段飞决定离开丹鼎宗,投奔自己在桂林的「堂兄段植」之后的事。
原来丹鼎宗的「顾同真人」,也就是那个矮胖中年,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长沙巨贾「王东风」为自己儿子,买通丹鼎宗外务执事「贾南山」,冒名顶替段飞入学的事。
顾同真人铁面如山,实时拨乱横竖,不仅严惩了贾南山,而且还让王东风赔了一大笔钱给段飞,并在段飞拜入丹鼎宗之后,随处照顾。
段飞资质绝佳,修行资源又富足,所以只花了三个月就突破了「凡人境」,并被顾同真人收为门生,传下了丹鼎宗的基础大法?——「悟真先天图」。
接下来,就是他妹妹段茹遭血河流的妖人暗害,中了「太阴奇毒」,非丹鼎宗秘传的上品仙丹?——「纯阳无极丹」不行救。
段飞在师傅洞府门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终于感动了顾同真人,决定给他一个立功换取仙丹的时机——潜入血河流当卧底。
段飞和段茹,虽然不是亲兄妹,但自深山遇难之后,两人一直相依为命,情感无比深厚,相互都可以为对方支付生命。
事情到了如此田地,段飞哪有差异意的原理?
他狂喜着,就地给「顾同真人」磕了九九八十一个响头,以此表达自己对师傅「活命之恩」的谢谢。
“啪啪啪!”
方旷左右开弓,不停抽自己嘴巴。
“这一切明显是一个局,目的就是诓你来血河流当卧底。段飞,这么简朴的圈套,你竟然没看出来!而且还牵连到段茹,不行饶恕!”
一直抽到脸颊红肿,他才停下手,走到镜子前,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倒影。
……
……
时间已到子时,也就是三更时分。
书堂浮岛中央,九重高塔的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路姓老者坐着轮椅,滑了出来。
“唉,又是个没有慧根的家伙。而已而已,明日老夫再提点他一番,看他开不开窍。”
路姓老者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中的狼牙棒,转身又滑动轮椅,退回了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