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沈卿卿的心里也十分的纠结。
她一边嫉妒着薛钟楼对宁娇的好,另一边又担忧着宁娇的身子。
两种相互冲突的想法,现在竟然存在沈卿卿的心里,着实可笑。
“你之前做出那种事,现在竟然还担忧起我来。”突然,门外又传来一声明媚带着虚弱的声音。
那人推门而入,正是面色苍白,面带讥笑的宁娇。
她站在门边,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屋内正襟危坐的一群人,挑了挑眉头,脚步极重的走进屋里。
“夫人,你怎么来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之前薛钟楼离开的时候,他记得宁娇已经在屋中睡觉。
怎么现在突然泛起在这里?
“我不困。前几日睡得太多了,眼下身子乏,躺在床上就急躁的很。”宁娇一边打着哈欠,一脚踏入屋门。
“去给大少奶奶端杯茶来。”薛钟楼偏头付托身旁的祥瑞。
“不必了,我只是过来坐坐。”宁娇神色淡漠的坐在离书桌最远的椅子旁边,懒散的倚靠在后背上,“顺便,看出好戏?”
见到虽然精神有点萎靡,但是是已经清醒的宁娇,沈卿卿又是惊又是喜的喊作声来:“阿娇,你真的醒了。”
她又惊又喜,倒是把一旁坐着的宁娇吓了一跳。
“怎么现在反倒开始体贴起我来了?“宁娇随意地挪朝着薛钟楼努了努嘴巴,“你要讨好的可在那呢。”
“我是在担忧娇儿。”沈卿卿说话磕磕巴巴的,自知心里有愧疚,还没说完就低下了头。
宁娇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她轻轻一笑,纤细的手指捂上浅淡的唇:“真是劳烦您费心了。”
“我——”沈卿卿皱着眉头看了看捂着嘴巴打哈欠的宁娇,又撇了一眼坐在书桌后阴冷静脸色的薛钟楼。
最终照旧转向了冷静面色的薛钟楼。
她要的,照旧钟楼的痛爱。
“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之前的事,简直是卿卿的过错,还请姐姐不要迁怒杏花。”
这话说的柔柔弱弱,在宁娇的眼里,倒像是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似的,硬是怪罪一个小侍女似的。
“我没有迁怒任何人。”宁娇双手围绕,接过祥瑞递过来的茶水,面无心情地看着沈卿卿身后的墙壁,“我知道你话里有话,但是我也不想与你争论。”
“有句俗话不是说吗,同傻子争论,你也就成了傻子。”
“你!”
这话说的倒是浅显易懂,明白不就是骂沈卿卿是傻子吗?
饶是沈卿卿对宁娇心中有愧,也不能允许别人这样骂自己。
再说了,这小我私家,本就是和自己争宠的女人!
原来有些柔软的沈卿卿,心里又是一硬。
“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
原来一句话没有说,缄默沉静着的薛钟楼,看着情况差池,突然开口。
“现在已经是深夜,你们身子都还没好,照旧回房休息。”
面色因为宁娇刚刚的话语变得有些刻薄嘴脸的沈卿卿,听见薛钟楼这么部署,心有不甘,却也是变了面色,娇娇弱弱的对着薛钟楼行了一礼,拉着一旁的杏花甩袖出了房门。
“不外就被说了一句,现在脾气倒是挺厉害的。”
宁娇看不惯沈卿卿这样演技拙劣的演出。
看似柔柔弱弱,人畜无害,但是她知道沈卿卿就是一朵黑心的莲花。
薛钟楼的书房挨着后院的池塘,一到深夜,就会传来一声声青蛙的鼓鸣。
现在是初夏,声音虽然不大,一直听在耳朵里也让人厌烦。
“好了!戏已经看完,我也不打扰少爷事情,先行告退一步。”
宁娇起身,扯了扯有些下滑的外衫,身旁的晴棉眼疾手快的扶起宁娇。
“大少奶奶要回房休息吗?”
宁娇正想颔首,突然想起来她来这里的原因,是要问盘龙寺之后的事情。
她昏厥了这么久,刚刚醒来,险些在她昏厥之后的那段时间中什么都不知道。
“对了,那些女子怎么样了?”
原来精神有些萎靡的薛钟楼,见宁娇又转身回来问自己,不由得有些拘谨的拉了拉自己的袖口。
“那些女子,我全都派人把她们一一送回家中,到现在已经有几日了。”薛钟楼说话带着明显紧张的感受。
“是吗?这就好。”
宁娇也不欲再问其他,轻轻打开门,出了薛钟楼的房间。
“呼……”
薛钟楼像是如释重负般重重靠在椅背上,陷入了回忆。
在那之后,他在宁娇身旁的草丛中发现了一小我私家。
听沈卿卿说,那小我私家就是也是船上的僧人,叫老三。
当祥瑞压着那个僧人来到关押那些盘龙寺的僧人的屋子中的时候,他们却发现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中毒身亡。
祥瑞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却发现那些人全都是仰药自尽。
像这种拐卖人口的运动,在官府,虽然判刑比力重,但是却罪不至死。
而且又有哪个正凡人会随身携带毒药呢?
薛钟楼敢肯定,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正在他庆幸手中幸好另有一个在世的僧人老三的时候,一转头才发现那僧人不知什么时候,嘴角竟然流出一丝暗沉的血。
薛钟楼皱了皱眉,让人已往在鼻翼下一摸,才发现这人竟也早就死了。
有些惊讶,但不外还好,那些女子全都平安无事。
从那个衣着显贵的女子口中薛钟楼得知,原来是宁娇救了她们一行人。
是宁娇拿着手中的匕首切断了她们的绳子,也是宁娇先提出跳入水中。
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和决策让薛钟楼一边感伤,一边自愧不如。
如果是他面临那种险境,想必做的还不如宁娇那般果决。
不外其中最难纠缠的也是那个衣着显贵的贵女,厥后在船上,她一直要求要见宁娇,
说是要致歉什么的。
薛钟楼虽然拿捏禁绝是什么原因,但是为了宁娇的身子,虽然全被他一一拒绝。
盘龙寺的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不外其中的疑点甚多,薛钟楼也只能在黑暗慢慢视察。
“这就有些难了呀——”
亮堂的烛光中,传来一声薛钟楼悠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