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对着薛钟楼身后的沈卿卿莞尔一笑,像是在挑衅一般。
“没关系。”这话回覆的温温款款,倒有一点不像宁娇了。
“你今日怎么——”薛钟楼狐疑的看了宁娇一眼。
二人正在这边说着悄悄话,那边的萧姨娘和余乔早就针锋相对的不行开胶。
两人都保持着自己的风度,没有摔碗摔盘子,但是也离这些已经不远了。
余乔早就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面色阴沉的盯着萧姨娘警告的说:“在外面我欠好说你,可是妹妹你也不要蹬鼻子上脸。”
一旁的萧姨娘不甘示弱的反驳:“我蹬鼻子上脸,我可是为大少奶奶行侠仗义,娇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随处的针对她。”
“好了。”薛钟楼见两人一直在争吵,甚至到了连饭菜也不吃的田地,直接沉了脸色,把筷子往桌子一拍,“昨晚宁娇一直和我在一起,一晚上没有睡觉,所以形容憔悴。”
一旁的宁娇一愣,莫名其妙的看着旁边的薛钟楼。
虽然薛钟楼说的话都是事实了——
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带着一种暧昧不清的感受?
可是薛钟楼却一手拉过宁娇的手指,伸到争吵的二人面前:“而且宁娇还受伤了,这就是证据。”
宁娇连忙尴尬的把自己的手从薛钟楼的手中抽出来,双手不自在的摩挲着。
不就是一同去了隧道被那小我私家抓伤了吗?
怎么一从薛钟楼口中说出来,却感受什么都变了味道?
“你们——”一旁的沈卿卿惊讶的花容失色,她恨恨的指着宁娇的偏向,不行置信的又带着哭腔,“钟楼,你们、你们昨晚一直在一起?”
薛钟楼却没有理沈卿卿的话,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大娘和二娘不要再争执:“宁娇形容憔悴全都是因为我,所以还请大娘谅解宁娇这一次。”
“你们——”余乔也似乎被这件事震惊了,她支支吾吾的,想问又不敢问。
最终照旧叹息着摆摆手,败下阵来,又恢复了她原本自豪的贵女的形象,她颔首颔首,高高的仰着下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这次是情有可原,我就先谅解大少奶奶这一次。”
“钟儿日后照旧克制些比力好。”
“是,大娘。”薛钟楼微微笑着,亲昵的拉了拉还在事情之外宁娇的手腕,把同样惊坐起来的宁娇又拉回了座位上。
宁娇没有料到事情怎么会突然生长成这个样子。
看着旁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用眼神都能把自己五马分尸的沈卿卿,她竟然模糊有一种自己昨日真的是和薛钟楼东风一度,而不是一同去隧道的错觉。
差池!
宁娇抠了抠手上的伤口,急促的疼痛把宁娇从幻觉中拉回。
胸口之中的匕首依旧是冷冰冰的,硌得皮肤发痛。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处置惩罚好盘龙寺的事情,尽快救出被藏在隧道之中的女子们。
“伤口抹上金疮药了吗?”
薛钟楼浑朴沉稳的声音从宁娇的头顶响起来,惊得宁娇一愣。
“没、没有。”
看见宁娇原来还不大的伤口,此时又迸裂开,徐徐流淌出暗红的血液,薛钟楼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我不是让晴棉给你了吗?”
“没来得及。”宁娇的头低的似乎都要折断在胸口。
“一会不要忘了。”
薛钟楼说完这句话,继续用饭。
宁娇这才如释重负一般吐了一口浊气,重新动起了筷子。
在二人看不见的地方,一旁的沈卿卿早就已经把手中的手绢又撕扯成几片,就连左手中指的指甲什么时候断了,都不知道。
她恨,明明是她先来一步,为什么所有的工具都被宁娇抢了已往。
她现在,甚至和钟楼连洞房都没有!
说不定,宁娇的肚子里,现在就已经怀上了孩子!
一想起宁娇如果比自己先生下孩子,那么这个孩子更会占据薛钟楼所有的视线。
那么她,就什么都不剩,什么都不是了。
想到这儿,她身子就开始发凉。
屋外的阳光转了几转,曲折蜿蜒的照进屋子中,就已经成了一束束的散光。
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所有人都心思不定的用饭,再也没有人挑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几位用素斋用的可好?”
等小僧人们收拾好了桌面,门口赫然泛起须发尽白的寺庙住持。
“住持——”薛钟楼上前,面不改色,恭顺重敬的双手合十鞠了一躬,嘴上客套着,“住持能够留我们住宿一晚,我等已经庆幸。”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阿弥陀佛。”住持慈眉善目,双手合十围绕胸前,心情和行动就和宁娇在佛堂前见到的金身大佛一模一样。
可是这种心情却把宁娇恶心的不行。
明明背地里是何等的肮脏,可是外貌上却装作一副慈祥的模样。
真是令人作呕。
宁娇一直盯着那个僧人的面容看,饶是普通人都能发现她有些炽热的目光。
自然,那个僧人也察觉到了差池,和薛钟楼对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几眼宁娇,越觉察得心中不安。
“既然我们已经求了佛,那么今日就先行告辞了。”
然而宁娇仗着薛钟楼在前面对僧人讲话,站在薛钟楼的身后看向僧人的目光简直肆无忌惮。
僧人被宁娇的目光看的发毛,心中总是觉得差池劲。
难道昨天晚上的时候,他们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不成?
这可就难办了。
住持拦下正要出去的一行人,对为首的薛钟楼又鞠了一躬:“请问这位施主,你们之中有没有人昨天晚上在后院散步。”
“昨天晚上用了晚饭,基本上去了后院散步。”薛钟楼眼神微动,挑了挑眉头,外貌却照旧恭顺重敬的说,“不知道住持有何见教?”
“哦。”住持听见了薛钟楼的话,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看向宁娇的偏向。
此时宁娇早就已经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着头灵巧的跟在薛钟楼身后,一眼都没有再给住持一眼。
薛钟楼客套的笑了笑,最后对住持双手合十,鞠了一躬就此告辞。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