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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兴演义

第三十三回宗泽表请车驾还阙 曲端奉旨征讨反贼

中兴演义 凝云志伟 3953 2020-06-24 08:37:49

  【宗泽表请车驾还阙~曲端奉旨征讨反贼】

  话说右正言邓肃字志宏,南剑沙县人,少警敏能文,美风仪,善谈论,与李纲是忘年之交,请窜斥张邦昌伪命之臣。右司谏潘良贵,亦言宜分三等治罪。高宗以邓肃曾被围汴京,知其姓名,令据实详尽上奏。

  邓肃上书言道:“叛臣之上者,其恶有五:一,诸侍从而为执政者,王时雍、徐秉哲、吴幵、莫俦、李回是也;二,诸庶官及宫观而起为侍从者,胡思、朱宗、周懿文、卢襄、李擢、范宗尹是也;三,撰劝进文与撰赦书者,颜博文、王绍是也;四,事务官者,金人方有立伪楚之语,朝士遂私订十友为事务官,考究册立之仪,搜求供奉之物,悉心竭力,无所不至;五,因邦昌更名者,何昌言、昌辰是也。已上乞定为上等,置之岭外。次者,其恶有三;一,执政,侍从、台谏称臣于伪楚及拜于庭者,如冯澥、曹辅、李会、洪刍、黎确诸人是也;二,以庶官而升擢者;三,愿为奉使,如黎确、李健、陈戬者。已上乞定为次,于远小处编管。”其时,王时雍、徐秉哲已先贬窜,乃诏吴开移韶州,莫俦移惠州;卢襄、范宗尹、朝奉郎朱宗责衡、鄂、岳三州,并安置。冯澥、李会并降三官,为秘书少监,分司南京,冯澥成州、李会筠州居住;故工部侍郎何昌言,追贬隰州团练副使;通直郎、新通判南剑州何昌辰,除名,永州编管;朝请医生黎确,朝散郎李健,尚书虞部员外郎陈戬,并与远小监当;承议郎、侍御史胡舜陟,朝散郎、新知无为军胡唐老,奉议郎、守殿中侍御史马伸,朝散郎、监察御史齐之礼,朝请郎、新知衢州姚舜明,宣教郎、新知江州王俣,皆降二官。撰劝进文及事务官,令留守司具姓名申尚书省。胡唐老、姚舜明、王俣皆坐曾经为台官,马伸曾经请张邦昌复辟而不自言,故例贬秩。

  邓肃又弹劾耿南仲父子道:“南仲父子同恶,沮渡河之战,遏勤王之兵,今日割三镇,明日截两河。及陛下欲进援京城,又为耿南仲父子所阻。误国如此,乞正典刑。”耿南仲曾举荐邓肃于钦宗,而邓肃又弹劾其父子,高宗嘉其直,赐邓肃五品官服。观文殿学士耿南仲,龙图阁学士耿延禧,坐父子主和,夺职奉祠。

  赵官家下诏择日巡幸淮甸,命扬州知州吕颐浩修城池,发运副使李祐等为随军转运使,以将南迁也。又令刘光世讨黎驿叛兵;乔仲福讨京东贼李昱溃兵;韩世忠讨单州鱼台县贼寇;宗泽讨河北贼丁顺、杨进,京西王再兴,淮南李贵,河南王大郎。

  宗泽兴兵时问左右道:“尔等谁知丁顺、杨进?”

  子宗颖道:“我知此二人,丁顺人称‘无头蝇’,杨进号称‘没角牛’,虽统兵三十万,皆无谋匹夫也。”宗泽遣人谕以祸福,二人卸甲来归。宗泽后又使人说服王再兴、李贵、王大郎等,悉数招降。

  赵官家命御营统制辛道宗讨陈通,又以龙图阁直学士钱伯言知杭州,节制两浙、淮东将兵及福建枪杖手,讨陈通。

  官家欲巡幸荆、襄、江、淮。宗泽得知,上疏言道:“开封物价市肆,渐同平时。将士、农民、商旅、士医生之怀忠义者,莫不愿陛下亟归京师,以慰人心。其唱为异议者,非为陛下忠谋,不外如张邦昌辈,阴与金人为地尔。”天子乃命宗泽为延康殿学士、京城留守、兼开封府尹;杜充为北京留守。

  金遣人以使伪楚为名,至开封府,宗泽欲斩之,高宗听黄潜善之言,竟亲札告谕宗泽,将金使安置别馆,好吃好喝遣之归国。只有尚书左丞许景衡抗疏力辨,对宗泽极为赞同。

  后宗泽视师河北还京,见天子仍未回返,又上章言道:“陛下尚留南都,门路籍籍,咸以为陛下舍宗庙朝廷,使社稷无依,生灵失所仰戴。陛下宜亟回汴京,以慰元元之心。”天子却不与理会。

  宗泽再上疏抗争道:“国家结好金人,欲以息民,卒之劫掠侵欺,靡所不至,是守和议果不足以息民也。其时固有阿意顺旨以叨富贵者,亦有不相诡随以开罪戾者。陛下观之,昔富贵者为是乎?开罪戾者为是乎?今之言迁幸者,犹前之言和议为可行者也;今之言不行迁者,犹前日之言和议不行行者也。惟陛下熟思而审用之。且京师二百年积累之基业,陛下奈何轻弃以遗金国乎?”天子仍置之不理,下诏遣官迎奉六宫去金陵。

  宗泽又上书劝道:“本朝提封万里,京师天下腹心也。宗庙社稷所在,民人依之。今两河虽未敉宁,犹一手臂之不伸;乃欲并腹心而弃之,岂祖宗付托之意,与睽睽万目所以仰望之心!昔景德间,契丹侵澶渊,警报一闻,中外震恐。是时王钦若江南人,劝幸金陵,陈尧叟蜀人,劝幸蜀都,惟寇准请帝亲征,卒用乐成。臣何敢望准,然不敢不以章圣望陛下也。且臣讨好銮舆还都尔后,即当身率诸道之兵,直趋两河之外,亲迎二圣,雪靖康一再之耻,然后奉觞玉殿,以为亿万斯年之贺,臣之志愿始毕。”宗泽前后建议,多为汪伯彦、黄潜善所扣留。汪、黄二人每见宗泽奏书,皆笑其狂妄。

  十月,高宗登御舟往淮甸进发。隆祐太后至扬州,驻于州治。令知秀州兼权浙西提点刑狱赵叔近入杭州招抚陈通。以王渊为杭州制置盗贼使,剧贼李昱据济州任城县,命张俊为都统制讨之。张俊轻骑先行至任城,李昱率军出城相抗。

  张俊出马,横刀痛骂:“我乃都统制张俊,衔命收剿叛逆,贼人还不归降?”

  李昱拥众十万,胆气颇壮,亦横刀出马,怒叱道:“你原也是绿林中人,厥后受了招安,以讨绿林,累官至统制,真乃恬不知耻之徒,今日杀了你,为绿林除害。”说罢,挥刀一指,两边伏兵齐起,张俊大惊。

  张俊身旁赵密叫道:“贼有伏兵又能如何?看我射杀之。”

  赵密字微叔,太原府清源县人,三十二岁,身高八尺,使一枝方天画戟,马上开弓,射石饮羽。徽宗政和四年,用材武试崇政殿,授河北队将,戍守燕地。赵构以大元帅开府,檄统先锋援京师。现在随张俊讨李昱到此。

  赵密见伏兵众多,乃驰马开弓,箭无虚发,奔走射毙数人,见李昱在阵前指挥,挺戟来寻厮杀,李昱挥刀相迎,二人斗十余合,李昱援军已到,张俊、赵密只得奋力杀出重围,回禀高宗赵构。

  高宗听闻张俊败回,又令杨沂中往攻,杨沂中只带数骑,至任城搦战。李昱刚杀退张俊,正自得忘形,突然听说官军又至,急出城列阵。

  官军阵前,杨沂中提刀打马向前,大喝道:“李昱逆贼,还不归顺,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时,念你兵强马壮,必不追究以往罪孽。”

  李昱刀指杨沂中叫道:“空话恁多,汝欲斗将,照旧戎马混战?你若能赢我,再论降与不降。”

  杨沂中却也知道三言两语说降不得,眼中熛火,抡刀骤马径奔李昱,李昱驰马举刀来迎,两口大杆刀乱砍,军前恶战二三十合,不分胜负。

  李昱有数员副将,见二人不分输赢,又看劈面官军只有数骑,指挥数千人马杀将已往,杨沂中见敌军势大,使开手段,奋勇一刀砍伤李昱臂膀,李昱败走,杨沂中正向前追赶,被贼军团团围裹,只得原路杀回,与麾下数骑汇合,击杀数百人,突围而出,回见高宗。

  高宗在高处望见杨沂中归来,人如血人,马如血马,以为杨沂中被贼重创,召杨沂中视之,甲胄血染尽赤,皆是贼血。高宗亲自为其满酒一碗,大笑道:“酌此血汉。”

  杨沂中接过酒,一饮而尽,请道:“沂中愿复往任城杀贼。”

  高宗止道:“贼人有备,恐有不测。”

  杨沂中慨然道:“那贼人都已被我杀的胆碎,再去必擒贼首。”高宗颔首,再令张俊与杨沂中同往。

  此回,张俊与杨沂中议,张俊在前诱敌,杨沂中绕后夺县门,李昱果真中计,挥军与张俊混战,却被杨沂中在后截杀,大破贼寇,夺了任城县。杨沂中迁阁门祗候。张俊进桂州团练使,寻加贵州防御使。赵密擢阁门祗候。张俊置靖胜军,以赵密统之。赵密平贼董青、越万、徐明等,累功转武节郎、左军统领。

  李昱虽然大北,仍有数万戎马,再犯沂州。沂州守臣听说李昱到此,惊惧闭门,又知李昱好色,送官妓数人,李昱这才没有攻打,随后离去。至沂州滕县,放肆剽掠,见民户中有董氏女,年轻色美,要强娶为妻,李昱诱谕再三,董家女不从。李昱震怒道:“汝不从我,把汝千刀万段。”

  董家女手指李昱痛骂道:“好色淫徒,我若是汝之母亲,还淫辱否?贼子,害民如此岂能恒久?早晚官军到来,必将尔等挫骨扬灰。”李昱震怒,挥大杆刀斩断董女之头。董女本要嫁刘家子,刘氏子闻董女死状,恸哭道:“头颅可断,节操可守,真烈女也。”葬董女尸骸,为其画像立祠。

  李昱杀董家女后,在滕县剽掠一场,从沂州费县引兵围济南府长清县,刘光世遣其将乔仲福追击,乔仲福也是一员悍将,以数千戎马将李昱贼兵赶杀的七损八伤,四散溃逃。乔仲福亲到阵前交战,擎枪斗李昱四五十合,刺李昱于马下,把首级割下,回报刘光世。

  此时天子因李纲弹劾,已贬张邦昌为昭化军节度副使、居于潭州天宁寺。所过巡尉伴送,仍令监司、守臣常切觉察,月具申尚书省。

  李纲言道:“王时雍等四人,与金人传导指意,议废赵氏,胁迫二圣出郊,又受伪命为执政,实为罪魁。”

  吕好问对李纲说道:“王业艰难,正纳污含垢之时,遽绳以峻法,惧者众矣。”李纲不纳。

  其时徐秉哲已先窜逐,于是受伪命臣僚:王时雍高州,吴开永州,莫俦全州,李擢柳州,孙觌归州,并安置。

  张邦昌曾被金人立为伪楚帝,与徽宗一个嫔妃华国靖恭夫人李氏有染,天子闻之,将李氏下狱,将其屈打成招,词成通奸之罪,便使湖南抚谕官马伸至潭州赐死张邦昌。

  马伸一行人到得潭州,与张邦昌宣读诏书:“张邦昌初闻以权宜摄国是,嘉其用心,宠以高位。虽知建号肆赦,度越常格,优支赏钱数百万缗,犹以迫于金人之势。比因鞫治它狱,始知在内衣赭衣,履黄裀,宿福宁殿,使宫人侍寝,心迹如此,甚负国家。尚加恻隐,不忍显肆朝市,只令自裁;全其眷属,令潭州日给口粮,常切拘管。”

  张邦昌得天子赐死诏,彷徨退避,不愿就死。马伸迫使张邦昌登天宁寺平楚楼,邦昌仰头偶见楼上匾额“平楚”二字,念道:

  目伤平楚虞帝魂,情多思远聊开樽。

  危弦细管逐歌飘,画鼓绣靴随节翻。

  锵金七言凌老杜,入木八法蟠高轩。

  嗟余潦倒久倒霉,忍复谢谢论元元。

  念罢,张邦昌长叹一声道:“我固知有今日,不想何其快也。”遂自缢而死。时年四十六岁。天子亦将张邦昌心腹王时雍诛杀,靖恭夫人李氏杖脊配车营务。

  粘罕北归前,命降臣高世由为西京留守。时经略使范致虚已合五路军马行到潼关,令翟氏兄弟统河南民兵,收复西京。

  翟家兄弟二人,皆是河南府伊阳县人氏。兄为翟兴字公祥,威貌魁伟,发怒时须髯辄张,少以勇闻。剧贼王伸起,翟兴与弟翟进应募击贼,号大翟、小翟。金人犯京师,西道总管王襄檄翟兴统领在城军马,以掩护陵寝功补承信郎,辟京西北路戎马副钤辖,为陕西宣抚司前军统制。

  弟为翟进字先之。以捕盗劳补下班殿侍,累功充京西第一将。坐熙河帅刘法泾原战失利,降官停任,寻叙复。女真归故地,改河北第四将。往至易州遂城县,会契丹兵奄至,都统制刘延庆以翟进为先锋,与契丹战于幽州石料冈、卢沟河皆捷。又与契丹上将遇于峰山,力战弥日,契丹溃去。

  金人犯京师,朝廷密诏西道总管王襄会兵三万赴京城,至汝州叶县,王襄欲引兵而南,翟进谏止之,因分军遣翟进持书而西。翟兴、翟进至福昌县,遣兵袭金营。时金游骑往来外邑,翟进设伏擒之。金人逼寿安县灵山寨,翟兴、翟进与战,溃围至伊阙镇北高都,集乡兵七百人,夜行昼伏,卷甲五日至洛城,夜半破关入,擒高世由斩之,遂复西京。西京留守孙昭远至洛阳,以翟进戍守渑池界限,授任武义医生、阁门宣赞舍人。

  再说高宗赵构行至楚州宝应县。御营后军统制、定国军承宣使韩世忠所部孙琦为首作乱,左正言卢臣中从驾不及,立船舷骂贼,为孙琦所逼,堕水而死;高宗命人打捞卢臣中尸体,拱立如在朝堂一般。

  大臣张浚字德远,三十岁,汉州绵竹人,唐宰相九龄弟九皋之后。父张咸,举进士、贤良两科。张浚四岁而孤,行直视端,无诳言,识者知为大器。入太学,中进士第。靖康初,为太常簿。张邦昌僭立,逃入太学中。闻高宗即位,驰赴南京,除枢密院编修官,改虞部郎,擢殿中侍御史。为人忠有余而才不足;虽有志,而昧于用人,短于用兵。张浚以为虽在艰难,不行废法,乃劾韩世忠师行无纪律,降韩世忠视察使。赠卢臣中左谏议医生,赐其家银帛,官子孙二人。

  高宗到了扬州,张浚等人又论李纲不学无术,竞气好私,不早窜殛,无以谢天下,又奏:“近日辛道宗叛兵自苏、秀而来,李纲倾其家资数千缗,并制造绯巾数千,遣其弟迎贼,其意何在?今陛下驻跸维扬,人情未安,李纲居常州无锡县,去朝廷不三百里,又素有狂愎无上之心,复怀怏怏不平之气;常州民俗浇薄,万一盗贼群起,借李纲为名,臣恐国家之忧,不在金人而在萧墙之内。”高宗则贬李纲鄂州居住。李纲被贬同日,真定军贼张遇入池州,守臣滕祐弃城逃遁。

  至年末,御营使司都统制王渊与统制官张俊率军入杭州,诱执杭贼陈通并余党一百八十余人,尽皆腰斩,黎民相贺。青州临朐县土兵赵晟聚众为乱,知州曾孝序字逢原,泉州晋江人,付将官王定兵千人捕之,失利而归。曾孝序责以力战自赎,王定听闻密州军校杜彦、李逵、吴顺已杀权密州赵野,占据州城,自己也要效仿为乱,乃以言撼败卒,夺门斩关入,曾孝序出据厅事,瞋目骂之,遂与其子宣教郎曾訏皆遇害,年七十九。城无主,遂陷。

  高宗赐死张邦昌数月,却得关中急报,乃是史斌聚党万人,攻破兴州,僣号称帝。越日,升早朝问诸臣道:“昨夕,朕接急报,言称寇贼史斌自七月已攻破兴州,并已称帝,卿等谁知此人?”

  黄潜善出班回道:“臣接密报,此人乃前时梁山乱匪宋江麾下余党,征方腊后,宋江等人俱得官职,只其不被重用,因而才生反叛之心,攻州克府,称帝作乱。”

  天子问道:“谁人能平此乱?”

  汪伯彦持象笏出班道:“如此怙恶不悛之徒,当使泾原路经略司统制官曲端率兵剿贼,方可无虞。”

  天子随即令翰林院拟诏,遣人发往边庭,交于曲端。

  曲端接了征剿史斌圣旨,招诸禆将商议道:“史斌乃宋江骁将,勇武过人,谋不足取。然诸郡多有响应,恐一时难克。更有金人虎视眈眈,如果两线作战,终将不胜。”

  吴玠、吴璘兄弟道:“史斌虽恶,却是宋家贼,不比金人,不如招降,使其北上阻击金军,立功赎罪。”

  张中孚字信甫,说道:“朝廷只命我等进剿,未言招安,况且史斌既已称帝,便绝无归顺之心,当先灭史斌,再战金人。”

  中孚之弟,张中彦字才甫,说道:“史斌乃肘腋之患,当急图之。否则,待星火燎原,悔不行追。”

  曲端道:“二张言合我意。”遂传令明日兴兵兴州剿贼。

  越日,曲端整肃全军,身披花袍金甲,腰间悬口宝剑,使人牵过那匹“铁象”宝马,翻身而上,叫人抬来那口八十斤陌刀“裂玉”,就手中倒提着。

  当下曲端高声叫道:“前军开拔。”半日无有消息,曲端命人检察,军士回报:“前军领将康随,昨夜吃酒烂醉陶醉,尚未醒来。”

  曲端闻言,痛骂道:“奴才,戎马出征在即,竟然如此忤我,与我捆绑来。”

  须臾,军士将康随带到,却似醒非醒,两眼朦胧。曲端见了,用马鞭指康随又骂:“畜生,竟然吃的这般醉,已犯慢军之罪,左右与我砍了祭旗。”

  军士要来动手,吴璘急止道:“且慢。”

  曲端见是吴璘,喝问道:“汝欲替他脱罪乎?”

  吴璘道:“末将不敢为其求情,然临敌杀将,恐非佳兆,愿将军三思。”众将都来解劝。

  曲端见说,乃指康随道:“姑免汝一死,再犯,立斩不赦,今日便与你醒醒酒。”命左右将康随捆绑拴马桩上,剥去衣服,曲端下马将刀搠住,手握马鞭猛力鞭其背。

  康随酒醉,却也认得曲端,不知崎岖的骂道:“匹夫,我随老种经略相公北伐辽国时,汝在那边?今天却来给爷搔痒,痛快!”

  曲端更怒,骂道:“畜生,还敢争口。”加力抽了百余鞭子,打的康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一旁吴玠急遽上前解劝道:“将军,剿贼要紧,不若且饶过这厮,使其洗心悔改,戴罪立功,倒也显得将军宽宏雅量,不知如何?”曲端听了这话,刚刚略平怒气,收了鞭子。命人将康随松绑,康随此时才略清醒,曲端命其至前军做草料官。康随也只得听命,嘴里咬牙切齿,心中阴恨至极。

  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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